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有曉簡在,你快去快回。」曉簡是情姐請的一名工讀生,要不,遇到人多時,她們倆可是會忙不過來。
「情姐,我想跟你請兩個小時的假。」想求證那名男子的身份並不難,只要她即刻前去夏氏集團問個清楚便可真相大白。
「采綠,你……好,我準,我準。」情姐無奈地一笑。
「謝謝情姐。」
得到許可後,應采綠頓時充滿戰斗力,她不僅將背脊挺得老直,就連臉上也散發出無與倫比的興奮光采。
大哥哥,你這是在考驗我嗎?沒關系,我一定會通過你的試驗,讓你心甘情願娶我。應采綠掄緊拳頭,在心里這般告訴自己。
※※※
所幸,夏氏集團離小情咖啡室並不遠,所以應采綠很快就來到夏氏集團大樓的接待大廳。
不過,當她向接待小姐說明來意後,所得到的回應是——您請回。
一听,應采綠俏美的臉蛋上並未出現絲毫憤慨,畢竟,她是個無名小卒,不能如願見到夏之殿也是理所當然;不過,山不轉路轉,她是不會就此放棄的。
當下,她變臉如翻書,一副教人看了為之鼻酸的可憐模樣立刻擊垮接待小姐的防衛心。「小姐,你只要幫我轉達一句話就好。」
拗不過她的接待小姐勉強答應。「您要我替你轉達什麼?」
「請你跟夏總經理說,我已經懷有他的孩子,請他務必見我一面。」嘿,她就不信這句話還不能讓夏之殿紆尊降貴地接見她。
咦,接待小姐的嘴巴干嘛張這麼大?喔——這也難怪,自家總經理竟對一名少女始亂終棄,接待小姐會震驚到說不出話來是正常的。
「小姐,拜托你了。」就像演上癮般,應采綠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抓住接待小姐冰涼的手,請求著她。
「我、我馬上通報上、上去。」接待小姐雖力圖鎮定,可惜這個具有爆炸性的消息還是讓她慌了手腳、失去警覺性。
而此刻,位在夏氏集團大樓的最高層樓——
炳哈——
一陣爆笑聲讓坐在沙發一角的夏之殿臉色益發深沉。
「你笑夠了沒?還有,馬上撤換掉那個女的!」夏之殿瞪著捧月復大笑的特助李維頎,警告他。
「夏、夏總經理,那位應小姐還真寶,竟然為了見你而編出這……」
一道像要殺人似的目光猝然投射而來,李維頎趕緊閉上嘴,但因憋笑憋得太難受,不一會兒,他還是進出笑聲。
「維頎,這應該不是第一個找上門的女人吧?」一道與夏之殿十分相似的優美嗓音自沙發的另一端傳出。
「是沒錯,誰教夏總經理行情好。呃,好好好,您就別瞪了。」李維頎先是安撫好夏之殿,才對與夏之殿有著相同俊顏的夏之箏笑道︰「這雖然不是頭一個,卻是我見過最順眼的。」透過監視畫面,應采綠的一舉一動全落入他們眼里。
「姓應……箏,她肚子的孩子該不會是你的種吧?」夏之殿雙眼微眯,瞪向自個兒的弟弟夏之箏。
「哥,很抱歉,我尚未結婚,所以絕不是我。」夏之箏綻放出迷人的微笑,懶懶地應道。
「她不會就是應家人吧?」不知何故,自小到大,他就對姓應的那家人特別「感冒」;雖說那個叫應采綠的算是例外,但他還是不希望夏之箏跟那家子人扯上一丁點關系。
「這……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夏之箏回答得模稜兩可。
「你在跟我打什麼啞謎?算了算了,我懶得理你的事。說,你是要見她還是要把她趕出去?」
「請她上來吧!不過,哥,你可以幫我一個小忙嗎?」
※※※
應采綠此刻是既亢奮又緊張。
離開應家時,她都沒像現在這般亢奮過。
不過,她到底是在窮緊張個什麼?
