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唷!那個男的實在跩得不像樣。
不過,她瞧那個女的也極不順眼,被甩就被甩,干嘛一副世界末日降臨般,還哭得呼天搶地,嘖,真是有夠難看!
況且,那個男的到底有哪里好?只為央求他多眷戀她一些,她就差點趴下去拉他的褲管。
沒錯,那個男的長得就是一副只要沒跟在他後面跑就不算女人的上等臉孔,而且無論是體格、發型,甚至是舉手投足間那種自然散發出的魅力,都是頂尖的,也難怪他會吸引人。
瞧瞧!又有一個不怕死的女的跑去示愛,不過下場嘛……唉!真是慘不忍睹呀。
這就奇了,那個男的一看就知是個冷漠寡情、孤傲囂張之輩,偏偏就有這麼多只笨飛蛾非要自取滅亡。
哼哼!她最不喜歡跟這種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打交道,那樣太累,而且沒必要。老實講,她雖然不至于眼高于頂,可也不像那幾個女的這般沒骨氣。
包何況,她深信只要是自己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能得到,不想要的,就算趴在她的裙角下,她照樣不屑一顧。
第1章(1)
「天儒學院」是名副其實的貴族學校,更是天之驕子、驕女所向往踏入的頂尖學院。
校園里多的是望族之家與名門之後,抑或是有財無權的庸才,想乘機趨炎附勢,妄想在政商界能夠呼風喚雨。
是以,學院里的明爭暗斗,甚至是恃強欺弱的事情皆有所聞,可是看在校方的眼里這是正常現象,不!應該說這類的戲碼時常發生,只要別鬧得太過分,校方通常是采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態度。
當然,除了校方之外,學生自然也有一個屬于自己的組織,那便是學生會,顧名思義,能進學生會,尤其還是擔任要職的學生,其身家背景都是其他學生所望其項背的,所以能跟學生會的人攀上一點關系,甚至只是在他們身邊當個小嘍羅,他們就已經覺得很了不起了。
所以,就在這一天——
「喂!你還愣在那里干嘛?還不快把那團衛生紙給我撿起來?」
一張擤過鼻涕的惡心面紙,因為那人的手勁太大,而直接飛過垃圾桶,掉落在江楓紅的腳邊。
江楓紅抬起一雙出奇晶亮的水眸,緩緩掃向迎面走來的三人,而後她的視線定在中間那名顯然是帶頭大哥的身上。
說他是大哥,並非指他腳踩三七步,一副隨時準備揍人的凶樣,而是此人倨傲冷漠,像是不把任何人給放在眼底。
「你是新生吧?啐!別以為你長得漂亮,就可以把學長的話當放屁,我叫你撿,你就撿,听到了沒?」莊易誠,標準的小嘍羅一只,為了凸顯自己的威風,亦為了討好某人,他刻意在新生面前擺出凌人姿態,意圖給對方來個下馬威。
嘿!好不容易找到一顆軟柿子,不好好利用怎麼行!
「你是在叫我嗎?」江楓紅有意無意的將飽滿的唇瓣抿成一種近乎失笑的弧度,聲音清亮又帶點嬌媚。
「廢話!這里除了你還有誰?」莊易誠的心跳漏跳半拍,幸虧無人發覺,否則他三哥的位置鐵定不保。
話又說回來,假使只有他一個人在場,他定會好好教導小美人學妹該遵守哪些規矩。
「難道站在學長身旁的那兩位不是人嗎?」江楓紅露出雪白貝齒,模樣好不可愛。
呵!那位大哥終于正眼看她了,不知在他那雙微眯的眸子里,她江楓紅是屬于哪一種層級的?
是不堪入目級、普通級、玩弄級,還是……呵呵!怎麼辦?她突然好想知道。
哎呀!江楓紅,你是眼楮月兌窗,還是吃錯藥不成?
