不管大哥的打算是什麼,她決定等錯兒睡了後就去找文連星,把話給說清楚,就算是用自己殘了的雙腿,甚至是讓渡周氏股票做為談判的籌碼,她要文連星答應從此遠離她的生活。
最好能讓他滾到北極、赤道去,永遠不再踏上台灣這個小島一步。
她相信只要使出這斧底抽薪的一招,讓文連星滾離台灣,那麼縱使大哥有心要讓錢兒認那男人,也只是單方面的想法罷了。
她絕對不讓文連星有任何的機會可以再次進入她的生命中。
即使只是兒子的牽系,也不可以!
呵呵呵!他還當真可以稱得上是神算呢!
幣上神秘小偵探的電話,瞿焰月還來不及將行動電話收進口袋,便從另一側的口袋中取出一顆紅色的藥丸。
他眼神狡檜的盯著那顆藥丸,半晌之後煞有介事的對著藥丸說道︰「星的幸福可就靠你了,你可不要給我出差錯了。」
然後,他利落的倒了兩杯酒,並將那顆紅色的藥丸投入其中一杯,然後準備端出去。
突然間,一只腳橫亙過來,將他擋在門口,一道冷風跟著拂過,瞿焰月甫地抬頭,便見東方慕辰眸中的不贊同。
「這樣算計自己的好友,你還算得上是朋友嗎?」
這幾日不見文連星到「火焰門」的總部,又听瞿焰月說了當日的情況,心下不放心想來看看的東方慕辰正巧看到了瞿焰月對著藥說話的蠢樣,不想看著好友被設計,他這才出聲阻止。
「難不成你比較想看著他酒精中毒嗎?」不閃不避的迎著東方慕辰那不贊同的眼光,瞿焰月沒好氣的反問道。
「可是不管再怎麼說,這都是星的選擇,我們似乎不宜干涉過多。」
「即使明知那是愚蠢的選擇!」劍眉微挑,瞿焰月顯然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干涉過多。「你信不信,如果我不動手推他一把,他會這麼日日夜夜的沉浸在痛苦之中而不能自拔?」
「信!」連考慮都不用考慮,東方慕辰就已經給了他答案,畢竟星自責的功力之深,他們幾個這些年早就已經見識過了。
「既然如此,那你還不讓我翻天覆地一番?」
「就算是……」面對瞿焰月的問題,即使明知道他說的還挺有道理的,可是東方慕辰依然覺得不妥,還有話要說。
可偏偏瞿陷月不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擺擺手,打斷了他想說的話。
「其實愛和恨本就是一體兩面的,黎兒那女人若真不愛星了,又哪來那麼多的力氣恨他呢?所以要我說,黎兒的內心深處鐵定還愛著星。」連珠炮似的說了一長串的話,瞿焰月停了下來喘好氣,然後又繼續說道
「所以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制造他們在一起的機會,讓黎兒心中的愛意再次抬頭,那麼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你變成心理醫生了?」對于瞿焰月那自信滿滿的長篇大論,東方慕辰有些沒好氣的問道。「你說的這麼簡單,也得看星答不答應。」
就他來看,現在的文連星對程黎雁可說是言听計從,就怕有一丁點違逆了她,她會再次帶著兒子遠走高飛似的。
所以即便思念和渴望已經將他整得要死不活了,可是他仍執意遵從她的願望,不去見她,也不去打擾兒子。
「常識,這是常識,好嗎?」瞿焰月驕傲的抬起頭,睥睨著自個兒的好友。「更何況只要有了這一顆,還由得他不同意嗎?」
「你確定你要這麼做?」既是好友,自是知道星的脾性,別看他平時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但要真是發起狂來,任誰都拿他沒辦法。
「呵呵呵!」狡獪的笑容再次浮現,瞿陷月拍子拍好友的肩膀。「不是我,是我們!這事日也有份,那當然也少不了你嘍!」
既是好友,當然是有難同當,否則怎能算是好友呢?
所以他早就和日說好,這下連東方慕辰都湊巧送上門來當共犯,真要算是人人有獎、人人有份,一個人分上星三分之一的怒氣,誰也吃不了虧。
「你……真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東方幕辰冷漠的臉因為瞿陷月那種計謀得逞的表情而泛上一抹無奈的笑。
難不成他還以為自己真的是湊巧送上門來的嗎?他當然是知道瞿陷月的計謀,這才匆匆趕來幫忙的啊!
「那不然呢?」瞿焰月兩手一灘,突顯自己這一計「強迫中獎」也是不得已中的不得已。「難不成你真認為星會自己開竅?」
「不會!」東方慕辰肯定的答道。
傍了他一抹「就是這樣」的神情,瞿焰月理直氣壯的說道︰「所以只好死馬當活馬醫嘍!」
「那你的藥究竟靈不靈?」知道瞿焰月顯然已經鐵了心要進行自己的計謀,東方慕辰改而將焦點擺在計劃的周延性上。
「靈,絕對靈!你可別忘了我是名醫聖手,更何況我還有一個‘必殺技’,只要將星送上小島,他們就算插翅也難飛。」
「既然靈,那我們也該去做做壞事了,再蘑菇下去,只怕會壞了大事。」
「說的也是,錯兒那個小間諜說他剛才偷偷瞧見他媽咪出了門,只怕是迫不及的要來這里罵人了。」
「那你還不快些。」听到這個消息,東方慕辰氣急敗壞的白了瞿焰月一眼,然後急急催促道。
「快就快吧!」端起兩杯酒,瞿焰月邊說邊走出門,然後筆直的走向頹喪的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臉上狡獪的笑容不斷,仿佛他已經可以預見等文連星意識到被他們算計之後的氣急敗壞了。
第五章
「嗯……嗯……」
虛弱的申吟聲不斷竄進程黎雁的耳膜,一聲聲逐漸喚醒她猶兀自游離縹緲的靈魂。
長長的睫毛扇了扇,直到腦海中的夢境逐漸散去,她這才不情不願的張開眼。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在張眼的那一剎那,身處陌生環境所帶來的驚悸隨之而起。
「這……」她張口欲言,但喉頭的干澀卻讓她發不出聲音。
程黎雁環顧著四周陌生的景致,回想著在她闔眼前所發生的一點一滴。
她記得她才幫錯兒過完生日,送他上了床,她便拿著周氏企業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前去找文連星。
希望以此做為交換,她完成他復仇的心願,條件則是他立刻遠走他鄉,永遠不再踏上台灣這座小島。
所有的記憶停留在她跟隨著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步人文連星的別墅,然後便是一片空白,她甚至連文連星的面都沒見到,再醒來時就是這一片的陌生。
想到這里,程黎雁的柳眉微微的皺起,她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突然間她的視線定格在離床不遠的地板上。
「啊……嗯……」耳邊再次傳來方才擾人清夢的申吟,她很快的移轉視線,卻被那映人眼簾的身影嚇了好大一跳。
她不敢置信的瞪視著躺在地上的人,思緒一片紊亂。
他為什麼會在這里?為什麼會躺在地板上?又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痛苦?而這里又是哪里?
這一連串的問題並沒有在她的腦海里停留太久的時間,因為她很快的就發現了文連星的不對勁。
看著他蒼白的嘴里不斷吐出難受的申吟,光潔的額際被汗水浸濕的發稍弄得濕黏,頎長的身影更是微微泛著冷額。
懊死地,他生病嗎?擔心是第一個竄人腦海的感受。
他那難受荏弱的模樣頓時讓她忘記心中對他的憤恨,沒有多想,當她眼角的余光瞥見那不知是被誰擺置在床邊的輪椅時,她立時利落的將自己移到輪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