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查看魔教是否有遺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風餃玉聞言,忿忿地松掉手中快要沒氣的人。
「掌教,其實我們有捉到一名可疑之人,不過她……她……」
「她在那里?快說呀!」有捉到人就不愁找不到賊窟,這樣,也可以盡快救出溫玉。
「可是,她是……是……」門人一臉猶豫地說道。
「是誰?」沈君山沉穩地喝道。
「是霽禪慈庵的舞情絕姑娘。」被掌教一喝,門人應聲說出。
「什麼!?」眾人為之一愣,相互對看。
「這……這怎麼可能?」風餃玉更是不信。
「你給我說清楚,而且要一字不漏、據實稟告。」沈君山的神情布滿了肅穆。
因為此事不僅關系到舞情絕個人及霽禪慈庵的聲譽,而且,還會影響到正道人士的安危,不可不慎呀!
「就是在魔教來到之前,雲姑娘的房間突然傳出驚叫聲,後來我們追去,才發現是舞姑娘身穿黑衣、頭戴鬼面,正試圖要殺害雲姑娘。」
「不可能,你們有親眼見到舞姑娘殺人?」風餃玉仍是難以置信。
「有雲姑娘可以作證。」
「去請雲姑娘及舞姑娘出來。」沈君山當下作了決定。
事到如今,只有听雙方的說法,才可以理清整件事情了。
第五章
舞情絕,穿著一身黑衣,絕塵的神色竟是一片清靈,一雙無邪又似疑惑的雙瞳,無懼地站在整理過的大堂之上。
而坐在上位、握有決定舞情絕生死之人,則是沈君山、明德大師及呂良和等人。
「雲姑娘,請你把所看到的經過,一字不漏地說出來。」沈君山凝視舞情絕好半晌,才向坐在一旁、一臉怨恨的雲方說道。
「就在赤焰教偷襲崆峒派的前一刻,我恰巧正要入睡,‘她’就是這副打扮,而且頭戴著我一生都忘不了的鬼面具,從我窗戶翻身而入,並跟我一照面就打起來,後來,沈掌教的門下很快就加入戰局,‘她’才嚇得奪門而出。」雲方所針對的‘她’,很明顯的指向舞情絕。
「既然‘她’頭戴面具,雲姑娘怎麼肯定‘她’就是舞姑娘呢?」
「我跟眾人一路追‘她’至後山的密林,當我們找到‘她’時,‘她’已經身中迷煙而昏倒在地。」雲方惡毒的目光,再次調回到舞情絕身上。
「我們當場解開‘她’的鬼面具一看︰居然就是站在大堂上的舞——情——絕。」
崆峒派在後山密林放置迷煙,完全是為了防止魔教會從後方侵襲所做的防備,想不到會因此而捉到舞情絕;更幸運的是,雲方及崆峒派門下在同一時間追趕至後山,才能免于遭到魔教殺害。
「舞姑娘,你怎麼說?」沈君山听完雲方的說辭,也不得不懷疑舞情絕的動機。
「我不是赤焰教的人,也沒有殺害雲姑娘,當我清醒時,就是這副打扮。」舞情絕自那天離開任殘月之後,就突然沒了意識,這也是她深感奇怪的地方。
「舞情絕!你不要狡辯,我們有十幾雙眼楮在看,怎麼可能看錯?我一定要把你碎尸萬段,以祭我們雲袖山莊慘遭殺害者在天之靈。」
「雲姑娘不要激動,且讓老納來問問舞姑娘吧!」
明德大師問出一個讓沈君山等人最感疑惑的事︰「舞姑娘為何會在中途失去蹤影,姑娘到底是去了哪里?」
「我是要拿回……」舞情絕忽然頓口。
不!她不能說,萬一牽扯到殘月,或許……連他也會被誤認成赤焰教的人。
殘月絕不能再有事了!
