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身而過之後,憐憐隨即走進房間,將落地窗緊緊的關上,跟著拉上窗簾,他們之間的未來已經不是她能掌控的了,唯一能掌控的人是他,如果他不改變,那麼他們之間絕對不會有未來,因為她要的不是二選一式的殘缺未來。
第九章
「你要我去找柳蓮香?」文連星像是听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似的張大了嘴,好半晌合不上去。
這究竟該說是憐憐料事如神,還是該歸功于愛情的偉大,一向將柳蓮香視為禁忌的日竟然主動的開口提到她,甚至還說要去找她。
天啊!文連星忍不住將目光投向窗外,想要看看外頭是不是開始下起紅雨,想來這一仗日真是輸得徹底啊!
懶得去理會文連星那種無理頭的動作,火耀日只是徑自繼續交代,「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你一定要給我找到她。」
「怎麼,你終于也會害怕自己心愛的小憐憐投入別人的懷抱嗎?」
火耀日狠狠的瞪了文連星一眼,那眸中有著濃濃的警告意味,而他拳頭上那清晰可見的青筋則充分的顯示著他的怒氣,尤其是在文連星提到憐憐想要嫁給別人的時候。
「唉!早知如此,你又何必當初,竟然還狠心兩個月都不去看她一下,難怪憐憐會死心的想要另嫁他人。」
雪中送炭的事,他文蓮星向來不會做,而該落並下石時,他是絕對不可能錯過的,難得看到日吃癟,他不好好的取笑一番又怎麼對得起自己呢?
「你很想像憐憐一樣在醫院里躺上兩個月嗎?」
幾乎是從牙關迸出來的威脅,讓文連星連忙的搖手拒絕,也讓他知道玩笑已經開夠了。
「謝謝,我想我這個勞碌命可能沒有那個福氣。」
「知道就好,還不趕快去找人。」火耀日沒好氣的催促。
「要是三天內找不到人,我想月那邊絕到會幫你留下一個好位子。」
他昨夜想了一夜,解放想通了,如果秦濤洛堅持自己無辜,那麼唯一的問題就只出在柳蓮香的身上。
所以唯有找到她,才能揭開過往的一切,忽然間,他竟有些希望一切都只是自己該死的誤會。
「你真是狠!你究竟是不是我的好朋友啊?」先撇開找人的問題,單是他的威脅,令文連星不服氣的咕噥。
「不是。」火耀日更絕,完全沒有絲毫猶豫的肯定答道,這樣的答案差點讓文連星從椅子上跌下來。
「你……」文連星氣得半死,卻又拿火耀日沒轍,這樣是架打不贏人的壞處,害他只能拿白眼瞪這個粗魯的男人。
「你真的很想和月做伴嗎?我想他一定會很高興有個人能讓他整個痛快。」
這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文連星繼續在這邊羅唆的話,可能不用等到三天後,現在就可以去和瞿焰月做伴了。
「我想你恐怕不會有這個機會了,你不但不能打我,還可能得包個大大的媒人禮給我。」文連星異常的氣定神閑。
「你……」
眼看火耀日火爆的拳頭揮下,文連星靈巧的一閃,躲到離他拳勁範圍最遠的位置,然後得意揚揚的威脅,「如果你真的‘很想要’知道柳蓮香的消息,我勸你最好忍住氣,而代價就是不用等三天。」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就知道她的下落?」火耀日的眸中閃過一絲興奮,他心急的問。
「三天前正好不巧的帶客人去應酬時,在西華大酒店遇上。」他當然沒有實話實說,其實柳蓮香的下落是他千辛萬苦查出來的,可是他又怕實說的括,日會以為他們作假,所以索性隨便找了一個借口。
乍然听到這個消息,火耀日不禁有些怔然,他一直以為憑柳蓮香的容貌及手段,要有個好歸宿並不難,所以他一時沒有想到她竟會淪落到賣身的下場。
「西華大酒店?她在那兒干嘛?」他不願相信心中想法的問。
