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子的反應令他更加興奮,吳民達的嘴鼻在貞子耳頸間廝磨,然後往她雙峰間的敏感地帶磨蹭。
數度春風之後,花玉貞累得將頭枕在吳民達的臂彎里睡覺。吳民達心里有種很幸福的感覺,他手指愛憐地輕劃過貞子如嬰兒般柔女敕的臉龐,然後拉上被子替貞子蓋好,手臂橫放在她的腰上,擁著貞子笑著入夢。
好夢方酣,吳民達突然被貞子的惡夢驚醒。
「天哥,求你放過我們……」花玉貞的囈語由小變大。「阿達,不要管我,你快跑!快跑!」
「貞子。」吳民達搖醒掙扎反抗的貞子。
「阿達!」一身是汗的花玉貞張開眼看到阿達平安躺在她身邊,不禁松了口氣,將臉埋進他結實的胸膛里,無聲地流著眼淚。
「又夢到羅雲天了?」吳民達低聲問。
貞子點頭。「他的冷酷無情我了解。你知道我最怕什麼嗎?我最怕有一天,他突然站在我面前對著我笑,而手上的槍卻指著你的心髒。阿達,你要答應我,要是那可怕的時刻真的發生,你不要管我,直接朝羅雲天開槍就好。」
吳民達不斷撫模貞子的秀發,喉嚨乾澀地說︰「你說什麼傻話,我們都成了夫妻,我怎麼可能不管你。」
花玉貞終於抬起滿是淚痕的臉,左右用力地搖。
「那樣我們兩人都會死的!阿達,我不要你死在我面前,我不要你死!」
「貞子,同樣,我也不要你死。該死的是無惡不作的羅雲天。」吳民達用拇指擦掉貞子的眼淚,握著她的下巴,心疼地看著她瑩亮的黑瞳,很堅決地說道︰「要相信我!」
不是花玉貞不相信阿達的勇敢和能力,只是自古好人都被[一念之仁」所害。羅雲天沒有仁義道德的包袱,任何陰險下流的邪事他都做得理所當然,阿達這麼耿直,萬一著了他的道……花玉貞想到就發抖。
花玉貞感受到阿達更用力地摟著她,她只得點頭說道︰「答應我你會很小心。」
「我當然會小心,我可舍不得丟下懷里這個愛哭包。天快亮了,不要亂想,快睡覺。」吳民達輕聲哄睡貞子,覺得此刻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
早上,當嚴力宏看到吳民達坐在他家的餐桌上時,他選在阿達對面坐下,一手托著下巴,露出深思的表情,凝視看起來不時呆笑的阿達。
「平婆,阿達來多久了?你有沒有覺得他不太正常?」嚴力宏拉住拿著煎蛋過來的平婆。
平婆邊耍著燙手的平底鍋,邊咧嘴怪笑。「少爺,阿達是凌晨來的,半夜吵老人家睡覺,我就生氣地叫貞子招呼他。」
聰明的人听到這里就懂了。
「難怪!」嚴力宏用叉子敲擊盤子邊沿吸引阿達注意。「現在是熱戀中?」吳民達靦腆地只笑不答。嚴力宏一對劍眉揚得更高,接著,暢懷笑道︰「恭喜了。」
「謝謝。力宏,我找羅雲天的線索又斷了。」
「拓子捎來消息,說他的委托人背著他匯出一千五百萬到羅雲天指定的三個帳戶。我立刻下令銀行凍結這三個帳戶,而拓子也動員他的調查員,你們一在明,一在暗,又有黑道對他下了殺緝令,他這回跑不掉的。」
※※※
殺了伍東華讓羅雲天陷入四面楚歌的局面。沒有錢又沒有人支持他,所有的不便他全歸咎給一直不肯放過他的吳民達,且加深對吳民達和花玉貞的恨意。可怕的是,他這時反而異常冷靜,冷靜的思考,冷靜的觀察,如一只受傷的野獸躲在暗處,伸出它的抓子,靜待一舉捕獲他的獵物,而他的獵物就是花玉貞和吳民達。
等待反而讓羅雲天產生一種緊張的樂趣。他偶爾來個聲東擊西,就能讓那些條子忙得東奔西跑,心里就產生無可比擬的快感。
