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元旭日就是專程為你而打造的,如果你知道了這一切,會不會感動呢?嗯?呵呵呵呵……
你眼中的元旭日溫柔解意如朝陽般,但你又怎麼會知道這輪朝陽的背後又是怎樣呢?你愛得似乎太盲目了。
不過我並不否認,我喜歡這種盲目。
梅棄兒啊梅棄兒,若是你知道你我的相逢只是我計劃中的第一步棋,你會怎麼樣呢?若你知道元旭日本沒中毒,你的鮮血只是助他提高功力而已,你又會怎樣呢?
你似乎相當懼蛇,而你若是知道我早已知曉這一點所以才用計與你同墜深谷,你又會怎樣呢?那後山蛇洞乃是我一手布置的,並且是為你而布置,你的反應如何呢?
梅棄兒啊梅棄兒,枉你自謂聰明卻從來不曾懷疑你身邊最親近你的人。
瓊花宮世代相傳的聖丹你不在乎,還如此輕易便將它送了出來,你做夢也不會想到那珍貴無比的聖丹是落在對你不懷好意的人手中了吧?梅棄兒,枉你自稱解毒一流,卻沒辦法分辨那聖丹正是你臉上疤痕的克星。
梅棄兒啊,從頭到尾你都是活在陷阱中的。不過你暫時是不會知道的,因為這場游戲,還沒玩到頭。
你要再愛我一點,要愛得更深一點兒,如此在游戲結束時你的回憶才會更精彩。
梅棄兒,我會加倍回報你溫柔的,等待我的溫柔吧。
笑著,他一直都笑著,如春花一般。
梅棄兒的唇動了一動,他傾耳細听。她的口中發出微弱細小的聲音︰「唔——水,水——」
他手一伸將離他最近的茶杯凌空攝來,杯中水未有半分溢出。
「梅兒。」他的聲音好柔,小心地將杯沿與她的唇貼近。
她真的渴了,在感愛到清涼的滋潤後,她的唇貪心地將水一股氣吸人。他看著她,唇邊的笑意一點點加深。
她終于醒了,所以他的游戲又可以再續著玩下去了,對于這個游戲,他實在愈玩愈上癮啊!
喝完那一杯水後,梅棄兒的眼眸慢慢睜開了。
「旭日。」她看到他蒼白的臉上泛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我拖累你了。你似乎氣色不太好——」他的眼圈四周有著烏痕,難道他一直守在她身邊?看現在天色,似乎是午時,難道她昏了一夜?
「我沒事,梅兒你急死我了,你昏了快三天了!大夫說你中的那一刀雖是傷及要害,但所幸傷不是很深,所以如若你能醒來那麼便沒有太大的危險了。送走大夫後我就一直守著你看著你。啊,藥快煎成了?我端給你,听說這帖藥對于傷口的愈合有很神奇的功效呢!」他將藥倒進一個湯碗中端了過來,「有些燙,我來吹吹。」他細心地服侍著她。
「旭——」她好感動,也好心疼他,「你三天沒合眼了?這怎麼成呢?你快去歇歇吧,我自己來就好了。」只要他有這份心意她就心滿意足了,她更加堅信,愛上他是她這一生最幸福的事。
有元旭日為她如此,她還求什麼呢?只願與他朝朝暮暮一生攜手便好,她不敢奢求別的了,只要這一世順了她的心願,來世做牛做馬她也無怨無悔了。
「梅兒——你受這麼重的傷我怎麼能歇得下去呢?」
他喂她喝著湯藥,「若要我安心,還是得讓我來照顧你才行。梅兒你不知道,我看到你替我受了那一刀後我的心就如同被活生生地剜出來一樣。看到你昏在我懷中,我簡直要恨死自己了,我是不是很沒用?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並且還反過來連累她——」
「旭日,別說了,我不想听到你自責的話。為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無悔。」她笑了,那個笑容綻放在她有著可怕殘缺的臉上,竟是如同白蓮一般聖潔美麗。
這個笑容在一剎那間讓他的心神一震。
何必呢?他的心中似乎有一角在塌陷,並且從中發出了一聲嘆息。
收斂心神,他繼續喂她喝藥。
她只是他游戲中的一顆棋子,他不會認真的。
「對不——」她忽而又開口,「我受的傷恐怕會拖慢行程?這樣就不能如期拜見老夫人與你的義父了。」都是她不好,她太大意了。
「沒關系,我想娘和義父都會理解的。」當然會理解,因為這是他的計劃嘛。
「可是我還是覺得——」
在喂她喝完所有湯藥後他收去碗,「梅兒,你現在要做的不是胡思亂想,而是調養自己的身子。你把身子調養好對我來說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娘和義父那邊你放心,我會處理的。嗯?」
他的話好安心哦!她想著,眼皮也慢慢沉重了,好困哦!奇怪,不是才醒不久嗎?為什麼想睡了?