「一個長得不錯的女人,在酒店里還能干嘛!」文連星沒好氣的說,真搞不懂他那顆笨腦袋怎麼做黑社會的老大。
隨隨便便一個女人的說詞,就能讓他誤會濤洛這麼多年,就他來看,這個老大換他來做還差不多。
「她在酒店上班?!」火耀日仍不敢相信的問。
「廢話,你還真以為她是什麼好料的嗎?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在酒店上班不是挺適合的嗎?」
「這……」听到柳蓮香的遭遇,火耀日的心也不禁一片淒然,究竟是他深愛過的女人,乍聞她的下場,依然忍不住在心里漾起一絲同情。
「少拿你那廉價的同情放在那種女人的身上,那種女人也只有你會當成一個寶。」文連星一向討厭柳蓮香,所以說起話來自是很不留情面。
「你如果有時間在這里哀悼她的遭遇,不如趕快去找她,否則到時晚了,若是憐憐不等你,那你就不要後悔。」
他的話的確提醒火耀日,只見他二話不說的出門,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事實的真相。
坐在車子里,仰望著樓上憐憐房間的一片燈火璀璨,火耀日的心情忍不住的激動,他仰頭灌進一口黃澄澄的烈酒,讓那燒灼的滋味消除自己心里的慌亂。
在經過一番威脅利誘下的深談之後,他終于自柳蓮香的口中知道事實的真相,也知道自己竟然平白的誤會秦濤洛幾近十年的時間,甚至他還因為自己錯誤的恨讓憐憐孤單一人和生命奮戰。
只要一想到這里,他就不能原諒自己,更沒有臉去向憐憐請求原諒。
其實他坐在這里已經很久了,可偏偏時間過得愈久,他就愈提不起勇氣,幾次探手欲開門下車,只要一想起自己的殘忍,他的手便又忍不住縮了起來。
終于在他猶豫之間,憐憐房間的燈滅了,見不著她人影的火耀日低嘆一口氣,正考慮自己應該像上次一樣模人秦家,還是明天再說。
突然間,幾聲清脆的敲玻璃聲自車窗上傳來,他轉眼一瞧,車門外站的竟是九年未見的秦濤洛。
火耀日猶豫了一會兒,終是決定下車面對,畢竟是他無理的誤會壞了這麼多年的友情,所以即使尷尬,他仍是個敢做敢當的漢子。
兩個男人對視良久,火耀日的眸子閃過無數的愧疚,而秦濤洛的眸中則閃過一絲絲的釋然。
畢竟日的到來證明憐憐的堅持沒有錯,盡避對日給予憐憐的傷害仍難釋懷,但他仍願意相信日是一個可以帶給憐憐幸福的男人。
「秦……濤洛,我很抱歉,竟然不分青紅皂白的誤會你這麼多年,還因為心里那莫名的憤恨傷害憐憐。」
原本以為道歉的話語很難說出口,可是一旦面對了,火耀日這才發覺其實只要有誠心,沒有什麼話是說不出口的。
秦濤洛先是默然將一記重重的拳頭捶上火耀日的肩頭,然後綻出一抹笑容,「是兄弟的話,就不用多說了。」
「你……」對于他的輕易原諒,火耀日感到有些詫異,可心中更多的是對這段重新接續起來的友誼的喜悅。「不怪我嗎?」
「曾經怪過,因為你的不信任。」秦濤洛誠實的說道。「可是如果你願意答應我一件事的話,那麼我就算想怪你,只怕也會有人不同意。」
「你說。」爽朗的承諾著,現下別說是一件事,就算是千件百件,只要能夠彌補自己的錯誤,火耀日也心甘情願承受。
火耀日的表現讓秦濤洛知道自己的妹妹沒有看錯人,他或許曾經因為誤會而傷害憐憐和自己,可是他相信這輩子日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答應我,好好照顧憐憐,一輩子疼她、呵護她就是彌補我最好的方式。」秦濤洛提出自己的要求,對他來說,一切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就是自己妹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