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這麼生氣?」這才發現他那滔天的怒氣,凌飛揚很是不解地問道。
就算她受了一點傷,但卻也替他省下了很多的麻煩不是嗎?
這靈雨畢竟是皇家的寶貝,要是在這將軍府有了損傷,又被有心人士利用,絕對是一件麻煩事兒。
她替他省了麻煩,但卻得承受他不知打哪兒來的怒氣,有這道理嗎?
「我……」他氣到簡直是說不出話來了。
他為什麼生氣?看到她那雪白肌膚上多了那麼大的一道傷,他能不生氣嗎?
他何止是生氣而已,簡直是快氣炸了!
「你沒道理生氣的,我只是盡我所能的幫你做點事兒,畢竟你也替娘請了大夫,而且還讓娘過舒適的日子,不用為生活操勞。」
雖然向來不介意旁人對她是何觀感,但想到他對自己和娘親的好,凌飛揚只好努力地解釋,試圖平撫他的情緒。
「所以你覺得自己是在報恩?」深邃的雙眸一眯,冷傲然的眼神充分顯示出她愈解釋,他的心里也愈發的不悅,怒氣快速的累積著。
她以為他很希罕她用這樣的方式來報恩嗎?賣命的死士、手下,隨便都一車,不用她來充英雄。
「也不是說報恩啦,只是想為你做點兒事……」她的話都還沒說完,他倏地欺近,聲音宛若從緊咬的牙關中迸出一樣。
「要還我很簡單,我只收心。」
「心?!」她不懂。
他要她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給他嗎?他要一顆血淋淋的心做啥?
她還兀自疑惑,腦袋里兜著的問題還沒有答案,他那張宛若刀雕斧鑿的臉龐已經欺近。
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直直地竄進了她的鼻息,她還來不及反應,因為嚇了一跳而微啟的紅唇已經被他含入口中。
「呃……」
瞪大了眼,不識男女情事的凌飛揚完全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對于他這種霸道又親膩的行為,簡直是嚇壞了,整個人更像是中了定身咒似的,一動也不能動。
只能任由他的氣息不斷包圍收攏,唇舌在她的檀口中狂肆的掠奪。
她……天真的宛若個小泵娘,至少在男女情事這一方面。
吻了一會之後,冷傲然在心中輕嘆,稍稍地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似嘆息又帶著一點命令的說︰「把眼闔上,親嘴沒有人睜著眼的。」
六神無主的她只能听話,可在闔上的那一刻,眼皮又倏地彈開。
她沒必要那麼听話吧!而且他的動作好親膩,應該也不適合他們之間的關系。
「你……」她試圖開口,但卻被他打斷。
「閉眼!」急著再次攫取她口中的蜜津,她的甜似乎帶著一種魔力,讓人怎麼嘗也不覺得滿足。「如果你真的要報答我的話,就不要說話閉上眼,只要認真的去感受它。」
她是一個冷情的女人他知道,可那並不代表她天生就冷,經過這一陣子的相處,他相信她的冷不過是長久生活的磨難所累積下來的,是一種為了生存下去的保護色。
只要她願意去感受、去領略,他不相信她不能開竅。
愛人有時候是一種天性,一如他從來也沒有料到自己會對女人產生這樣痴迷的情緒。
如果他可以,那麼她就沒有道理不行。
「這……」這樣真的好嗎?
殘存的一絲理智想要問出疑惑,但是他卻不許,很快的封住了她的嘴,用著霸氣卻不失溫柔的姿態,完全的掠奪。
逐漸地,在他的氣息包裹下,向來冷靜且清明的思緒一絲一縷的遠颶,宛若明鏡般的心湖也逐漸涌起了波浪。
凌飛揚滿心滿腦的只記得他方才所說的,用心感受它。
但什麼樣的感受才該是正確的呢?
