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娜姐,你是說飛環是……是冷大哥開的?」轟地一聲,席浮月來不及閃躲,當場被炸成碎片。
冷大哥竟是幕後的大黑手,也是要搞垮東方之珠的卑劣原凶。
「我本來不該向你透露,尤其更不該向席仁源的女兒透露,但我不忍心讓單純的你受到傷害,所以才不願被冷先生解聘的後果,好心提醒你。」林美娜淡掃席浮月深受打擊的可憐樣,頗具深意地笑了。
「你也知道我是來臥底的?!」聞言,她激動地跳起來。
「冷先生跟我提過。」
「那你為什麼不揭穿我?」原來她一直被臭西瓜及林美娜當成笑話般看。
「因為冷先生說時機尚未成熟,太早揭穿就沒什麼意思了。」
林美娜流露出一抹同情的嘴臉,讓席浮月看了益發淒涼。
沒什麼意思!
難道玩弄她就可以增加他很多意思?
冷裴天,你這個爛到沒子的臭西瓜,最好一輩子都沒人采收、放在地上生蟲爛掉算了。
哼!那她那些辛苦偷他的設計稿做什麼,人家早就把她模得一清二楚,還會給她機會擊垮它嗎?
席浮月心一揪,憤而將手中的稿紙用力揉成一團,然後到處尋找……
「你是在找這個吧。」林美娜隨即遞上打火機。
席浮月眼眶一紅,立即一把搶過來,瞬間點燃。
可當她看見火舌慢慢吞噬設計圖時,卻開始後悔,遂拼命地想弄熄火苗,結果仍敵不過燃燒的速度,眼睜睜地看著它燒成灰燼。
完了,完了,什麼都沒剩下,席浮月失神地凝視殘灰,淚水在剎那間撲簌簌滑下。
「浮月,美娜姐勸你現在就離開飛環,離開冷先生,至于令尊的事業,我保證絕不再刁難,而且我還會適時地撥給東方之珠一些企劃案。」
「不,我們東方之珠不需要你們可憐。」林美娜施舍的口吻,冷不防激起她的骨氣,落寞淒迷的臉蛋霍然迸出視死如歸的決心。
「那好,美娜姐就先預祝貴公司能順利經營下去。」她的話有絲耐人尋味。
「在我走之前,我還要再見冷大……冷裴天一面。」把該說的、該問的,統統理清後,就可以跟他切八斷。
「冷先生不會想見你,你馬上給我走。」林美娜突地凶狠地嘶叫。
「沒有見到他,我絕不會走。」席浮月卯起來也很拗。
「你……」本想放你一條生路,誰教你偏偏硬是要往死里鑽。
「我要去他的辦公室等,美娜姐,再見了。」
「咦!那不是冷先生?站在他身旁的女人是誰?浮月,你認得她嗎?」林美娜倚在窗框向下俯瞰。
哼!想分得西瓜汁的女人還真多。
逃不過好奇心的驅使,席浮月被動地往窗戶移近,毫無自覺她現下所站立的樓層,根本無法看清楚底下的人物。
一等席浮月伏在穿框上巴望後,林美娜倏地猙獰一笑,用力將她往外一推,要她從高樓墜下,讓她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不要推我,我快掉下去了……」席浮月大駭地頻頻驚叫,雙手死拿握住兩邊的鋁框。
「我就是要你掉下去,上回算你有本事逃過,而這一次,我準備親眼看著你死在我面前。」林美娜雙手掐住她的後頸,淒厲地笑道。
「咳咳……你為什麼要殺我?咳……」好難過,她快不能呼吸。
「裴皇是我的,你們這些賤女人都不許跟我搶。」她到這個歲數還雲英未嫁,就是因為看不到令自己心折的男子,而今好不容易出現一位才氣縱橫、尊貴非凡的冷裴天,她當然不能再錯失掉自個兒的姻緣。所以跟他有所牽連的女人,她都會一個個地除之而後快。
上回……賤女人?難不成林美娜就是那個老巫婆?!