終於,他成功地暗中跟上吳民達,看著他把車子開進一幢深宅大院里。
這是誰的家?羅雲天心中打了個大問號。
成為獨行俠的羅雲天更加小心,他壓低帽緣,繞著這幢房子的圍牆走兩圈。
只有門牌沒有姓氏,很可疑的一幢高牆大院,可是羅雲天卻笑了。他百分之八十肯定花玉貞就住在這幢房子里,但為了要百分百確定,他就得想辦法進去找了。
臂察一天一夜,只有兩輛車子進入。第二天,仍是兩輛車出來,不過教羅雲天不安的是,這兩輛車和昨天進去的並不是同樣的車型。搞什麼鬼!他沒有時間再耗下去了,隔得太遠,看不到開車的人的臉孔。
羅雲天正想強行翻牆進入時,正巧讓他看到一部專門配送的車子停在別墅門口,他趕在司機按鈴之前過去。配送的司機對突然靠過來的人瞄了一眼,就倒楣地被羅雲天打昏,拖到車廂里面。
羅雲天下車時,已經換過配送公司的制服。他挑了寫著同樣地址的袋子,又搬下一箱礦泉水,然後上前按鈴。
「誰?」平婆的聲音簡短地從對講機傳出。
羅雲天知道問話的人正從監視器里看他,他笑著舉高手上的物品,藉此擋住他的臉孔。「配送公司,我送你們訂購的東西來,請快點開門,我還有很多家要送。」
「等一下。」小鐵門應聲而開,平婆伸長手問︰「簽收單呢?」
羅雲天拿給她簽了,然後笑著說︰「今天公司辦特惠活動,送你們一大箱的礦泉水,我替你搬進去。」
「我自己來。」平婆將已經很重的袋子分別掛在兩手上,然後彎下腰便把一大箱礦泉水抱在手上。「你替我關上門就好。」
這矮胖的老太婆力氣大得像頭牛,羅雲天一臉冷笑,依言關上鐵門,不過他人沒有出去就是了。平婆發現停下腳步要趕人時,喉嚨卻突然發不出聲音,因為一把冷硬的槍正指著她的頭,而她空不出手來反抗。
平婆心里想︰如果她就這樣隨便死了,不只有負少爺和阿達的交代,而且死得很沒面子。馬上,她裝成一副很害怕無知的樣子。
平婆聲音抖著︰「你你要搶劫?!」
「搶劫」侮辱到他的黑道地位,羅雲天怒吼老太婆︰「少廢話,帶我進去!」
「好、好重!我可不可以先把水放下來?」
「放下來我就轟你上西天!」羅雲天的槍頂在平婆的背上,扣下板機就穿能透心髒。
好狠心的死小子!平婆咬牙切齒,裝作很重的樣子,心里想︰等下老娘會讓你這小子死得很難看!
走進客廳,平婆笨拙地往前跌了一跤,痛得坐在地上大哭,嘴里說︰「要什麼你自已拿,我老太婆只是替人煮飯看家的可憐人,求求你饒了我吧!」
听到平婆哭聲急忙下樓察看的花玉貞站在樓梯口,和羅雲天面對面凝視,她盡最大努力不讓自己顫抖,心里感覺像整個人掉入深潭一樣——寒冷與絕望。
「天哥」
羅雲天別了花玉貞一眼,槍仍指著平婆。
「玉貞,久違了,沒想到你還記得我這個沒用的人。」
「我——天哥,」花玉貞吸口氣,心里怕歸怕,但還是勇敢地想救平婆。「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平婆只是個老太太,你放了她好不好?」
平婆兩只手已經從袋子間抽出,忙著擦眼淚,听到貞子替她求情,也跟著作戲,把一般人的貪生怕死演出來。
「是啊!先生,我只是一個領人家薪水的老可憐,拜托你饒了我,我天天求菩薩讓你發大財!」小心,你的賤命遺留著,發財才有用。
「把其他的人給我叫出來!」
「天哥,我保證這屋子里沒有別人,難道你怕一個女人和一個老太婆?」花玉貞冒死大著膽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