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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妻送上門 第11頁

作者︰于兒

「這……」單紋莘面有難色地看著他。

「小莘,不瞞妳說,其實我對妳……」他正要表白的話被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給打斷,林少範在對她說了聲抱歉之後,即拿起手機接听。

這通電話來得正是時候,尤其當林少範一臉歉意的說他臨時有事要先走一步時,單紋莘的心情就更加高興了。

說真的,如果他再不走的話,她真不知該如何應付他了。

單紋莘在輕拭額上的細汗後,即走出面店。

然而,就在她要踏入公寓門口的一剎那,頸背處竟竄起一陣寒意,她沒立即回眸,卻停住腳步。

現在是大白天,應該不會有什麼鬼怪出沒吧?單紋莘試圖忽略那種感覺,正當她要再度跨出腳步時,毛骨悚然的感覺再度出現,她猛地回頭,下一瞬間,她便對上不遠處搖下車窗、坐在駕駛座上的何景荊。

單紋莘的黑眸為之一亮,半是驚嚇半是驚喜。

他終于還是來了!

她就曉得他仍然會關心她,不會對她的傷勢不聞不問的!

那她該請他上樓坐坐,還是……

突然,充斥在她胸臆間的熱潮,在看見他那雙分外冷漠的黑眸以及唇上那抹近似無情的嘲笑後,頃刻間全被一盆冷水澆熄。

原來,是她搞錯了。

他是想來看看她死了沒。

哼!很遺憾地她還活得好好的,沒應了他的詛咒。

面無表情的何景荊定定的注視著她,單紋莘同樣輸人不輸陣地硬是對他綻出一抹極燦爛卻又滿是挑釁意味的笑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直在等待他下一步動作的單紋莘,反倒被他詭譎的盯視看得渾身不自在。

她又不是動物園里的猴子,他干嘛直盯著她瞧?單紋莘想扭頭就走,可是她的雙腳卻偏偏像是有自我意識地朝他的方向走去。

單紋莘看到他的唇痕加深,像在嘲弄她似地,于是,粉唇譏諷的再度扯高。

「何先生,你倒是滿清閑的嘛!怎麼,你是特地來看我死了沒嗎?」微彎,她的表情與聲音,除了諷刺還是諷刺。

「妳好象過得挺不錯。」他的聲音不慍不火的。

「是不錯,喔!你八成有瞧見我們星聞雜志社的社長吧?你放心,我沒有向他哭訴我的遭遇,更沒有把你見不得光的底細透露給他知情,所以也請你別把魔掌伸到他身上去。」假如他是擔心這件事的話,那麼,她的解釋應該可以讓他安穩的睡個好覺。

「單紋莘,難道妳不曾想過為何林少範會無緣無故對妳獻殷勤嗎?」他有自信她不會笨到輕易亮出她手中握有能制住他的唯一一張底牌,不過,即便她把他所有的事都公開,她又能奈他如何?

況且,只要他出面澄清,他就不信輿論會站在無憑亦無據的她那邊。當然,這是最下下之策,他與她大概都不希望事情走到那一步。

「拜托,老板請員工吃牛肉面就叫獻殷勤?那你那天月兌我衣服又對我……你這種行徑又該如何解釋?」圓潤的耳垂驀地竄紅,幸虧有長發稍稍掩住,否則她就太難堪了。

「單紋莘,妳不听勸那是妳的事,但我必須再次提醒妳,好好記住上回所受到的教訓。」他的喜怒仍不形于色,唯有說話的聲調稍嫌重了點。

晶透的眸子霎時激射出怒芒,「何景荊,我似乎忘了告訴你,我最討厭人家用這種威脅性的口吻跟我說話;而且你別忘了,你還有把柄落在我手里,除非你現在就殺了我,要不然你最好把剛才那句話給我原封不動的吞回去!」

