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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容易追你難 第10頁

作者︰樊遇

可是她喬深白早就對愛情死心,對婚姻放棄,不願意再落入愛情的陷阱。

「拜托你,不要來擾亂我的生活,我對結婚沒有興趣。」她無奈地說。

「當初是誰說她會結婚生子,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那時候我可不覺得你對結婚沒有興趣喔。」他笑著提醒她,她說過的話他不知怎麼的總是記憶深刻。

「那是以前。人都會改變,我以前太傻,所以太相信愛情。」她冷了臉,想起了不堪的過去,所以她才不願意再見到紀冬陽。

「那你願不願意再為我相信一次?」

「不,因為你跟他一樣可惡。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她從齒間蹦出的話語,令他心頭一緊!他就怕她還記恨,還記得他也曾經是幫凶,一起幫裴健欺騙了她。

「你無話可說了吧?說穿了男人都一樣狠心,所以必須互相掩護。是不是裴健也曾經幫你擋過其他女朋友的電話或約會呢?所以你為了報答他也必須裝好人欺騙我……」

「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深白,這麼說對我一點都不公平,我只是不忍心看他傷害你,我不忍心看你難過……」

「所以因為你的隱瞞,讓我免于受到傷害、免于難過了?」

「我不知道你會傷得這麼重。深白,站在朋友的立場,就算我唾棄裴健,也沒有權利插手他的感情,所以我跟你一樣痛苦;除了心疼你,還要受良心譴責,因為我那時候就喜歡你。我喜歡你,深白,我承認我有私心,我心中有一塊部分在作祟,我卑鄙地希望裴健愈壞愈好,這樣你才能更加體會我對你的好,我一直是這麼想,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會把你傷得那麼深,深到再也不相信男人,再也不相信愛情。」這些年來,他日夜想著總有一天要為自己辯解,讓她知道他從不是故意的。

他凝視著她,眼神溫柔得可以把一塊巧克力瞬間溶化。

「你想得真美。你以為如果我不愛裴健,就會愛你了嗎?你憑什麼這麼有自信?你以為愛情是這麼簡單嗎?不是他就輪到你?」她不留情地說,每一句話都像針般尖銳,對他的誠實並不領情。

「我知道你對我有埋怨,這些我都願意彌補。深白,你說得對,我為什麼那麼有自信,你離開裴健就會投進我的懷抱?可是深白,別忘了,是你說過如果十年後我們都沒有對象,我會是你唯一的選擇,就是為了你這句話,我才能等到現在。」

「還有九個月,不是嗎?我還有時間在九個月內找到情投意合的男人結婚,不是嗎?」她說。

「何必去找,眼前不就有我嗎?我是最佳人選。」他還是嘻皮笑臉,一點都沒有退縮。

「不要這樣,紀冬陽,我們不適合,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為什麼?給我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

「因為我看到你會心痛,會想起讓我心痛的那個人。」

「那麼,你現在心痛嗎?」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問句,她一時語塞。不,她不痛,她只是怕痛。

「紀冬陽,你知道嗎?重要的並不是我現在痛不痛,而是一旦愛一個人,就注定要痛了。」她沉重地說。

「你就這麼膽小嗎?喬深白。」她不痛,可是他好痛。

「沒有用的,紀冬陽,不可能的,我不能愛你,也不會愛你,更正確地說,是我不懂得愛你。」

「深白……」

「忘了我,紀冬陽,我拜托你,忘了我們曾經相識,把所有的事都忘了吧。」深白語重心長地說。

隨後,她抄起隨身攜帶的大提包,走出他的視線。

外頭艷陽高照,深白本能地眯起眼楮。紀冬陽那雙熾熱的眼楮宛若緊跟在她身後,她不敢回頭。不可否認,他很迷人,他的聲音很好听,他的每一句話都讓她心驚膽跳。可是她不能淪陷,她不能再被愛情迷惑,那太傷人,而她已經受夠了!