「你喜歡就拿去,咳……我才不屑跟你搶……」手指漸漸無力,她快撐不下去了。
原來她所遭遇的不仁道對待,全都是大西瓜惹的禍。
老爸,我們父女即將天人永隔,女兒一定會在天堂保佑你的東方之珠長命百歲,順便詛咒飛環早日歇業大拍賣。
永別了……
當席浮月意識逐漸模糊,雙手也緩緩垂下時,扼住她脖頸的蠻力突然一松,她大半的身子旋即橫掛在高處晃蕩,在她幾乎要順勢從十六樓墜落于地之際,一雙鐵鉗似的手緊緊將她攔腰抱下。
「月兒,月兒,你快給我睜開眼楮,听到沒?」鮮少的緊張情緒,似乎讓冷裴天深刻感受到席浮月在他心中所佔的分量是何等的重。
「裴皇……為什麼你會看上一無是處的席浮月?我有哪點比不上她?」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林美娜,狼狽地咆哮著。
「月兒,你再不給我醒來,我就要你天天陪我上桌,整得死去活來。」冷裴天撂下狠話,卻心急地掐掐她白皙的臉頰。
「三少,席小姐沒事,她只是過度驚嚇而昏倒。」听雷忍不住出聲提醒。
「听雷,本少好像要你看緊我的女圭女圭。」冷裴天眯起邪眸,俊美的面龐是一片肅殺之氣。
「是屬下疏忽,請三少恕罪。」他沒料到林美娜會在公司里下手,的確是他過于大意,差點害西後沒命。
「你們有沒有听見我的話?裴皇,我很愛你,會比席浮月還愛你一千倍、一萬倍的……」林美娜不甘被冷落,厲聲地傾訴自己滿谷的愛意。
冷裴天冷冷橫她一眼,「把她的嘴堵起來。」
「不要,我還要說,我愛你!裴皇,唔……」林美娜瘋狂地握動著四肢,但仍無法擺月兌口中被強制塞進白布的命運。
「三少,要如何處置她?」
「先拿下。」懷中的人兒要緊,他現在沒心情理她。
倏地,冷裴天忽然眉宇一斂,摟住席浮月的手勁瞬間加重,繼而淡淡下令︰「听雷,你們全退下去。」
頃刻,室內僅剩冷裴天及緊靠在他懷中的席浮月。
「你還要裝多久?」得住她的下顎,他吻著她如扇的眼睫。
席浮月依然閉目,只不過身子已微微顫抖。
「還不醒?」
啊月閉得更緊。
「好,好,好。」
帶著詭異的好字一結束,席浮月突感不妙,但想睜眼投降為時已晚。
熾熱滾燙的舌尖在她睜眼的一同一剎那,已霸悍地撬開她咬緊的貝齒,饑渴地翻騰她的丁香小舌,迫她認命地接受他的蹂躪。
她憤怒的杏眸直勾勾地對上那副挑釁邪惡的魔眼,硬是不肯做任何反應,放肆他愛怎麼啃吻都無所謂。
「我可憐的月女圭女圭,嚇著了嗎?」冷裴天將她的冷淡看成驚嚇過度。
「我是嚇著了。」但真正嚇著我的是你這顆沒天良的臭西瓜。
「乖,冷哥哥會一直保護你,不會再讓你遇到這種事。」他心疼地將她螓首壓往他狂跳的胸口,要她親自感受他如同她一樣的心悸。
「喔。」她是很想大聲質問為何要耍弄她,但,即使問了又能如何?是要拼命、對罵,還是要斗得你死我活?
唉!她有本錢跟裴皇斗嗎?
說到拼命,她準被打得鼻青臉腫;說到對罵,她也準被削得體無完膚;再說斗爭,她鐵定只有被打入阿鼻地獄的份,永世不得超生。
所以,她只得活該被人玩弄,等待戲弄者心情爽快為止。
「就這樣?」冷裴天的眼眸急速閃過一抹激光。
不對!
「不然呢?」還要她說什麼。「我想請假回家休息。」她要抱著老爸大哭一場。
「我叫听雷送你。」冷裴天隨即冷著臉放開她,挺身闊步離開。
林美娜之前一定對女圭女圭說過什麼混話。
對于他巴不得趕緊送她走的冷漠行徑,席浮月黯然神傷地垂下頭,迷惘失落地跟著听雷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