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像剛洗完頭沒吹干就拍照,難看。」雖然他懶得說話,但既然要說就說重點,而且專撿難听的講。
「哇2蜜拉喬娃薇琪新片上映嘍,你不是說她殺強?」的狠勁兒最夠味?」雖然她是女人,但也覺得她打超架來好帥喔。
「本帥哥目前對女打仔冷感,我喜歡溫馴的小女人。」言秀樹的確受夠大女人的摧殘。費安麗不是女打仔,但她殺男人的凶殘並不輸給酷斯拉。
「那碧昂絲呢?她才剛被「時人」雜志評選為今年度最會穿衣服的女星,你覺得她選衣服的品味如何?」
「走安全路線,本來就不容易被批評,自然也沒有什麼特殊表現。」
「卡麥蓉狄亞呢?」
「卡姐長腿天生麗質,穿什麼都好看,上榜應該。」
「阿湯哥的老婆凱蒂荷姆斯?」
「長相毫無特色,有仿冒「城市」夏綠蒂臉蛋之嫌,換我作評審,絕不會選她。」
「你還真是犀利啊!拜托,連人家明星臉都要批評,那你說,釗底哪個女人才是最完美的?」
「笨蛋,這世上沒有完美的女人。」
「那你在憂郁什麼?」
「大人的世界,小孩子是不會懂的。」
「哥,你告訴我,那個費小姐到底有什麼魅力,讓你這麼喜歡她?你不是說她不完美,干嘛還要想她?」
「她唯一的缺點就是她眼光有問題,竟然看不見本帥哥約帥,去倒貼那個姓韓的小白臉。」
「哪個姓韓的?沒想到我打敗天下無敵手的哥哥也會有遇到勁敵的時候,真是可喜可賀。」
「Excuscme?誰說他是我的敵手的?」言秀樹把手放在耳後,表不沒有听清楚。
「畢竟人家費小姐喜歡過他,所以,他不是你的敵手是什麼?」
「找還沒有認輸喔。」
「哥,你還是沒說,你究竟喜歡她什麼?」
「沒為什麼。等你談戀愛,你就會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言秀樹搖晃食指,腦中靈光乍現。「言英梨,你說費安麗的創e拍賣網帳號是多少?」
「你想干嘛!」
「看她都買些什麼東西啊。」
「偷窺狂,變態!」
「你懂什麼,這叫投其所好,了嗎?」
不能再守株待兔,他相信以費小姐的級數,就算等一輩子也得不到回應,所以他要主動出擊;人家說情場如戰場,他妄深入敵營,才能查探敵情,模清敵人底細;再從她的喜好下手,讓她了解他真的有做功課,有認真認真地喜歡她!
雖然不願意,安麗還是答應讓韓甚遠再看一次當年她為他雕塑的作品。
「沒想到你還留著。」韓甚遠滿懷感動,撫模著雕像。
那時剛人秋,天微冷,他月兌得精光,坐在她客廳中央,靠著電暖爐取暖,而她專心致志于雕塑,眼中沒有,只有對藝術的執著。
直到她累了,才終于注意到他一絲不掛的精壯身材,于是,愛情成為畫筆,身體化為畫布,空白渴望填滿顏色,所以他們熱的擁抱,盡情揮灑色彩,在彼此的生命里,深刻地烙印……
他們都想起了那晚的激情。悵然,卻無可奈何。
「沒什麼,反正我這里空間大,只要不影響,放在那里也無所謂。」
「安麗!」韓甚遠猛然地從身後圈抱住她,令她一陣暈眩。對不起,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其實我一直……都很關心你,上次在畫展看到你,我才知道,原來,我從來沒有忘記你——」
安麗閉上雙眼,感受身後男人傳來的溫度、他的氣息,分手,宛若昨日的事。
當時,她才二十五,青春無敵,以為還有好多時光可以揮霍,所以愛上二十歲的韓甚遠,她義無反顧,認為他們都很年輕,為什麼不可以?
然而,等到自己將近三十,才發現歲月的鴻溝,已經清楚劃開彼此的界線。他正值年輕力壯,而她心卻已疲;縱使他想跨越,她卻再也回不去,沒有勇氣再玩愛情游戲。
二十五歲的他,跟她相比,顯得多麼稚氣無害。
「你現在說這些,會不會太晚了?那時,你把我一個人丟在倫敦街頭時,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是什麼?當你抱著別的女人的時候,又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是什麼?你現在這樣,我的感受又是什麼?」」不管你的感受是什麼,我們重新開始。」
「你曾為一個女人拋棄了我,又要為我再拋棄她?」自私的男人,安麗想。
「她是我的指導教授,我們交往半年後就分手了,我沒有辦法承受她給我的壓力。女人,不論什麼年紀,都渴望男人給的安全感,因為她長我十歲,怕我會變心。所以處處想要掌控我。」
「難道你不怕我也想控制你?」
「你不會。從來沒有女人像你對我那麼好。」
「你錯了。我已經不再年輕,也想要安定的感情,所以我不能再陪你漫無目的的談戀愛。」
「這不像你,安麗。你曾經說過我們一輩子都不要結婚,就這樣戀愛下去,這是你說過的。」
「那是二十五歲的費安麗說的,現在我已經二十九了,難道你能保證自己永遠不會改變?」
「你要婚姻?」
「是。」
「好,我給你。」
「韓先生,婚姻不是買賣,光你同意有什麼用?」
「你有男朋友了?」他想到那天在畫展見到的男人,看他們好像很親熱,令他很不是滋味。
「沒有。」她腦中閃過言秀樹的眼楮,不知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她好掛心他那天哀怨的眼神。
「那我重新追求你。」
「怎樣才算重新?」
「忘了過去。從現在開始,我們重新制造新的回憶。」
就是這些甜言蜜語,曾經讓安麗忘了一切,只願與這個男人長廂廝守;然而也正因為這些甜言蜜語,讓安麗清醒,也看得更清楚。這個男人還是沒攣——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我做不到。怎麼可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好,請你給我機會,讓我表現,讓我彌補你。」韓甚遠說道。
安麗隱約感覺心底有一個角落逐漸松動、軟化了。愛情何其美好,他們的確擁有過幸福的時光,許多斑駁得厲害的舊畫都可以重回原貌了,愛情有沒有可能再重新填補傷痕?
然而,當她心里開始掛念著一個人,當那個人開始能帶給她愛情的甜蜜,似乎,受過挫折的心便不再記得痛了。
雖然當時曾經痛得死去活來,曾經為愛情瘋狂著魔,最後,當那些年少輕狂都褪去後,她竟開始貪戀這小小的甜蜜,盡避,不再轟轟烈烈,卻更雋永難忘。她發覺,這才是她想要的那種愛情。
「不可能了,韓甚遠。」她斷然拒絕。「我們已經不可能再回到從前,我對你已經不會再有那種感情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報復你的,你大可在畫壇努力,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也不會推辭;但我能做的,就只有這樣了。」
想通了,真的想通了。她不再迷惘,也不必再想如果他回來,會不會還對他有所留戀;事實是,她根本就不屑這個男人了。
「然後呢?那個厚顏無恥的男人還跟你說什麼?」孫逸慈開車載安麗去坐高鐵,參加下午在中山大學的演講。主講人是安麗的恩師,也是兩岸著名的素描大師蒲輕山;身為他的得意門生,安麗自然獲邀參加。
「他說要重新追我。」安麗扳下前座的擋光板,板子的中間嵌著面小鏡子,她撥撥劉海,看見鏡子里的女人容光煥發,滿臉泛著自信。
「你說,其實我還挺有魅力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