「看來那些人的確──對妳手下留情。」高分貝的尖嗓顯示出她的身體狀況復元得很迅速。

「怎麼,你又想派人痛毆我一頓?」不知怎麼回事,她的胸口突然變得好痛,痛到她的臉都微微露出猙獰的模樣。

何景荊雙眼微瞇,沒再接話。

「怎麼不繼續說下去?再說呀!不過請記住下次叫人來揍我時,要他們切記別再存有婦人之仁,最好當場就把我打死,否則我的腦袋一個不清楚,就有可能說出連我自己都無法控制的話來。」她咧嘴笑著。

直視著她的異常炯亮的眼眸,彷佛要射穿她的靈魂深處。

他不該繞過來的。

就如她所言,他來這兒的確是想看看她的情況,因為依她的傷勢,她是不可能復元得這麼快速,然而在無意間撞見她跟林少範在一起時,他的心竟浮動了一下。

看著單紋莘與林少範,他想起了江楓紅……

他在得知江楓紅心里仍念念不忘靳沐優時,他幾乎快崩潰了。

他等待江楓紅這麼多年,愛戀她這麼久,就是期望有朝一日她能把他放在她的心坎里;然而,當靳沐優再度出現時,他就知道自己已經徹底輸了這場愛情戰役。

長久的等候,僅換來江楓紅叫他一聲如同兄長般的「大哥」的稱謂。

他是何等的不甘,又是何等的不願!

為了守住江楓紅,亦為了爭取江楓紅對他的相等回報,他擅自月兌離應走的軌道;到最後,他仍是什麼也得不到,什麼也無法擁有。真是可笑呀!

但是,他又能如何?

殺了靳沐優,還是說也派人好好修理靳沐優一頓,要他離江楓紅遠一點?

可是,他什麼也不能做,因為,他不想讓江楓紅傷心;他只有日以繼夜地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或許,他真的累了吧,才會當著單紋莘面前想起江楓紅的事情。

現在,夢醒了,他也該回到現實。

收斂起心神,何景荊將犀利的目光重新定在她身上,即便此刻單紋莘臉上泛出一抹他十分不解的悲憫之色,他仍舊視而不見地警告她︰「單紋莘,那妳最好永遠保持冷靜,別有胡涂的一天。」

在听到他這番話後,羞憤的情緒立即取代她原先的同情,「我覺得這句話比較適合用在你身上。」

她是頭殼壞掉了嗎?要不然怎麼會在看見他臉上不經意流露出的傷感後,對他產生一絲同情?真正需要同情的人是她才對吧!

「單紋莘,妳走吧!」他不想再跟她討論這些無意義的話。

「想走的時候我自然會走。」哼!他越想趕她走,她就越要賴在這里礙他的眼。

何景荊眸中透出一絲嫌惡。

「別忘了,是你自願來看我臉色的。」她硬是強忍著身體與心里的疼痛,要笑不笑的睨著他。

他表情沉著,沒因她的挑釁而露出慍意。在與她多說無益的情況下,他轉而發動引擎,想在自己尚未真正動怒前離開;可是,正巧她就擋住他的去路,且沒有走開的意思,他只好先將車倒退。

「何秘書,小心開車啊,別一不小心就撞到人喔。」她諷道。

然而,有時候人在倒霉時,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一位騎著腳踏車的國中生,活像馬路是他開的似地,以十分快的速度逆向騎來,他並非沒看見背對著他的單紋莘,只是當他想閃避時已經來不及了。

「單紋莘!」

就算何景荊的動作已經夠快,仍然來不及阻止慘事發生。

只見那位男同學以及可憐的單紋莘雙雙倒下。

還在發育的男孩子就是不一樣,一見闖下大禍,不僅從地上爬起來的速度很快,就連逃走的速度亦十分驚人;不一會兒工夫,就連人帶車消失得無影無蹤。

何景荊不是抓不到男同學,而是認為根本沒這個必要,事情都已經發生,再要求男同學負什麼責任對他而言都是空話,而單紋莘不痛不叫的態度反倒攫獲他全部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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