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極摧難得大笑地攬住她的腰身,旋即點地而起,縱身躍離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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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離開之後,月芙蓉隨即出現在長廊的一角,她眼神黯淡地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良久良久……
忽地,身後一股異常風動讓她倏然回神,一轉身,一根長指欲朝她身上點來,月芙蓉疾速側身,讓那一指點空。
「芙蓉客棧老板娘的身手果真不錯。」西門斂曜昂首立在原地輕笑著。
「公子過獎。」月芙蓉微微一欠身,淡笑。
「我要玉極摧的下落。」西門斂曜省下客套話,直接表明來意。
「恕奴家不知。」
「芙蓉姑娘乃玉極摧的紅粉知己,又怎能推說不知?」
月芙蓉掩嘴一笑,「奴家雖與玉公子熟識,卻從不過問玉公子的行蹤,所以恕奴家無法回答公子。」
她與玉極摧之間的關系雖不是眾所皆知,但對於有心要找玉極摧之人,都知道要先來芙蓉客棧送上帖子。至於玉極摧會不會赴約,就得看他的心情而定。
「看來芙蓉姑娘是堅持不透露了?」西門斂曜的語氣微帶可惜。
「敢問公子是為何事而找上玉公子?」
「這……玉極摧極有可能擄走舍妹,所以我必須找到他。」
「呃,原來公子是苾靈妹妹的兄長,失敬了。」
「芙蓉姑娘認識舍妹?」西門斂曜有絲訝異。
「西門公子,請恕奴家斗膽直言,玉公子是絕不會傷害苾靈的,況且西門公子也應該知道令妹離家的原因,有玉公子在一旁保護她,苾靈反倒會比較安全。」玉極摧曾向她透露有關西門苾靈的事,所以她才敢向西門斂曜這麼說道。
月芙蓉的話不無道理,但玉極摧在江湖上的聲名並不好,西門斂曜仍是放心不下。
「西門公子,玉公子的行事作風可能令您無法接受,但奴家敢向您保證,他所殺的每一個正道人士,全都是一些在暗地里作惡的偽君子,所以請您千萬別以為玉公子會傷害苾靈。」
西門斂曜深深凝稅她誠摯的模樣,許久後,他回過身,在縱身離去前,丟下一段話——
「斂曜相信姑娘,但苾靈若是少了根寒毛,那斂曜必會再來拜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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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苾靈從來沒在這麼高的樹上待過,說實在話,她還真有點怕,就算身後有只手一直緊緊圈住她的腰,她仍是感覺自己好像隨時會掉下去一樣。
猛咽下一口唾沫,西門苾靈抬頭看了一眼黯沉的月色,一時之間,她竟有種錯覺,她好像專門來此偷東西,而現下,就是在等待時機。
「玉極……」
玉極摧冷不防地捂住她的小嘴,然後貼在她耳邊低聲吟道︰「小聲點。」
哼,干麼貼這麼近呀?西門苾靈耳根微紅地扯下他的大掌,直嘀咕︰「你到底帶我來這個鬼地方作啥?」
「我不是說了嗎?殺人。」他的語氣似真似假,令人難以捉模。
「哼,大膽玉極摧,有本女俠在此,你休得狂妄。」她回首,低聲臭罵他。
「苾靈,你這些話到底是打哪兒學來的?」
「怎麼,有問題嗎?」她斜睇他一眼。
「呵,這倒沒有,只不過,你那些『精采的辭令』好像只有在江湖上打滾甚久的人才會講得出口。」
「喔,那照你的意思,不就是說我看起來挺像老江湖的?」嘻,她也是這麼覺得哩。
「嗯。」玉極摧滿喜歡看她一副自我陶醉的天真模樣。