莫非你已經忘了前不久所撞見的那一幕?正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在天儒學院里明哲保身是最好的生存之道。
況且,當大哥那二道冰冷的目光朝她疾射過來之際,她的手臂竟不由自主的冒出一粒粒疙瘩。呵,真是好玩,只可惜像他這種角色,她只能遠觀而不敢褻玩焉。
「你你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公然對學生會會長及副會長不敬。」莊易誠被江楓紅的這記回馬槍給殺得措手不及。
「喔,原來是會長及副會長,幸會了。」江楓紅笑笑的朝他們頷首,但明眼人一看,都知道那僅是表面上的客套,而非發自內心。
「你那是什麼態度?小心我……」很顯然的,連莊易誠也輕易看出她的敷衍態度,在氣憤之余,他亦訝異她在知悉他們的身分後,竟然還敢嘻皮笑臉,毫無緊張之色。
了不起!這名漂亮學妹果真很了不起,但是……哼哼!她恐怕還不知道自己即將大難臨頭,得罪學生會的人,就等于是跟全校四分之三的學生作對,而剩余的四分之一不是自動轉學,就是得苟延殘喘。
「易誠,人家是新生,別太刁難她。」副會長姚鎮穎適時出聲。
「可是她……」莊易誠張口欲言,卻在不小心瞥到會長,也就是江楓紅所認定的大哥靳沐優的眼神時,猝然噤聲。
姚鎮穎果然很適合當他的副手,作風溫和的他不會到處樹敵,對于任何事皆拿捏得恰到好處,跟這種類型的人交手顯然輕松許多,但是卻無法激蕩出她絲毫的情緒。
沒錯,唯一能讓她產生一絲興趣的,只有那位仍冷漠的眯著眼、直盯住她的學生會會長。
「副會長,可是若不趁現在好好教導新生該守哪些規矩,難保她下次不會再犯。」見靳沐優狀似無趣的走向樹蔭,莊易誠又大膽起來。
「難不成學校有規定,新生一定要撿學長們擤過鼻涕的衛生紙?」江楓紅嘲諷一笑。他覺得無趣是不?所以決定隔岸觀火,啐!老實講,她也對這般的叫囂不感興致,也許現在下台一鞠躬還可保平安,不過,向來只有她叫別人撿垃圾的份,要她低頭,她實在做不來。
懊如何是好呢?真傷腦筋!
姚鎮穎笑了,「這倒沒有。」在回答的同時,他亦開始回想今年有無背景較為特殊的新生。
「可惡的家伙!你不僅違抗學長的命令,還當著副會長的面蔑視校規。」若非礙于她是女的,而且還有不喜歡仗勢欺人的姚鎮穎在此,他或許真會過去揍人。
「冤枉啊!學長,學校所定的規矩太多,我一時記不起來,所以才想請教學長,難道這也不行?」江楓紅狀似無辜,聲音卻鏗鏘有力。
「你、你……」莊易誠想要沖上去,卻被姚鎮穎伸手阻攔。「副會長,我非要教訓……」一向囂張慣了的他,竟快被一名新生給氣到吐血,他再也忍不下這口鳥氣,非要給她一頓排頭吃。
「易誠,你若敢動她一根寒毛,令尊絕對會拎著你向江學妹下跪道歉。」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教莊易誠猛然止步,回頭瞪著姚鎮穎。
江楓紅同樣因他的這句話而挑高細長的蛾眉。
姚鎮穎何出此言?
莫非他已經模清她的底了?
江楓紅慢慢睇向姚鎮穎,只見他氣定神閑的對她一笑;她隨即會意,明白他已知道自己的家世,接著,她把眸光不著痕跡的掃向靳沐優,想窺探他的心意。
他倆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不過,對于他毫不掩飾的厭惡她,她倒是覺得可笑。
嘖嘖!十足的不可一世,很好,這樣才能凸顯他的與眾不同,高高在上、唯我獨尊……呃,她又想到哪里去了?
不過,姚鎮穎的確不可小覷,她懷疑他已經把這學期所有的新生資料全輸入自己的腦袋里了。
「副會長,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莊易誠很氣,更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