第四章

「見到你的心上人了沒有?」說話的男人面對著窗外,黃昏的余暉把他的頭發染紅了,他的氣質冷冽如黑夜,夕陽對他來說是一種前奏。

「橡樹出版社」的第二代老板賴雨農是紀冬陽大學時代認識的學長,畢業後兩人偶有聯絡,不過直到紀冬陽發現深白進了「橡樹出版社」後才開始與他熟稔,畢竟,這可是他重要的消息來源啊。

大學畢業後,紀冬陽在父親的安排下進入美國柏克萊大學攻讀碩士,然後又攻讀博上學位,一轉眼五年過去;兩年前回台灣,又在父親的資助下創辦「東陽物流」。紀貫夫原本並不看好他會成功,尤其是在愈來愈競爭的宅配物流上,面對已經進入戰國時代的物流產業,紀冬陽卻只是個初入社會的新手,可是紀冬陽善用人才,懂得借助他人的專業來自我充實,他不故步自封,不固執己見與遇事判斷果決的性格反而成了他最大的經營利器。

在美國的五年期間,他得知深白以「喬白」的筆名在「橡樹出版社」出了書後,便積極與賴雨農聯系,也奠定了他們的情誼。

他希望每當深白出了新書,他都是第一個閱讀的讀者。

雖然他不能免俗地並不怎麼喜歡讀愛情小說,但是他愛讀她的「後記」,因為深白是個很有誠意、很溫暖的作者,她的後記往往比本文還要精采,寫的都是她生活的點點滴滴與感想,他喜歡從那里去推敲她最近的心情,去關心她、了解她。

「她還沒有完全走出情傷的陰影,我不想強迫她。」紀冬陽淡淡地說。這麼多年了,他很清楚深白已經從一個天真的少女變成只要談戀愛就滿身刺的女人。

「從她的小說不難看出她還恨著裴健。說到裴健,那小子很快就要娶倪亞靈,當倪董的東床快婿了,呵。」賴雨農牽動嘴角,帶著一絲不屑的冷笑。

「說真的,我到現在都還忘不了裴健當時的嘴臉。他一察覺到我喜歡深白,便百般諷刺我,說些酸溜溜的話;他很明白他已經選擇了倪亞靈,再不能要深白,可是卻也不要別人得到她,尤其是我;因為我比他強上幾百倍,他怕跟我一比,深白就會知道他是個多麼爛的男人。」一提起裴健,紀冬陽表情轉冷酷,握緊的拳頭顯示他的憤怒。

「可憐的學弟,我早說過裴健不是個好東西,勸你不要跟他親近,你偏不相信,還要跟他住同寢室,結果換得十年不能痊愈的相思病,何苦呢?」賴雨農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

「你不要笑我。我跟深白還有希望,至少她曾經答應要嫁我,只要我堅持,相信她不會不守信用;況且像我這樣痴情的男人,她打燈籠也難找到。倒是你,伯母總是找盡理由要你結婚,出版社里的未婚小姐也都想釣你這個金龜婿,听說有個叫蘇燦燦的……」

「拜托你不要再提她,我頭好痛。」他是該頭痛,因為他最受不了像蘇燦燦那種神經超級大條的傻大姐,全出版社的未婚女性都被她警告過,不得接近她的「獵物」賴雨農,從此讓賴雨農對她非常感冒。

「難道你到現在都還沒有遇過喜歡的女人?」他好奇。

「別問我,‘女人’對我來說等于‘麻煩’,我連踫都不想踫。」

「你該不會也曾經受過什麼刺激吧?還是其實你是……斷臂山?」

「紀冬陽,看來你好像不怎麼想看喬深白最新的稿子了?」

「沒關系,我找蘇小姐要,她是深白的責任編輯是吧?」

「……」賴雨農板起臉來,他個性向來嚴肅,但是遇到不按牌理出牌又個性開朗的紀冬陽好像也沒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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