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先殺你,再救月芙蓉。」玉極摧邪殘如地獄閻羅。
「呵,你有把握殺死我?」
「何不一試呢?」玉極摧格外冷靜的笑語里,潛藏著一抹教人心驚膽戰的冷戾之氣。
「呵呵!本座倒挺想一試的,只可惜時候未到;不過,你也未免太小看本座了。」辛曹年面龐乍現一絲陰森。
「啊……」
一聲女子的慘叫冷不防傳入玉極摧耳里。登時,玉極摧五指一使勁,喀的一聲,黑衣人的頸項當場被扭斷。
辛曹年見黑衣人慘死,反倒笑了開來,因為玉極摧已經收勢不再出手。
就在這個時候,又一名黑衣人出現,而他手里詭異地拿著一只木盒。
「把那只木盒交給玉修羅。」辛曹年笑著說。
玉極摧冷戾的眸光,從辛曹年陰險的笑臉上緩緩移至那只木盒,然後,他迅速接過,打開。
當里頭的東西一入他的眼,他差點捏碎那只木盒。當然,他不會將怒氣形於色,玉極摧迅速合上蓋子。
「你要我殺何人?」玉極摧冷冷的、淡淡的開口。
「呵……玉修羅果真是個聰明人。」辛曹年直言︰「武當林長老。」
玉極摧眸光一閃,隨後拔身躍至樹上。
不過,就在玉極摧抱起一臉驚愕且驚慌不已的西門苾靈時,辛曹年的聲音又忽地傳至︰「玉修羅,本座可不想與西門家族為敵。」
玉極摧當然知道辛曹年是在暗示什麼,他亦同樣回他一句話︰「再動西門苾靈,我將不惜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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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宅院的這一路上,玉極摧始終沒有解開西門苾靈的穴道,這讓她氣憤不已,恨不得張嘴啃咬他。
「要喝水嗎?」等出了劍樹山莊的勢力範圍,玉極摧便策馬來到樹蔭下,抱下全身僵硬、且臉色非常難看的西門苾靈。
笨蛋!沒解開她的穴道,教她要怎麼回答。
冷不防地,玉極摧的手突然朝她襟口伸去。
全身動彈不得的西門苾靈當場嚇傻了眼,不過,當一條雪色手絹映入她眼簾時,她才曉得是自己誤會了他。
接下來,就見他從馬背上取下水囊,將水倒在手絹上,之後沾濕的手絹往她的臉蛋輕輕擦拭著。
一時之間,西門苾靈怒氣全消。他擦拭她臉蛋的動作是這般地輕柔、這般地小心翼翼,仿佛只要微微一使力就會弄痛她似的。
盯著玉極摧那張讀不出訊息的邪美俊龐,西門苾靈竟愣住了。
她的臉真有這麼髒嗎?髒到他特地停下來幫她擦瞼?
應該還不至於吧,她頂多是有些疲累,有些愛困,還有,就是她的心跳得有些急促……呃,她承認她的確是流了不少汗啦!
玉極摧當然知曉她有許多話要問他,但是在他一躍上樹,看到她的臉色竟如此蒼白時,一股比見到盒內之物還要揪心的痛楚,飛快地在他胸臆間蔓延開來。
他竟忘了嬌柔的西門苾靈哪禁得起如此勞累奔跑?尤其之前的她已經在山中痴等了他一夜。
他到底在做什麼呀?他根本不該心軟帶她前來。
玉極摧仰頭灌下一大口水,隨後抬高她一張呆愣的小臉,俯首將水慢慢喂入她的小嘴里。
西門苾靈的確很渴,但並不需要以這種方式暍到水,然而惱羞的思緒在他不斷挑逗她唇舌之下,已漸漸變得模糊。
終於,他離開她的唇,但她仍感覺喉頭一陣乾澀,「我……我還要暍。」她下意識地月兌口說道,然後她便驚覺自己非但可以說話,就連身子也可以動了。
「大魔……」
玉極摧修長的手指飛快點上她的唇辦,「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問,不過,你先把這袋水給喝完。」
「可我……」
「還是說,你比較喜歡我喂你。」他的唇畔泛起笑意,並作勢要再喂她。
「我自己暍。」她忙不迭地搶過水袋,咕嚕咕嚕地將水全部暍光。
哼,想乘機吃她豆腐?門兒都沒有!
