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琳大聲嘆口氣,大有和他說話很累的樣子。「看呀,感覺呀,你一定沒有愛過人,腦筋才會這麼遲鈍。」
誰說他沒愛過人,而且還曾經愛的刻骨銘心。過去的事不要再想它,趙世曄環著琳,黑眸不再像片刻前那麼寒冷。「通常你這樣醒來後會不會記得前夜發生的事?」
「醒來?原來是做夢啊!」凌琳垂下沉重的眼皮。
「等一下再睡好嗎?」趙世曄把她的臉轉向有月光的地方,輕聲細語地哄她。「我也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好困,你快說。」凌琳義氣的努力張開眼楮。
趙世曄搖頭笑著看她又漸漸眯上眼楮,手指在她如嬰兒般的粉頰上,讓她不能不听完他的話就睡著。「正巧,他也喜歡你。」
「誰喜歡我?」凌琳閉著眼,抓了一下亂吵她的東西。
真累,趙世曄輕輕嘆口氣。「趙世嘩。」
「騙人,他把我當妹妹。」
「你有男朋友嗎?」
「祥雲是同學,不是我男朋友。」
「誰是祥雲?」趙世曄的手柔軟的月兌離她,又回到她的臉上。
「好癢,你不要一直弄我的臉。好熱。」她生氣了。說著,手扯著衣服,想要解開身上的外套。
電梯里面的溫度愈來愈高,趙世曄替她月兌去外套,也把自己的上衣月兌掉。「這樣好點了嗎?」
「嗯。」她伸出舌頭舌忝過干燥的嘴唇。
趙世曄拇指劃著她菱型的嘴唇,終于情不自禁俯身輕吻她的紅唇。沒想到神智混沌的凌琳轉頭發起脾氣。「我的吻只給一個人,你不要佔我便宜!」
趙世曄真是好氣又好笑。「給世曄嗎?你為什麼喜歡他。」
「喜歡。」
這不叫答案,趙世曄繼續逗弄她,不讓她睡著。
「沒說不許你睡。」
「他是大笨狗,大笨豬。」凌琳真的倦極了,聲音含糊又急促。
什麼?!趙世曄希望凌琳能說的更清楚。
等他凝神再注視凌琳時,她已經像貓咪一樣蜷縮在他懷里睡著了。可惜啊!讓她睡著了,趙世曄手指愛憐的劃著她無邪的小臉。從來沒有這種心情澎湃又靜謐平和的矛盾情緒,看來多年殺伐商場養就的冷靜自處,此後怕會因懷里這小女人而破功。
外面忙碌的搶救幾乎與他無關,抱著凌琳的趙世曄並不覺得時間難挨,當電梯終于恢復供電,停到正常的樓面時,世和世勛都在外面等著。
他視而不見的彎下腰抱起睡的很香的凌琳。「借路。」神情自然的往瞪凸了四只眼楮的人的面前走過。
「琳怎麼了?」愛屋及烏,趙世很擔心小姨子,急的跟上大哥問。
「醉了。」趙世曄簡單回答。
「醉了!誰讓她喝酒?」身為姐夫,他當然要嚴厲追究。
「我。」
趙世勛拾起他掉在地上的衣服丟給趙世。「明天還有很多事,我回去睡覺了。」走了兩步,趙世勛突然叫住追向大哥的人。「世。」
「什麼?」趙世回頭。
「你不覺得大哥怪怪的?」
趙世勛的提醒令趙世兩道濃眉不覺皺在一起。「回去睡覺。」
凌琳裝出極甜美的笑臉說︰「姐,今晚的宴會我不能參加。」
听說昨晚她不省人事的被趙世曄抱回房里。姐姐說過她遇到酒精就會「升華」、「滿嘴真言」,所以她甚少和酒打交道。昨天要不是接二連三受到驚嚇,她哪會把灼燒喉嚨的液體往肚子里頭吞,想必她當時一定對趙世曄吐了不少廢話。真的好窘,所以,她采愚人策略,從現在起躲開他,只要能閃能避她就不想把自己給晾出去。
「為什麼?」
「沒有衣服。」凌琳簡要的回答。
