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她等待了好一會兒之後,門口出現一個身穿黑西裝的男人,他靜靜的打量了方才不斷探頭探腦的憐憐好一會兒,然後啟口問道︰「咦,你是誰?」
「呃,我是來這兒找工作的。」緊張的捏著手中的紙條,憐憐照實說。
「找工作?」狐疑的微眯起眼,沈放打量著憐憐的目光顯得更加的犀利。
「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沈放望著眼前這個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壓根不認為這兒有什麼工作是她可以勝任的,更何況門主一向不喜歡女人,所以這棟別墅中甚至沒有一個女佣,一般的吃、住都是兄弟們自己動手。
再說就算他們真的缺女佣,也不會雇用眼前這樣的小女孩,畢竟這里是「火焰門」的總部,每天進出的盡是一些粗手粗腳的大漢,著實不適合這種未成年的小女孩進出。
「咦,你們這里沒有缺人手嗎?」憐憐不確定的問,握著紙條的手捏得更緊了。
這怎麼可能?星哥哥明明已經答應她要讓她來這里工作的,難不成星哥哥騙她?
想到自己可能不能見上日哥哥一面,憐憐心里發起了急,她用力的踞起腳尖,雙手緊捉著眼前的鐵門欄桿,眼眶兒已經因為失望而泛起淺淺的紅暈。
這畢竟是八年來第一次有機會可以見日哥哥,所以她不要放棄,也不能放棄。
「先生,我真的是來這里應征工作的,你要不要去問問看。」慌亂之間憐憐一時忘了文連星的交代,要拿出他交給她的玉牌。
「沒錯,我們這兒沒有缺人手,你快點離開。」沈放不耐煩的再一次強調,話一說完,也懶得再看憐憐一眼,轉身就要離去。
眼見唯一的希望轉身要走,憐憐心中一急,忍不住大聲再次喊道︰「先生,你們這里真的不缺人手嗎?可是星哥哥明明告訴我你們這兒缺了一個保母的,你要不要再去問問?」
「保母?!」听到這兩個字,沈放突地停下腳步,霍地回過身再次打量著可憐兮兮地站在門口的憐憐。
「是啊,保母。」瞧著眼前終于不再向前邁進的身子,憐憐的心悄悄的生出一抹希望。「是星哥哥要我來的,他說只要到了這兒,你們就會幫我安排。」
聞言,沈放的眉頭又再次皺起,嘴里還念念有詞的咕噥著,「這個文先生也真是的,怎地找個小女孩來當保母啊?」
耳尖的听到沈放的咕噥,憐憐立刻揚起聲,急急的為自己辯駁,「我已經二十三歲了,不是什麼小女孩。」
「二十三歲了?!」沈放驚訝的睜大眼楮,一點也不覺得眼前這個女孩像是個二十三歲的女人。
「是啊!我相信自己絕對有能力可以擔任一個好保母的……」憐憐急切的保證都還沒說完,耳邊已經傳來一陣大吼。
「該死的沈放,不是要你去泡些牛女乃,你還在蘑菇什麼?」
如雷的吼聲讓憐憐忍不住的一縮。
然而除了那震天的吼聲讓她瑟縮之外,隨之而來印入眼簾的景象卻更教她心驚。
天啊!她競看見一頭暴怒的大熊正快速的朝他們走來?!