心亂如麻、心如擂鼓,還是……
活像是一只偷了腥的貓兒,冷傲然笑得燦然,信步就著月色,輕巧地闔上了房門,才轉身,就見一個環手抱胸斜倚在大樹旁的身影。
他這才猛然想起,府里來了個貴客,還順手救了飛揚的一條小命,因為要不是他出手相救,她身上的傷絕對不僅僅止于手臂上的那一條。
可是他卻為了她的傷勢,完全將他給忘得一干二淨。
呵!這妮子啊,看似清冷如水,但其實挺磨人的。
今天下午他听到聲響沖出去,瞧見她那淌著血的傷口時,心中憂懼、害怕、心疼等等各種情緒交纏,令他清楚的認知她對自己很重要,只怕他真的早如小弟所說的,已經對她動了心,甚至早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她。
一旦看清楚了自己對她的感情,不再只是感興趣三字而已,那麼他就得好好想辦法讓那個對感情遲頓到了極點的女人開竅。
她要是再不開竅,只怕有一天他不是被她氣死,就是會落得為了兒女私情而忘了國家大事的下場。
所以他一定得加把勁,讓她快些開竅,免得自己英年早逝。
「新弟!」帶著一抹歉然的笑,冷傲然步向沐浴在月色下的人影。
冷新是個江湖獵人,專門獵捕一些官府沒轍的江洋大盜,捉了人送去衙門,再領取賞金。
「大堂兄!」冷新拱手為禮,臉龐上卻絲毫沒有堂兄弟互別重逢的喜悅,反而夾雜著濃重的憂煩。
「新弟,怎麼有空來京城?專程來瞧我和二弟的嗎?」
完全沉浸在方才的甜蜜之中,冷傲然絲毫沒有發現他臉上的沉重,甚至一掃以往的威嚴,對著他打趣的問。
「我自然不可能專程來瞧堂哥的。」冷新正經八百的回答,相對于他的輕松,他可是嚴肅得嚇人。
早就料到了他會有這樣的答案,冷傲然倒也對這話中的疏離與不馴不以為意。
雖說是親堂弟,但性子卻是天差地別,他向來威儀堂堂、正經八百,而他這個堂弟除了正義感十足之外,還多了點狂放不羈。
也因此他身處于廟堂之中,位居侯爺的地位,而冷新卻成為一個在旁人眼中毫不起眼的賞金獵人。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不受拘束的照自己的意思去為天下百姓鏟奸除惡。
「那你來是為什麼?」
「大堂兄可曾听說過夜盜這號人物?」
這些日子,他專心追捕夜盜,但卻屢屢讓她自手掌中溜走,這讓他不服氣,也讓他更加想要追捕到她。
但她的身分太飄忽,讓他掌握不住,不過現在他對她的身分已經有點眉目了。
「听過。」冷傲然點了點頭,這個叫許多富貴豪門頭疼的人物,他怎麼可能沒有听過呢?
「想必你現在的目標就是他吧。」冷傲然掀起了一抹笑,依然沒有發現他臉上那抹顯而易見的為難。
「大堂兄,我的目標的確是她沒錯,而且我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她的身分了。」
「那很好啊!」
冷傲然的眸光不經意地瞥向凌飛揚的院落,眸中的依戀是那樣的顯而易見,也讓冷新的臉色更為沉重。
他從不曾見過大堂哥這喜形于色的模樣,如今有姑娘能讓他牽戀,他的確很替他高興,可是為什麼偏偏……
「如果你知道了那個人的身分,只怕你就笑不出來了!」瞧著他笑得像個白痴,冷新再也忍不住地道。
「喔,是嗎?」冷傲然完全不懂他的暗示,腦中充斥的盡是凌飛揚的容顏。
終于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冷新忍不住低吼道︰「大堂哥,你認真一些好嗎?你知不知道那個夜盜就是凌飛揚。」
「不可能。」想都沒想的,冷傲然直接否決了這樣的可能性。
「這天底下哪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這是事實,十幾天前,我曾和她交過手,她還被我傷了,所以她的武功路子和身影,還有那冷得似冰的眼神,我是不可能會錯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