凌靜才不會那麼容易受騙,她細致的彎眉和菱型的紅唇同時微微揚起,縴手指向衣櫥︰「我早為你精選好幾套禮服,今晚你是位美麗的公主。」
凌琳這才看到衣櫃的門是開著的,里面掛著名師親手縫制的禮服。愛美是人的天性,凌琳心動了。「好吧,是你拜托我的。」
凌靜高興的雙唇彎成漂亮的弧線,笑著說︰「是,謝謝我好妹妹賞臉。」
「我要穿這件。」凌琳挑了一件剪裁合身的黑色禮服,今晚她不要當公主,只想要變成一位成熟、令人注目的女人。
這場宴會她認識的都是主人,他們忙碌也就算了,可憐那些不清楚狀況的來賓傻乎乎的也把她當主人,再不快溜,她真的會「掛掉」。凌琳擺月兌某財團的二公子,溜進一間超大的辦公室,管它是誰在用,沖著她是副總裁的小姨子,諒也沒人敢拿她當間諜辦。
沒時間參觀這間大財團的辦公室,現下,她有更急迫的事要辦。踢掉過緊的高跟鞋,抽掉發夾甩開頭發,烏黑亮麗的秀發隨著她的擺動搖落肩側,她踩過柔軟的地毯,目標——盥洗室。
趙世曄送走需先離開的重要賓客,回頭找不到整個晚上干擾他眼楮的影子,趁著旁邊沒人,他繞著場邊回到臨時辦公室處理總公司送來的傳真,沒想到坐進椅子時被尖尖的突出物刺到。他撿起一只高跟鞋,一對含怒的黑眸不悅的環顧室內,盥洗室傳出水聲,是誰膽敢向天借膽,跑來他的辦公室胡搞!
解決了生理需求後,凌琳把耳環拉下丟在洗手台上,低頭揉著麻木的耳垂走出來,哪里知道門外正有一只大老鷹在等獵物投懷。裙子太長,凌琳撩起裙擺找被她踢掉的鞋子,光腳繞著室內轉。
趙世曄要捕捉不速之客的盛怒,在看到赤腳、散發的凌琳時變成笑意。沒想到她躲了一晚,竟然跑到他的辦公室。
「找這個嗎?」趙世曄突然出聲,藏在背後的手往前伸,手指上勾著一只黑色高跟鞋。
黑色的鞋面上有兩排彩色天然水晶,正是她的,凌琳紅著臉抓回鞋子。還有一只掉到哪里去了?
「請問,你在說什麼?」趙世曄奇怪她把鞋子拿在手上,然後手在空中劃線,嘴里自言自語。
老是在他面前出糗,凌琳嘆了一口氣。「大哥,別說這里是你的辦公室。」
趙世曄不慣順著別人的意思,他點頭說︰「正巧是,臨時的。」
是就是了,總之先找出她的鞋子她才好離開。
「大家都說你很聰明,請問,鞋子被我這樣一踢,可能會跑到哪里?」凌琳雙手提起裙擺,腳尖由後向前畫個弧線踢出去。
沒有人會在他面前做出這麼俏皮有趣的動作,而且又是如此自然,趙世曄忍不住笑了。
「你別笑的那麼討厭啦!」這時,凌琳正好看到她要找的另一只鞋,正高高懸吊在壁燈上。「哈,找到了!」
找是找到了,可是她一百六十五的身高構不到。怎麼辦!還是得仰賴後面那個高個兒的金手撥動一下。凌琳沒開口要求,只是轉頭看著他。
這丫頭求人竟然不開口。趙世曄點頭走向她,凌琳放心地笑了,沒想到他不是直接替她將鞋拿下,而是站到她背後,手掌陡然在她腰上合攏,將她舉起,讓她把絕對和壁燈不搭的鞋拿下來。
握住她腰部的手掌透出一股溫暖直透入她的月復部,讓她口干舌燥、臉紅耳赤,心髒跳的快蹦出胸口。凌琳一把就抓到鞋子。「拿到了,放我下來。」
趙世曄很慢很慢地將她放下,慢的讓凌琳覺得她要到明天才能踩到地面。腰上的手掌愈來愈熱,心跳的速度沒有減慢,她不敢用力呼吸,不敢出聲催促,直到她雙腳確定踩到地面,她忽然感到失落,覺得兩腿虛軟,手只好先扶著支撐在她腰上的手臂尋求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