畢竟,她是要去見夏之殿而非夏之箏。
應采綠屏住氣,听著怦咚怦咚的心跳聲,伸手握緊門把,把門用力一推。
坐在偌大辦公桌後的夏之殿微微頷首,用著一對沒有笑意的眼慢慢地打量她。
他是夏之殿!
這點,應采綠絕對肯定,不過,一想到這,她又不免暗自罵起自己︰應采綠,難怪大哥哥會認不出你來,因為你沒先認出他來呀!
「夏總經理,很對不起,但我若不這麼說,你根本不會見我。」
夏之殿沒說話,只是盯著她。
「夏總經理,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想請教你,請你務必要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奇怪,夏之殿干嘛老盯著她,她不是道過歉了?
夏之殿依舊保持緘默。
「我是想問……昨晚你有沒有去過一間叫小情咖啡屋的店?」應采綠說話的同時,一直注意著夏之殿的反應。「你沒去過對不?」見他臉上一點細微的變化都沒有,應采綠忍不住斑興的歡呼。,
「我有沒有去過重要嗎?」夏之殿漾起教人猜不透涵義的笑。
「當然重要,因為這證明我昨晚見到的人真的是大哥哥!」她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高喊著——別再錯失大哥哥了!「夏總經理,大哥哥現在人在哪兒?請你快點告訴我。」她好急,真的好急。
「你想見的人不就坐在你面前。」
應釆綠乍愣,隨後,她笑開了。「夏總經理,這種猜謎游戲我們小時候不就已經玩過了。」
「你真有把握我不是夏之箏?」他突然好奇起來。
「廢……是呀!」她已經為昨晚的錯誤自責不已,也就是說,她不會再讓自己後悔。
「不錯嘛!你算是應家人中唯一可以令人接納的。」夏之殿對她有點改觀。
「呵,我也這麼認為。」夏之箏突地補上一句。
應采綠全身一震,猛地,她旋過身,朝近在咫尺的夏之箏沖去。
「大哥哥!」生怕夏之箏會再度消失似的,她飛撲到他身上,用盡全身的力量緊緊圈抱住他。
夏之箏的步伐被她過分激動的動作影響而顛簸了下,但他毫不在意地摟住她,算是給她一點小小的獎勵。
「大哥哥,你知不知道采綠有多想你?我、我……」說到後來,她已經哽咽到無法出聲。
被大媽羞辱時她沒哭,被父親冷眼對待時她也沒哭,甚至當她提著簡單行李離開應家時,她更是沒哭;然而,也許是眼眶已負載不了太多淚水,她終究還是隱忍不住讓淚水撲簌簌直落,而且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跡象。
夏之箏沒有勸她停止哭泣,反抱緊她。
也不知哭了多久,應采綠終于察覺自己失態而羞赧地笑出聲。「對不起啦,大哥哥,我居然一見到你就變成愛哭鬼。」見他的絲質襯衫被她的淚水浸濕一片,她遂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囁嚅道。
「舒服點了嗎?」夏之箏笑望著她,柔聲問道。
「嗯。」她輕應一聲,有些難為情。
應采綠,你哭什麼哭,萬一你把大哥哥給嚇跑那可怎麼辦?應采綠暗罵著自己。
「大哥哥,我剛才是、是因為……我昨天是因為……太高興;不對不對,我要說的是……」她想解釋自己為何情不自禁,但情緒處于亢奮狀態的她說起話來反倒有點顛三倒四。
「我知道,我全知道。」他撫慰著她,大掌不時輕撫著她及肩的秀發。
「真的嗎?大哥哥,你不會怪我?」她倏然抬眼,一雙紅通通的眼楮寫滿對他的思念與歉意。
「采綠,別再喊我大哥哥,這會讓我誤以為你是在叫我大哥。」夏之箏用著近乎戲謔的語氣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
喝!
對了,她忘記現場還有個夏之殿;頓時覺得丟臉的她,將小臉一撇——
「別擔心,大哥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