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祈忌……你這大色魔……快快放開我……」已無力抗拒他侵犯的心弦勉強開口,但柔媚的嗓音非但無法令他歇手,反倒激起他潛在的強猛。
「說,你是我的。」祈忌微濕的額際突然抵住她的前額,沙啞命令著。
「唔……」茫然失魂的她,只知道全身熱烘烘的,根本听不見他在說什麼。
「快說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直到快要昏死之際,她才因承受不住他再度無恥又狂野的逼迫而咬牙喊出。這下他滿意了吧?
???
他是應該滿意了,那她呢?
想撐起身子,好好地跟坐在花凳上、正用一雙深黯的眸子凝視她的下流男人算帳的心弦,卻因的劇烈酸痛,又氣喘吁吁地倒回床上去。
「別起來。」仍舊喑啞的嗓子,有著微微的異樣。
「哼。」心弦偏首瞪視他,用力哼出氣來。
「我已經要人過來伺候你。」
「你是要我感激你的好心腸嗎?」晶亮的靈眸中含著難以熄滅的熊熊火焰,大有要將眼前之人焚燒殆盡的意味。她完了、死定了,再怎麼懵懂無知,她也知道自己已非完璧之身,而這要命的殘局,她又該如何收拾?
可惡,可惡,太可惡!她為什麼會突然喪失記憶,她之所以會待在祈府一定懷有某種目的。天哪,趕快讓我記起一切,即便只有一點點也好,最起碼也勝過此刻的茫然無知。
臉上微濕的感覺,立刻讓她意識到是什麼東西不受控制的落下。她趕緊偏過頭,不想讓人看到自己既挫敗又難過的丑模樣,尤其是他。
「不管你的記憶是否恢復,你都是我祈忌的女人。」他沉靜無波的低冷嗓音,仿若多了抹不尋常的溫柔,但隨著話聲停歇,已讓人難以察覺。
「哼,那我也可以慎重的告訴你,不管我的記憶是否恢復,我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你的女人。」用力抹掉臉上的淚水,心弦的雙手不自覺地絞緊抵在下巴處絲被,再次轉身迎向他漠然的俊顏。
「是嗎?」祈忌邪薄的嘴角不經意地勾起詭笑。
「當然。」心弦堅定的說。
「你何不問問你自己的心?」祈忌意味深長地凝視她乍然一驚的小臉。
「我的心在想什麼,難道我會不清楚?」他突如其來的反問,著實讓她嚇一大跳,不過她自信掩飾得極好,應該沒被他看出什麼。
「是嗎?」祈忌再度戲謔地問。
「當然。」心弦也再度堅定自己的信念。
「可是我記得在不久前,有人躺在我身下對我說︰我是你的。」
朝她走近的祈忌低著頭,氤氳的深眸冷不防閃過一抹灼烈。
心弦可以感覺到隨著他的接近,她的心竟不由自主地悸動起來,尤其當他說到最後那四字時,她全身仿佛遭到電極般猛烈一顫,接著她就如同煮熟的蝦子,不安的弓起,而惟一露出被子外的那張小臉也早已羞得通紅。
「那是……那是情非得已的。」在那種時候,她能不說嗎?