西門苾靈可不會因為他的幾句夸贊,就什麼都忘得一乾二淨。「喂,你不要以為隨便夸我兩句,我就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若意圖作惡或殺人,就別怪我到時翻臉不認人。」
不過,她的確因為他刻意的捉弄而忘卻在高處的恐懼。
「呵,在下定會謹記苾靈小女俠的警告。」她的身子還真香,玉極摧鼻尖冷不防湊向她的發間,傾前嗅嗅她迷人幽沁的頸後。對,就是這股香味兒一直騷擾著他的意識,教他幾乎忘卻此行的目的。
「哼,你最好別讓我有出手教訓你的機會。」驀地,頸後突然傳來一陣莫名的騷癢與熱氣,西門苾靈雙肩一縮,眼兒一眯,火大地回眸罵道︰「喂,你再不安分,本女俠就要——」
「噓!有人出來了。」
斜睨著幾乎貼在她臉側的他,西門苾靈只能努努嘴,無奈噤聲,然後再順著他的視線往遠處看去。
但見兩條黑影從一座完全沒有打燈的閣樓竄出,隨後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這有什麼好看的?」就二條影子飛來飛去而已,她也會。
「對,這並沒有什麼好看,不過,等一下就會有更精采的?」玉極摧邪邪地一揚唇,神情莫測地橫睇她一眼。
「更精采的?」
「看,就來了。」玉極摧修長的手指忽而點向她的唇,令她微啟的雙瓣不得不合起。
忽地,點在她唇上的指尖猝然離開且朝上一指,眼露狐疑的西門苾靈不禁順著他的指尖往上一瞧,就在這時,一抹人影不知手提何物,悄然無聲地從他們所棲身的樹頂端掠過,然後竄進同樣一座閣樓內。
就在西門苾靈滿面不解地皺起眉心之際,卻發現自個兒的手背竟有種濕濕的感覺。
她藉由月兒透過葉縫所灑下的微光,定眼一瞧。
喝!
一只手很快地在她發出尖叫聲前捂住她的嘴。
西門苾靈瞪大的眼含著驚恐瞪住玉極摧,然後再將顫抖的手背緩緩挪至他眼前。
「現在你總該知道那些人是在干什麼了吧!」玉極摧根本看也不看她手背一眼,一雙格外爍亮的魅瞳,只專注盯住她有些發白的小臉。
她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那些人是在干什麼?更何況她現在唯一想弄清楚的是她的手背上為何會有血?
「你該不會以為這些血是你的吧!」呵,他似乎太高估她的智慧。
「你以為我是笨蛋呀,這些血當然不是我的。」西門苾靈趕緊抽出手絹將惡心的血漬擦掉;不過,既然不是她的,難道是……西門苾靈突然抬眼將玉極摧掃視了一遍,這個大魔頭看起來也沒事。「我知道了,這些血定是剛才從我們頭頂上飛過的那個人所流下來的。」
「嗯,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玉極摧懶懶一笑。
「喂,你到底在賣弄什麼玄虛呀?」
「你應該有看到那個人手上提了包東西吧!」
「嗯。」雖然她看不清楚那里頭裝的是什麼,「請你講重點好嗎?」
小笨娃顯然沒啥耐心,但為了避免她的尖叫聲破壞「鬼地方」的寧靜,所以他還是決定帶她離開後再說。
「苾靈,我們另外找個地方聊。」
西門苾靈一時間沒听懂他的話,然而,身子的猝然騰空卻令她不由自主地抓緊他。下一瞬,玉極摧帶著她優雅地在樹間一蹬再蹬,身形雙雙消失在這座佔地遼廣且非尋常人家所居的宅院。
不過,就在他們離開一刻之後,一名留著胡子,狀似儒雅溫厚的中年男子,驟然出現在他們曾經棲身的樹下。
而這名中年男子的手里,竟握著一條沾血的手絹。
「主子,屬下這就去追。」一名蒙面黑衣人倏然出現在中年男子身後。
「不用,就算追去,你們也不是他的對手。」中年男子朝著遠處漾起一抹慈善的笑意後,隨即邁步離開。
玉極摧,一個武功與才智皆屬上上之選的人,若能將此人收為己用的話,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