「舞姑娘,這個問題對你來說很重要,你千萬不能有所隱瞞。」
舞情絕斂起泛白小臉,整個人凝住而無語。
「大師!舞情絕連話都答不出來,可見是作賊心虛,雲方懇請各位及早解決這個赤焰余孽,以免她又使出奸計來危害眾人。」
「不行!舞姑娘再怎麼說也是慈靜師太的門下,而且在鏡明湖畔時也差點被赤焰教所害,所以,她絕對不是赤焰教的人。」風餃玉一心要幫舞情絕月兌罪。
「哼!說不定這是舞情絕事先串通好的陰謀。」
「這……還是不可能。」她替他擋的那一刀,幾乎使她沒命。
「風公子,令妹就在她手中,你為何還幫她說話?」雲方早已暗戀風餃玉很久,見他為舞情絕說情,更是決意要弄死舞情絕。
「我是就事論事。」
「二位不要爭執了。」明德大師阻止風餃玉及雲方的口舌之爭,再一次給舞情絕辯解的機會。
「明德大師,情絕真的沒有做出有辱師門之事,還望各位前輩明察。」舞情絕自知無人能證明她的清白,因為連她都陷入迷團而百口莫辯,不過,只要等師父及殘月回到崆峒派後,一定可以助她解除危機。
「掌教!您千萬不能放過赤焰魔女。」雲方深恐夜長夢多。
「雲姑娘稍安勿躁,因為茲事體大,還是立即請慈靜師太回崆峒派之後再作定奪。」畢竟,霽禪慈庵在武林中有著一定地位,沈君山還不敢隨意妄下結論。
「舞姑娘,在事情還沒水落石出之前,你還是委屈一下。」
舞情絕明白沈君山是要限制她的行動,她略微低頭沉思,卻猛然看到丟棄在她腳邊,那具青面潦牙的鬼面具,仿佛正咧開嘴撕咬她的咽喉、吸取她的鮮血,她不由得渾身一顫,心頭像是被大石給壓住般,沉甸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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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姑娘……舞姑娘……你
快醒醒……」
是誰叫得如此急迫,是誰……
她奮力地想睜開眼,卻如同深陷泥淖……怎麼爬也爬不出……
她渾噩地想起現在的情況,就像是那天在樹林里與殘月分手後,突然喪失神智的感覺很——類似。
不行,她不能再昏厥過去了,可是……她真的很想睡……
「舞姑娘,醒醒……慈靜師太回來了……」
師父回來了!舞情絕霎時被震回意識,驀地瞠大眼。
「你到底怎麼了?你知不知道你有大半的時間,都處在這種昏睡的狀況下!?」
風餃玉已顧不得男女之嫌,猛力搖晃她的雙肩。
「你方才說……我師父回來了。」唇邊浮出虛軟的微笑,舞情絕茫然的雙瞳,有些不明白風餃玉為何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照理講,師父一回來,她不就有一絲希望了嗎?
「令師是回來了,但是她……」風餃玉撇開臉,躊躇地想︰慈靜師太是拖著一口氣回來的,她能抵得住這個消息嗎?」
「師父怎麼了?」舞情絕捉住風餃玉的衣袖,輕柔但顫抖地問。
「青陽山莊被毀,莊主及白虛道長都被魔君給捉走,慈靜師太雖然逃過魔君的追殺,但是……」她遲早是要面對,不如先讓她心里頭有個底,眾人因為對于接二連三遭逢赤焰教的擊潰而義憤填膺,把矛頭全部指向她一人。
「但是什麼?你快說呀!」舞情絕方寸大亂地吼著。「還有殘月呢?他是不是也讓魔教捉
走了?」
「哼!任殘月大概是臨陣月兌逃,所以連個影子都沒看見。」她的性命都快要不保了,卻依
然惦記著任殘月。
「不會的,殘月不是這種人,你快點帶我去見師父。」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種局面?
舞情絕亂了、慌了,她暗自祈求生命中最重要的二人,千萬不可出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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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靜師太面色灰白、口角溢血地盤坐運氣,在听完眾人對舞情絕的指控後,只是咳了一口
血,其莊慈的神情卻沒有一絲變化。
沉默許久後,慈靜師太淡然平靜地說道︰「貧尼會給大家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