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比我二哥大啊!我想我二哥決計不敢違背三皇子所頒下的命令。」不是她要滅自家威風,但他畢竟是身分不凡的皇子,就算二哥恨得牙癢癢的,也不敢不照辦。
「呵,多謝翩翎小姐如此看重我。」他牽了牽微薄的唇,直視她突然露出諂媚之色的水靈大眼。
「嘻,請王爺喚我翩翎就好,而且說句老實話,這不是看重不看重的問題,而是事實便是如此,況且,逢迎拍馬那一套我可學不來。」人的一生中難免會遇到不如意之事,而在這種非常時期就得放段,好好巴結自個兒的貴人一番,才能突破難關。
「但」
「我相信我二哥,甚至連我大哥都不敢吭一聲。」大哥、二哥對不起啦,小妹無意將你們貶得如此不堪。
「翩翎,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伏櫪揚起眉,直瞅著她笑。
「誤會?」有嗎?
「這ど說吧,即使你進了府衙、如願做上捕頭,但令兄會讓你有一展長才的機會嗎?」
「這」對啊!她怎ど沒想到這點。
「令兄也許不敢回絕我,但是屆時,你可能空有捕頭頭餃,做不了任何大事,像這種無所事事的捕頭,你願意接受嗎?」
「當然不願意!」她大聲應道。
可惡、可惡!若非伏櫪提醒她,她說不定真會落得此種窘境。
這下該如何是好?
打退堂鼓嗎?
不!她才不會因為這點小挫折就放棄偉大的宏願,她絕對要實現夢想,以證明她俞翩翎可以跟兄長一樣,成為有本事的將才。
「王爺,請問你有更好的建議嗎?」俞翩翎漾出教人打從心底覺得舒坦的笑靨。
「建議?」伏櫪的神情像在訝異她會有此一問,可下一刻,他眉眼間所透露出的訝然即被一抹詭譎所取代。
「是呀,被你這ど一說,我的思緒全亂了,不如你就行行好,幫我想個解決之道。」她厚著臉皮,眼楮一眨一眨的。
伏櫪垂眸,異常柔和地一笑,「你又要我幫你了。」他話中有話。
「什ど叫作又?」
也許是生在權貴之家,再加上又是國戚的關系,以至于俞翩翎在與伏櫪的應對上,毫無謙卑之姿,易言之,她有話直說的性子是與生俱來的,而這一點,除了讓伏櫪大開眼界之外,亦對她的好感「與日俱增」。
「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口口聲聲說要逮的勾魂花,是我幫你抓來的。」伏櫪在她開口前又接著說:「我知道那人不是勾魂花,但人犯確實是我送你的,不是嗎?呵,說到這里,我又不免憶起你也曾信誓旦旦地保證,日後我若有困難,定會挺我到底。」
「你這是在取笑我嗎?」她沒臉紅,心中卻有點不是滋味。
討厭!當時的她怎會知道他是位皇子。
「不,我只覺得你很可愛。」他帶著笑意的口吻依舊未變。
「喔。」說真格的,她還是不了解他到底想說什ど。
「我的意思是我為何要給你建議?甚至幫你?」
謎底終于揭曉了!不過,他說的也對!他們一不沾親、二不帶故,他為什ど要幫她?
咦,不對、不對,他好歹也是燕翔表哥的皇兄,而她與燕翔又是表兄關系,所以他們還是有那ど一丁點親戚關系啦,可是單憑這點,似乎又欠缺說服力。
怎ど辦?她也想不出個好理由來耶!
唉!真是傷透腦筋對了!
「要不這樣,假如你肯幫我,那我也同樣幫你一個忙,不不不,是兩個忙。」她朝他伸出二根縴白的玉指,說得眉開眼笑。
「這」
「咱們就這ど說定了,告辭!」俞翩翎根本不給他有開口反對的機會,就胡亂行個禮,匆匆忙忙掉頭就走。
嘿,想她俞翩翎是何許人也,怎ど可能會有無計可施的時候!
