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嗎?」任殘月驟然擒住她的渾圓使勁揉捏,因為他要看她在得知真相後,那張痛楚不堪的小臉,而不是像現在的面無表情。
「為什麼是我?」痛!當然會痛,她甚至已經痛到渾身麻痹了。
「我曾說過——你比較合我的胃口。」任殘月夾帶著無情的奚落,俯身在她耳畔殘酷的冷笑。
「為什麼會是我?」平靜空洞的雙瞳,竟是一片暗沉茫然。
「因為……」為什麼她一直要問同樣的問題,為什麼她還是一副不哭不鬧的模樣,任殘月的冷眸瞬間掠過暴戾之色,猛然用力扯下她的烏絲。
呀!舞情絕為了不叫出聲,暗自咬緊牙關,但兩行清淚卻無聲的滑下。
「會哭了呀!」任殘月在看到她臉上終于有絲變化時,稍微滿意地撤回手。
「其實,你的心應該很痛吧!痹,看在你我昔日的份上,只要你加入赤焰教,我就給你解藥,讓你以後不必再忍受這種蝕人的椎心之痛。」任殘月邪邪地拭去她繼續滑落的淚水,並順便抹去她淌在唇角邊那道礙眼的艷紅鮮血。
「解藥?是你下的毒……」舞情絕的心像碎裂成萬片般,痛得無法呼吸,一瞬間,她希望自己就此死去,什麼都沒听到,什麼也沒看見。
「情絕,快答應吧!只要你答應,說不定慈靜還會有救。」他擊在慈靜身上的一掌,只用了五、六成的功力,不過,他並沒有想到慈靜師太會在方才自盡。
對!師父還在崆峒派等著她去救,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絕不能再失去至親的師父了。
舞情絕突然極力想要掙開他的桎梏,其瘋狂的程度,令任殘月眯起凌厲的黑瞳,粗暴地鉗緊她的雙手,讓她月兌不了身。
「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救師父呀……你放手呀……」舞情絕拼命地大聲嘶吼、掙扎,卻仍舊無法撼動他半分。
「答應我——是你唯一的機會。」任殘月殘忍地抓住她的衣領,輕而易舉地將虛軟的她提上來與他對視。
「不……不……」舞情絕緩慢地搖晃螓首,水眸漸漸失焦。
「哼!真是冥頑不靈。」任殘月嗤哼一聲後,隨即放開手,讓舞情絕瞬間跌坐在地。
舞情絕無聲地吶喊著這股噬心之痛,踉蹌地站起身,處于迷離紛亂的她,毫無目標地往前走,即使才走沒二步又僕倒在地,她仍執拗地重新站起身。
如此不識好歹的女人,即使痛死也是活該;他之所以一直跟在她身後,就是在等待她什麼時候會受不住劇痛而跪在他腳下哀求。
她實在快挨不住了!難道,這就是她在動情後,上天所施予她的懲罰嗎?
不錯,處罰得好,實在太好了……哈哈!
她在笑什麼?任殘月冷冽的眼殘虐得駭人,一股想要毀掉她的血腥意念,瞬間取代她活著的利用價值。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要不要入我赤焰教?」才一眨眼,任殘月就置身在她眼前,灼熱的右掌抵住她的心口,冷森森地發出最後警告。
「我……是你珍愛的人嗎?」無視于他足以致命的一掌,舞情絕微弱地漾出一朵嬌艷絕美的微笑,幽幽地凝向他。
任殘月乍然一怔,復而佞笑地說︰「只要你待在我身邊,或許有一天,你會是的。」從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破例忍耐那麼久,他已經到達極限了。
「情絕,我在等你回話呢!」十成十的力道,正灌輸在他的右掌上,要不要送出,就端看情絕的取舍了。
「任殘月,我愛你。」舞情絕瞬間的愛語令任殘月邪惡一笑,緩緩地要收回蓄勢待發的一掌。
「任殘月,我更恨你。」舞情絕話語一落,任殘月瞬間目光一凜,要收回的掌瞬間擊中她的胸口,舞情絕哀號一聲,倏地噴出一道細長的鮮血,整個人順勢倒飛出去。
冰冷的雙眼,沉靜地凝視著臉色灰白、唇邊滿是鮮血的舞情絕,一動也不動地仰躺在地上。「是你逼我的。」淡漠的冷語里,有著一絲令人察覺不到的憐惜。
而這股異常的憐惜,教他化去五成功力,以至于舞情絕尚有些許殘存氣息。
痛!她覺得渾身上下的骨節似乎都移了位;唉!為什麼連她死後,還是感覺得到那麼深沉的痛楚呢?
