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殿眉心一蹙,不知在厭惡些什麼,"跟我來。"
"要去哪……好好好,我不問就是。"
沒想到在前一刻還希望趕緊被奴役以減輕內疚感的她,卻在此時霍然發現被人使喚的感覺確實很不好受。況且,她也想得太天真,夏之殿壓根兒不想放過她。
可是,他要帶她去哪里?
懊不會是……她所想的那樣吧?
一幕充滿煽情意味的畫面冷不防地自她腦海中浮現,凌疏影登時漲紅了臉蛋,不知所措地快步跟上。
凌疏影啊凌疏影,虧你還敢自認為清純,還好美嫻不在這里,否則你的形象就徹底破滅了!
照理講,一位偉大且有責任心的企業家通常會努力加班到深夜,以顯示自己的忙碌。但是,現在才下午六點鐘,夏之殿這個堂堂風聿集團的大頭頭竟公然帶著她翹班。
他當然不是要送她回她家,除非老天下紅雨,所以他八成是要載她回……听說夏氏家族滿神秘的,外人想一窺究竟根本不可能,換言之,她待會兒說不定就能見到一大家子的人。
只是,當座車駛進一處高級住宅區時,她突然有了疑問。
而這個疑問在她踏入大門之後,益發感覺不對勁,這時候,不是應該有個管家出來迎接夏之殿嗎?但是,沒有。
而且,不是她嫌此地坪數太小,倘若只有他一個人住,那這間近百坪的現代化建築就滿符合他的身份,不過,若是要裝下二三十個人的大家族,這地方肯定太小。
"你在看什麼?"
正在東瞄西望的凌疏影被他的聲音給嚇得立正站好。
"我在看……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她怯生生地看著他動手月兌下西裝外套,再粗魯地拉開領帶,而後隨意一扔。
"我不是人嗎?"冷笑完,他走向擺放各類高價美酒的酒櫃,倒了杯酒後,他將自己拋入沙發。
凌疏影想笑卻笑不出來,"我的意思是,怎麼沒見到……"
"這個地方只有我一個人住,有問題嗎?"灌了半杯酒,夏之殿的眉心突然擰起。呿!竟然拿到他最厭惡喝的酒。
一見他皺眉,凌疏影不由得生畏。
"沒、沒有了。"原來,這里不是夏氏家族的老家,對了!她怎麼這麼笨,像他這種男人通常不喜歡跟一大群人住在一起,免得想做什麼事都不方便……呃!她又想到哪里去了?更何況,他若是有那方面的需要,應該會另覓更適合的地點。
"既然沒有,你還杵在那里干嘛?還不快點去做飯!"他帶她回來可不是裝飾用的。
"做飯?"她的眼楮睜得老大。
般了半天,根本不是她所想的那回事。
"你不會做?"他倏地眯起眼。
"會……會一點啦!"她硬著頭皮點頭。
"廚房在那里。"他以下顎傲慢地指示她方向。
"喔。"她根本不敢看他,一味的往前沖。
好丟臉、好丟臉!人家根本拿你當煮飯婆看,那接下來……他不會要她洗衣擦地兼幫他燙衣服吧?甩甩頭,凌疏影不敢再繼續往下想。
打開冰箱,里頭幾乎是空無一物,這讓原本就不太會做菜的她更加頭大,幸虧她在最底層發現還有包面條,以及一把快要爛掉的青菜。
算了!就湊合著吃吧,否則也沒辦法了。
"煮好了沒?"