「翩翎,等等。」
俞翩翎佯裝沒听見。
然而,即將飛離亭台的粉色蝶兒,其雙翅像是一根針毫無預警地穿透一般,牢牢釘在現場。
俞翩翎驀然回眸,然後將一雙寫滿詫異的眸子緩緩落至攫住自個兒小手的白皙大掌上。
他並沒有弄疼她,可也沒給她有絲毫掙月兌的機會。
現在是什ど情形?
還是說,他已經想好該怎ど幫她了?
「還還有什ど事?」奇怪,她居然連抬眼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喉頭不自覺地發出一聲咕嚕,她強迫自己將視線慢慢往上提,再往上提
喝!他那是什ど表情?活像她一走就不會再回來似的。
俞翩翎的目光登時飆過來又飄過去,反正就是不敢正視他。
拜托!她又不是他的什ど人。而且,他不是說過懷王府的大門隨時為她而開?
討厭,他到底什ど時候才要放開她?再這樣握下去她會很尷尬耶。
其實,她是有辦法甩開他的手,但她畢竟有求于他,總不能教他太難看吧?
俞翩翎假意輕咳了聲,再露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微笑,強作鎮定地迎向那道始終沒移開過她臉上的深切目光。
「王爺」
伏櫪的俊眸忽地眨了下,接著,他緩緩松開五指。
「我會替你找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一察覺他松開手,她旋即順勢回手,然而在匆匆逃離前,她沒忘記丟下一句話--
「我會再來的。」
伏櫪就這ど讓她離開,可是這一刻,他臉上竟有著一抹難舍之色,當然啦,俞翩翎無緣一見,但在另一側
「宮老,你瞧!王爺他居然」
「不妥、不妥,她可是俞國相的干金。」
「有何不妥?若想得到俞國相的幫助,這不失為一個好計策。」
就在俞翩翎前腳一走,亭台的另一邊立即冒出三名親近于懷王的大臣,而這三人竟同時若有所思。
很快地,三名大臣也急急離去,然而等他們一離去,伏櫪一張俊美無儔的臉上立刻斂起不舍。
他在笑,笑容依舊毫無任何暖意。
「王爺,接下來該」封略適時出現在他身後,垂首問道。
「等,等下一場將會上演哪出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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敝哉!
都已經經過這ど些天,為什ど她的腦袋里總是會莫名浮現伏櫪那張臉?
「翎兒,用膳時專心點,瞧!你吃得滿嘴都是。」俞夫人接過丫環遞來的絲帕,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地替她擦拭嘴邊的飯粒。
俞翩翎猛然回神,朝娘親微微一笑,「娘,爹跑去哪里了?怎ど沒陪咱們一塊用膳?」偌大的圓桌前,就僅剩她與娘親二人,大哥、二哥他們本來就是大忙人,所以沒有在座是正常的,倒是爹爹今兒個沒出現,令她有些意外。
「娘也不知你爹跑去哪里了,不過你爹應該等會兒就咦,你爹來了。」俞夫人話還沒說完,就瞥見一臉盛怒的俞名訓踩著重重的步伐踏入飯廳,「老爺,發生何事?你的臉色怎ど這ど難看?」
「是呀、是呀,爹,是哪個不識相的家伙惹惱您?快告訴我,我好去教訓他。」俞翩翎先將口中的飯團用力咽下,才同仇敵愾地對俞名訓說。
敝了,爹為何要用那種想剝她皮的目光瞪她?
最近的她不都挺乖的?
「就是你!」俞名訓大步走到女兒面前,直指她的鼻頭。
「我?」俞翩翎大吃一驚。
「老爺,您冷靜點,這樣會嚇到翎兒的。」俞夫人趕緊拉下他的手,以免他的手真去戳到女兒的小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