正當她好滿足地嘆了一口氣時,一只手臂悄無聲息地將她整個人攬入一個既溫暖又舒適的懷抱里。
西門苾靈突然不想動,也不想開口,就這麼靜靜地偎入他的懷中,痴痴地望著天上的白雲。然而,西門苾靈終究是西門苾靈,當然是憋不了多久。
「武林盟主的地位,不是已經很崇高了嗎?」她真不明白好好的一個武林盟主,干嘛還插花當什麼殺手頭頭。
惡,一想起武林盟主竟是個故作高尚的偽君子、假好人,她就不禁要為那些打著鏟奸鋤惡旗幟的群俠們感到可悲。
「他大概是怕坐不穩那個位置,所以才要暗中除掉某些反對他的人。」玉極摧一直在揉捏著她僵硬的雪頸。
「那之前那個五鳳幫幫主不就是……」
「他派人殺的。」而且凶手正是裁贓他殺人的俞老頭。
聞言,她不禁抿嘴吐舌。
不!身為武林的一份子,她西門女俠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正派人士繼續盲目下去,她定要揭發辛曹年的真面目,為武林除掉這個大禍首。
「那麼你,你會不會……」不過在除去大禍首之前,得先解決月姊姊的問題。唉,事情接踵而來,搞得她是一個頭二個大。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教她是代表正義的一代女俠呢?
「殺武當林長老。」玉極摧替她接下話。
「你會嗎?」西門苾靈立即挺直身,回眸瞅視他。
玉極摧將擱在它頸上的手緩緩收回,勾唇笑道︰「會。」
一听,西門苾靈蛾眉輕顰,就連小嘴也噘得半天高,然而那句不要殺林長老的話卻始終無法逸出口,因為,月姊姊還在——
「啊!大魔頭,我、我之前有听到一聲女子的慘叫聲,那該不會就是……」她揪緊他的衣襟,神情在轉眼間又化成一片慘白與驚恐。
「不是她,不是她。」玉極摧猛地將她的頭按入自個兒的胸膛上,然後動作輕柔地拍撫著她的背脊。
急促的心跳在他的撫慰下漸漸平穩。
「你沒有騙我吧?」她雙眸微合,聲音更帶有濃濃的鼻音。
「沒有。」玉極摧暗暗深吸一口氣,不帶情緒波動的開口。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西門苾靈像是稍梢安下心來,「那……木盒呢?辛小人交給你的木盒里頭裝的是什麼東西?」由於她的視線全被濃密的樹葉給擋住,所以她只能听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是月芙蓉的小指。但,他能夠告訴苾靈嗎?
「到底是什麼嘛?」許久等不到答案的西門苾靈,心急地抬眼問道。
「是芙蓉的一小繒頭發。」
西門苾靈像是松了口氣般地靜默下來。半晌,她彷佛有感而發,又彷佛是在抒發某種不知名的情緒般,輕道︰「大魔頭,你知道嗎?我突然發現江湖好像沒有我想像中的好玩耶。」
「為什麼會這麼想?」他雙臂一縮,將她摟抱得更緊。
「因為我總覺得自己空有一身的好本領,卻對武林一點貢獻也沒有,哎呀!簡單地說,就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啦。」
「誰說你對武林沒貢獻的?」對於她「得意忘形」的天真想法,玉極摧是又好氣又好笑。
「我哪有什麼貢獻啊?」她一臉落寞地喃道。
她唯一的貢獻,將在大魔頭殺死武當長老後化為烏有,她本來已經計畫好的,若不能阻止大魔頭殺人,便要親自除掉他,但現在,她哪有可能對他下手嘛!
包何況,她覺得大魔頭一點都不壞。
「苾靈,你可知,若沒有你適時的出現,武林將會更不平靜。」其實他這番話,並非只是在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