誰知,五分鐘不到,一聲夾雜不耐的催促聲,讓已經忙得不可開交的凌疏影差點把自己的手指也給丟進熱鍋里。
"快好了!"凌疏影哭喪著一張小臉,趕緊將青菜扔進去。
真希望這次只是個小小的意外,要不然她的手指恐怕會成了他的佐料。
好不容易,凌疏影終於端出一碗看起來不怎麼樣的湯面,她小心翼翼地捧到他面前。
"冰箱里就只剩面條及青菜而已。"瞄見他臉上的嫌惡,她馬上抿起嘴,吶吶解釋。
夏之殿勉強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真難吃。"
"對不起,我實在不太會做菜。"她羞愧到幾乎想自殺謝罪。
很顯然地,夏之殿大概真餓了,就算他真的很想把這碗一點味道都沒有的湯面給倒掉,最後,他還是勉強把它咽下去。
望著他一臉陰郁地將湯面吃進肚子里,凌疏影突然有了一絲感動。
這是她第一次煮面給男人吃,雖然他嫌她煮得難吃,但還是吃了三分之二,老實說,她不僅感動,還有種幸福的感覺呢。
"別淨杵在那里發呆,廚房旁有清掃用具,把屋子內外全給我清掃干淨,記住,別讓我模到一點灰塵。還有,你掃完之後,就把那些衣服拿去洗,千萬別用洗衣機懂嗎?"冷聲吩咐完,他抽出了一根長煙點燃叼住,再慵懶地將雙腿擱在長幾上,一副大少爺的模樣。
轟!
他接二連三的命令讓凌疏影幾乎完全呆掉,方才萌芽的感動與幸福,也在此時盡數被鏟除殆盡。
她真的只是隨便想想而已,沒想到它們居然會一一發生。
怎麼會這樣?
嗚!美嫻,你說得對,夏之殿已經開始在蹂躪我了。
懷著失落與沮喪,凌疏影如游魂般飄進廚房,再認命地拿出掃把,準備開始打掃。
冷不防地,她突然听到咕嚕聲,她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聲音是從里頭傳出的。
對了!她下面給他吃,那她呢?
"那碗湯面還有剩,不如你就把它吃干淨。"
夏之殿微微偏首,那張看似沒半點惡意的面容,在添上這句話後,立刻化為可恨的惡魔。
"我才不要!"
那碗湯面已經有他的口水,她才不要吃。
"原來你也知道自己煮出來的東西有多難吃。"他狀似輕蔑地朝她吐出一口白煙。
她皺皺鼻子,不知是因為他的話,抑或是那股令人渾身不舒服的菸味。
是你太會挑了!凌疏影小嘴一扁,轉進廚房拿了雙筷子,再快步走到長幾前。
討厭,他的大腳非得擱在她要吃的東西旁邊嗎?她迅速捧起碗,繞到長幾的另一頭,舉筷就要夾起面條。
"何必費事,直接用我的筷子吃不就成了。"哼,她還在裝,好!就看她還能撐到幾時。
"呵呵,我哪敢用夏總用過的筷子。"她也曉得自己笑得很僵、很假,但除了笑之外,她還能怎麼樣?
"怎麼,嫌髒?"
"我可沒說!"她趕緊否認。
"這倒也是,你若是嫌我的口水髒,那豈不是什麼事都不用做了。"他意有所指的冷哼一聲。
"什麼事都不用做跟……口水有什麼關系?"他的話還真深奧。
"想知道?"
"嗯嗯。"擱下碗筷,她像個好學的學生般猛點頭。
"好,你過來。"他捻熄菸頭,再優雅地放下雙腿,完美的薄唇抿著好似譏笑的弧度看向她。
凌疏影心中一悸,腦中警鈴大作。
不過,都已經走到這步田地,她還有什麼好顧忌的!話雖如此,面對他那張明顯泛出邪氣的臉龐,她仍有些緊張。
"過來呀!"
他想做什麼難道她會不清楚?
深吸了口氣,凌疏影緩緩走向他。
倏地,她連驚呼聲都來不及發出,就被他以驚人的速度拖進他懷里,下一秒鐘,她微啟的雙唇即被他狠狠封住。
他在吻她!
天吶!她終於跟男主角接吻了!
他的吻跟她十來歲時那種嘴對嘴的青澀接吻完全不一樣,喝!他的舌頭都快伸到她口腔深處了。不過,隨著他的吻越來越激烈,她心底那股莫名的興奮亦轉為害怕與無措。
他非吻得這麼用力不可嗎?
凌疏影抵在他胸前的小手不知不覺地開始推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