揉了揉眼,屏住氣息,強迫自己要為了這份工作勇敢些,可是隨著那頭熊不斷的朝她逼近,她的恐懼也更深了。
突然間,當那頭熊筆直的沖到她的眼前時,她再也忍不住的放聲尖叫了起來,「熊——有熊——」
熊?!這樣慘絕人寰的尖叫讓沈放和火耀日面面相覷,正想質問憐憐哪里有熊時,憐憐已經「砰」地一聲倒地了。
「她怎麼啦?」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弄混了,原本怒不可遏的火耀日也忍不住先將自己的情緒擺在一邊,凝視著躺在他面前的憐憐。
「呃!」面對門主的詢問,沈放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門主,眼前這個小女人其實是被他給嚇昏的。
有這麼夸張嗎?這兩天門主雖然將所有的時間全都用來打理那個撿來的嬰孩,沒怎麼整理自己的儀容,臉上的胡子顯然已經蓋過他那原本俊挺的臉龐,可是除了他那高大的身軀和方才暴躁的怒吼之外,他是怎麼也看不出門主哪里像熊了。
「沈放,我數到三,你若是再不將情況交代清楚,你就給我卷鋪蓋走人,听到了沒有!」
耳邊恍若又傳來他那磨人兒子的哭聲,方才被擺在一旁的怒火又再次的揚起,他怒瞪著只是睜著眼打量他,卻不說一句話的沈放,冷然的威脅著。
「呃!」被這突如其來的威脅給嚇了一跳,沈放沒有多想就把他對方才情況的認知給說出來,「她顯然認為你是熊,所以才會被嚇昏。」
「什麼?!」震天的怒吼倏地響起,讓沈放忍不住的要為躺在地上的女人捏上一把冷汗。
「她以為我是熊?」
危險的質問讓沈放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自從火耀日接手「火焰門」這個原本搖搖欲墜的幫派後,他就離開前任門主彭大海的身邊,跟在火爆門主的時間也不算短,可是偶爾仍難免被他的熊熊怒火給嚇得不知所措。
「沒錯。」小心翼翼的點了下頭,沈放低下頭,不敢迎向火耀日隱含著殺氣的凌厲眼光。
「把她給我丟出去!」士可殺不可辱,被掀起的怒濤可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平息的。
想他堂堂一個「火焰門」的門主,不但擁有大如天的財富和權勢,曾經屬于他的頂尖美女也不曾少過,而她竟然將他誤認為熊?!
「呃!」听到這個命令,沈放微微一愣,掃了躺在地上的女人一眼,再看了天際昏暗的天色,他在掙扎和猶豫之中說︰「門主,這樣不好吧!她怎麼說也是個嬌弱的女人,現在人又昏迷,況且晚上的天氣較涼,這半山腰的寒意,只怕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她是我的誰?我管她會不會受寒。」沒有將沈放的勸言給听進耳朵里,火耀日此刻全心全意只想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有眼無珠的笨女人。
但見沈放依然杵在原地不動,火耀日的怒火更熾,再次喝道︰「還不快去,難不成你要我自己去辦這事?」
「屬下不敢!」事到如今,沈放就是再不忍,也只好照做了。
但就在他將憐憐翻了個身,正準備抱起她之際,突地看到她握在手中的一個信物,腦中靈光一閃,他想到解救這女人的方法。
「等一下,門主!」不容多想的,沈放忙不迭的喚住火耀日趕著回屋里照看嬰孩的腳步。
「還有什麼事?」他不耐煩的回過身,狠瞪著蹲在那女人身邊的沈放。
話還沒來得及先說,沈放立即高舉剛才看到找到的信物說道︰「這女孩好像是文先生找來的保母耶!」
「保母?」火耀日微眯著眼,打量的目光自沈放高舉的信物上,移到憐憐的身上,然後再想到屋子里面哭鬧不休、不肯喝女乃的兒子。
就在沈放以為即使抬出文先生,這個女人依然難逃被嚴懲的命運時,火耀日破天荒的開口——
「那你還不趕快弄醒她。」一听到她是保母,怒氣似乎在轉瞬之間消去了不少,「不過,她最好祈禱她真有當保母的資格,否則……」話聲雖未竟,但火耀日威脅的意味已經表達了十成十。
「該死的!」當自己努力照著醫生所教的方法泡出來的牛女乃還是被拒絕後,火耀日終是忍不住挫敗的低咒一聲。
不就是泡牛女乃嗎?他就是不懂這種簡單的事情怎麼可能會難倒他這個縱橫黑道的教父級人物呢?
可偏偏讓他誤以為是天使,此刻卻像是個小惡魔的嬰孩依然選在這個時候再次震天價響的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