為什麼不就此放過她,難道……他對她的折磨還不夠徹底嗎?
舞情絕試圖移動手腳,在不停地大口喘氣及漫長的時間後,她終于呈現跪趴的姿勢,慢慢地向前爬行。
既然她還有命在,她就要趕去救師父……
「你要爬到哪里去?」哼!既然你不願意求饒,我就一點一滴地折磨你這個硬骨頭,直到你屈從我為止。
舞情絕拖著身子、帶著僅存的意識,死命地往前爬行,直到瀕臨懸崖邊,她才停下來,對著無邊的天際,喃喃自語地說道︰「師父不在這……師父不在這……我要回去……要回去……」
「在江湖上,已經沒有你舞情絕立足之地,所以你只能依存在我身上了。」任殘月對著茫然回頭的舞情絕,囂狂得意地笑著。
舞情絕冷不防地再吐出一口血,泛白的容顏再加上唇畔的麗紅,突地增添她一絲妖艷氣韻,更讓任殘月萌生一股蹂躪她之意。
「乖!到我這里來,我會給你所想要的一切,包括你最想看見的師父。」任殘月掩飾他邪佞的婬思,帶著魅惑的語調,輕柔地誘哄著。
「你會讓我……看到師父?」舞情絕的雙頰出現異常的嫣紅。
任殘月雙目微斂,心知再不把她擒過來,她就要毒氣攻心了。
「是呀!快點來我這里。」任殘月伸出手,緩步地向前靠近。
舞情絕迷離的雙眸,無意識地望著那張攝人魂魄的臉龐,怔忡地出了神。
「乖!把手伸出來,我就讓你見師父。」就差三步,任殘月眼神不禁閃一下。
「不要過來。」舞情絕突地驚叫後退,一腳已經踩空。
可惡!任殘月眼看情況不對,迅速往前一拉,但是舞情絕卻依然往後仰。瞬間,她另一腳也同時踩空,舞情絕便有如拋物線般地向下墜落,一直墜入深幽的山谷!
「情絕!」任殘月首次出現狂亂的神情。
她不準死,在他還沒利用完之前,他不準她死……不準……
舞情絕!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
第六章
「教主!我們翻遍整個山谷,依然找不到舞情絕姑娘。」赤奴跪在地上,等候任殘月的責罰及指示。
「繼續找,就是死,也要見尸。」任殘月自口中蕩出毫無高低起伏的冷語。
「是!」赤奴領命疾退。
喀!在一聲極細微的聲響後,擺放在任殘月身旁的紅檜木桌,瞬間被他震得粉碎。
舞情絕!你盡量藏、用心躲吧!即使你化成灰燼,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你听見沒?
「任……大……教主。」輕盈的腳步聲,帶著遲疑敬畏的語氣,風溫玉羞怯地低喚著。
任殘月冷峻淡漠的眼,依然陰沉地盯住自己的右掌,似乎對于風溫玉的到來,恍若未知。
「任大哥,我……」風溫玉大膽地叫喚以前對他的稱呼。
「你——叫我什麼?」任殘月乍然抬眼瞪視,使風溫玉萬分驚恐地退後數步。
「教……主。」風溫玉哆嗦地說道。
「以後沒有傳喚,不準出現在我面前。」一對鷹隼般凶殘的眼,更加犀利地邪睨著風溫玉。
「不……不,溫玉以後不敢了,求教主讓溫玉留在您身邊伺候。」她為求得到任殘月的愛,不惜出賣自己父兄,使得風華山莊整個淪為赤焰教的傀儡;而風餃玉更是被任殘月關進地牢里,直到他願意臣服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