「以你執拗的脾氣,我相信你可以堅持到底。」
「你憑什麼這樣說我!」講得好像他有多了解她似的。
「憑什麼?哼,我很快就會讓你知道。」如果那種繁雜的程序免不了的話,他也願意配合。
望著拂袖離去的祈忌,心弦是有氣沒地方出。「搞什麼嘛!吃虧的人是我,應該耍脾氣的人也是我,真正該離開的人還是我。而你,到底在我面前什麼!」也只有他不在時,心弦才敢發泄憋在心頭已久的怨氣。
當心弦紓解完激動的情緒後,就一把將被子拉上並蒙住頹然的小臉蛋。
她不能老是處在挨打的局面,說什麼也要想盡方法離開這里,不然祈忌若再要什麼下三濫的手段,她肯定招架不住。
「郡主。」
對了,情兒!她現在只能把希望全寄托在情兒身上。
「郡主。」
就算要下跪求人,她也在所不惜。
「郡主,您別悶著頭不說話嘛,情兒已經替你準備好熱水。」
她得盡快找出情兒被囚禁的地點,然後二人一起逃——「咦,情兒,你被放出來了?」心弦回過神驚愕地露出小臉,興奮地欲撐起身子,但是……「啊!」酸疼的哪堪她突如其來的使力,若不是情兒及時的扶住,她恐怕就要摔下床了。
心弦微喘地跌靠在她身上,怒氣又涌上心頭,「情兒,看到沒?你家公子就是這樣對待我的。」
「那就表示二公子很喜歡郡主呀。」情兒反倒天真地回答。
「誰……誰要他喜歡!」那股急升的怒氣倏地消失于無形。
「郡主,這您就有所不知,京城有多少名門貴族之女想親近二公子,就連皇上也曾有意要把公主許配給他,但我們二公子就是有原則,他……」
「親近他?哼,我想你大概搞錯了吧!有哪家姑娘願意接近那個既冷酷又不講道理的邪惡男人?」心弦酸酸地說。「有呀,就是郡主您。」情兒攙扶住差點軟腳的心弦,往浴間走去。
「我?」
「嗯。」情兒忙不迭地點頭,「而且奴婢還很佩服郡主的勇氣,因為郡主是第一個敢光明正大的找上門,執意要與二公子在一起的女子喔!」
「什麼?」
心弦冷不防驚叫,嚇得還不知自己透露出什麼重要訊息的情兒揚耳縮肩。
「原來搞了老半天,竟然是我自個兒主動送上門來的。」天哪!
撲通一聲,心弦整個人跌進浴池,好想就這樣溺死算了。
???
「滄冥,弦兒不是在你那兒嗎?」
「三皇叔,發生何事?」
「吏部大人派人上門提親,而且對象正是弦兒。」
「哦。」朱滄冥微微一笑,似乎早已得知此事。
「其實能與祈府結親,本王也不反對,但是本王要問問弦兒的意思。」弦兒一向只听滄冥的話,若是他同意,弦兒也應該不會有意見。
「既然三皇叔贊同,不如就按照皇叔之意,訂下這門親事。」朱滄冥徑自替心弦決定往後的歸屬。
弦兒,你不要怪表哥擅自替你作主。日後,你會感激表哥的。
第六章
「忌兒,誠王爺已經應允將心弦郡主許配給你了!」
祈大人一邊啜著茶,一邊難掩喜悅地對著在一旁冷峻而毫無訝異之色的祈忌透露雙方婚事已定。
「依照禮俗,我們不能把郡主留在府中,你得盡快將郡主送回誠王府,我想誠王爺應該不會介意郡主失憶之事……」兩家一旦結親,對擴張彼此的勢力都有正面的幫助,想必誠王爺也想到此點。
把她送回去……祈忌雖然對這種說法極端的排斥、厭惡,但他卻無法反駁,更回絕不了。
不錯,他的確不想讓心弦離開他半步。現下猶如一張白紙的她,在返回誠王府,甚至在接觸朱滄冥之後,所會帶給她的影響,都是他無法掌控的。
處于沉默與思忖當中的祈忌,一徑地盯著自己手掌的某一點,就連祈大人離開了也渾然未覺。
「喂,我什麼時候答應要嫁給你?」
不期然的,心弦嬌麗的倩影挾帶著勢力萬均的氣焰直接沖入廳堂,而且一開口就高聲質問那一派自若、並在瞬間以絕對佔有的眸光深睇她一眼的祈忌。
「你不願?」
「當……當然了。」她還有很多事沒理清,怎能胡涂地說嫁就嫁。
「哼,恐怕你已經沒得選擇。」祈忌嗤哼道。
「誰說我沒得選擇?只要你讓我回誠王府,我自可說服我爹改變主意。」就算她不記得她爹的長相、習性,或是否疼愛她,她都會據理力爭,絕不會把自己輕易送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