「乖,好好,睡吧"你的傷會很快痊愈的。」他的話與溫柔的笑股是她臨睡前的最後一個記憶。
她好愛他哦。為他,她願付出一切,不惜一切代價,只為了愛他。
看著她再度沉睡,他知道這是藥湯中的「化功醉仙草」發生了效用,「梅兒。」他略帶嘲諷地輕喃,「你若在傷好後知曉你引以為傲的武功已經失去,你會如何呢?恨我還是恨自己呢?」
閉上眼,他似乎預見了未來會有的精彩場面。
他會讓她知道愛上他是需要付出多大代價的。
正想著,房門忽然開了,元青在門邊恭敬地垂手輕喚︰「莊主。」
「有事嗎?」他斜挑一側劍眉,神情甚是倨傲。
「回莊主,薜峰來了。」
「他來了?」元旭日揚起一抹略帶邪氣的淺笑,「好。我知道了。」說著,他向外走去。薜峰來了,難道會是為了她而來?
不過,若果真如此,那薜峰可真是壞了腦子了。女人是只會壞事兒的,對她們認真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薜峰一直是他手下得力的一員大將,若是為她而失去這員大將,他可不喜歡哦。
走入自己的房間就見那一身白袍的玉面書生昂然而立,一見他進來才連忙施禮。
「你有事?」他袍袖一甩將施禮的他帶起。
「屬下有一事相求。」薜峰似乎是有什麼困擾,眉目之間有些煩躁之氣。
「說。」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便烘托出他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氣勢。
「屬下——屬下想與您同行。」
「哦。」他揚眉,等待薜峰那能解釋原因的下文。
「屬邊的碧琉,她知曉了觀音祠所發生的事,所以執意要與她的宮主同行,屬下攔不住她,所以——」
「所以你就來了?」他口氣平淡地問,「本座比她好說話?」
「這——屬下——」薜峰泛汗直流,不知做何解釋。
「好吧!」他輕輕點頭,「本座準你們同行,不過這其中若出了岔子,你休怪本座無情。」哼,讓他們同行可以,若那小丫頭攪了他的棋局,他可不會輕饒。
苞隨他多年,薜峰自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屬下一定會看管好她,不會出一絲差錯的。」
「那就好。」他滿意地點點頭,卻忽然又想起什麼似的問道︰「那丫頭不知道其中的內情吧?」應該是不知道,否則薜峰不應如此平靜,而那丫頭不一定會在知曉內情後仍與薜峰在一起。
「她確實不知。」當然不知道,若是她知道了,她還會同他一起嗎?依碧琉的性子,她應該會絕然而去吧?
「嗯,去收拾東西吧,讓那丫頭盡快過來伺候梅棄兒。」他瞳眸半眯,在心中計量著那丫頭能為他帶來的效用。
利用她讓梅棄兒對他的感情更快加深——
這似乎是個不錯的點子。
相當不錯。
于是,他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