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再做嘛。」冷夜摩粗喘的氣息吹拂在她悸動的頸脈,暗啞的聲音更增添意亂情迷之惑。
「等我……回來……之後……呀……」胸口劇烈的疼痛,頓使孟半晚回魂地倒抽口氣,吟叫出來。
「顯然你沒听懂我的話。」冷夜摩陰邪地橫抱起她丟在床上,凌厲的眼神益發深沉地居高攫住她。
孟半晚羞澀地扣緊被他敞開的衣服,驚喘地縮成一團。
她要怎麼辦?
不去!她無法向學長交代。
可是去了!冷夜摩的怒氣又是她無法承受。
唉!他這種若有似無的情感,一會兒燒得她渾身烈火,一會兒又冰得她全身膽寒,真令她倍受煎熬卻又無路可躲。
「這是最後一次了,好不好?」兩難之下,孟半晚只好選擇對不起學長,希望他能體諒她的身不由己。
冷夜摩睇視那雙蘊含晶亮柔美的秋瞳,差些就要順從她。
眯起氤氳的詭眸,冷夜摩邪異地恣笑說︰「如果你有超越的表現,或許……我可以考慮一下。」
孟半晚羞慚地移開眼,他似乎總是要求她與他燕好,難道他也察覺唯有如此,她才能盡情釋放自己壓抑住的情愫?
她雙手微顫地先月兌去自身衣物,再半跪于床沿,羞澀地解開他身上的束縛,當她的視線對上他陰鷙黯深的眸光時,二具赤果如同初生嬰孩的胴體迅速交纏在一起。
此刻,不分彼此,只有粗喘及嬌吟聲回蕩在四周,久久不息……
「不可能,半晚不是這種人。」高仲謀對前來探試他的邵隻激動地說。
「高協理,不是我危書聳听,孟半晚趁業務之便,屢次勾引冷總裁,嚴重影響邵氏聲譽及造成我的困擾。」
看著高仲謀鐵青的臉色益加慘白,邵隻暗自陰笑地說︰「是你引進她入邵氏,希望你能多善導她不要一意孤行,免得落到人財兩失的地步。」
「咳咳咳……」他實在無法消化邵隻突如其來的話語,他從學生時代就認識半晚,深知她單純無爭的個性,所以難以想像邵隻所形容的女人會跟半晚重疊一起。
「如果半晚真如邵總所說,等她來時,我一定會勸解,但是……我想這可能是一場誤會,因為她涉世未深,很多事情……」
邵隻打斷高仲謀為半晚辯解的話︰「高協理,你還是不太相信我說的話,孟小姐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不會連這種破壞人家婚姻的事都不懂。」
「這個……」高仲謀堅定的心已有所移動。
他始終相信不管外來的因素有多誘人,半晚最後會選擇的一定是他。
但現在他所面對的,是一個勝過他幾千倍,說不定幾萬倍的對手,他不禁開始懷疑了。
「唉!你也應該了解我是什麼樣的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我都敢講出來,你還要懷疑嗎?」邵隻蓄意的嘆口氣,表情顯得有些抑郁。
沒錯,邵隻是個冷僻孤傲之人,現在居然會在他人面前示弱,肯定有過一番痛苦的決定。
「我並不恨孟小姐,但請你勸她遠離冷總裁。」這下他相信了吧!
冷夜摩!對了,他記得上次跟在半晚身旁的陌生男子曾提起「冷先生」,而且半晚當時的神情也很古怪。
那就沒錯!
斑仲謀不由自主地揪緊白色被單,神色凝重起來。
「如果我能安然渡過這次難關,邵氏總經理的職位隨時歡迎你來接任。」邵隻放下偌大的誘餌。
「我會把半晚的心給奪回來,但絕對不是為了總經理的位置。」高仲謀頓時眼情發亮,但隨即又黯沉下來。
「當然,你為邵氏所付出的心血,才是我考慮的重點。」
無疑地,高仲謀在听到這句話後,又欣喜不已。
邵隻心想,說穿了,孟半晚在你心中雖然重要,但仍比不上你對權勢的渴望,不過能幫我做事就算還有用處,等事情完結後,就讓你做幾天總經理的干癮,然後再叫董事會一腳把你踢下去。
「我以為你不來看我了。」看著半晚一來就忙著把鮮花插入花瓶內,高仲謀略顯心急。
孟半晚心虛地對他投以一抹歉疚的微笑。
她可是耗盡所有氣力來央求冷夜摩,他才答應她的要求。
但——要怎麼跟學長說呢?
「半晚,你是不是有事情瞞我?」高仲謀看得出來,她似乎有什麼話不敢對他講。
「是……是有一件事啦!」該跟他說明白,免得她莫名其妙消失,會對學長更加過意不去。
「什麼事?」他就知道半晚心地善良,一旦發覺自己做錯事,馬上會跟他解釋並修正錯誤觀念。
「我以後……不能過來看你,你自己要多多保重。」
「什麼?」高仲謀驚愕地瞠大眼。
「對不起,我有難言之隱……」孟半晚垂下眼瞼,徐徐地說。
「不要說什麼難言之隱,你干脆說你找到比我更好的貨色,所以要直接甩掉我不就得了。」高仲謀被事實的真相氣得口不擇言。
「學長……你在說什麼呀!」孟半晚戰栗地捂住嘴。
「你要我說得更仔細是吧!」高仲謀全然不顧眼前人兒蒼白脆弱的模樣,繼續嘲諷地說︰「我的確每個地方都此不上那位冷先生,難怪你會不擇手段地巴著他,甚至阻斷人家的姻緣。」
「你听……誰說的……是不是邵隻?」半晚踉艙地捉住他的手臂,急切地問道。
邵隻肯定來過這里,否則學長不會突然激烈地指責她。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一把被背叛的無明火,燒毀他對她的情誼。
「學長,我不知道邵隻是如何跟你說,不過,請你相信我,如果我有做錯的地方,也是邵隻逼我的。」她不難想像邵隻吐出來的話有多惡毒,但是,學長認識她那麼多年,應該要相信她才對。
「你不要把責任推到邵總身上,人家一點都不怪你。」高仲謀緩和激動的聲調,語重心長地說︰「半晚,不要再執迷不悟,我會盡量給你豐富的生活,讓你衣食無缺,我真的很愛你,嫁給我吧!」
「愛……愛我。」有那麼一瞬間,孟半晚幾乎要失笑起來,原來學長愛一個人,是先把她打到谷底摔個半死,然後再救她上來。
「我愛你很久了,你都感覺不出嗎?」高仲謀地抓住她的手,神情顯得有些狼狽。
孟半晚苦笑地搖著頭,使勁掙開他的緊握,她忽然覺得學長離她好遠、好遠,再也不是她所認識的人。
「半晚,你听我說,等我一出院,就是邵氏總經理,你如果嫁給我,就是總經理夫人,我想這樣的尊稱應該不會委屈你。」高仲謀說得滿腔誠摯,但仍掩不住其驕傲姿態。
「學長,我不可能嫁給你。」他得意篤定的神情,仿佛她一定會感激涕零地接受他的求婚。
她已經是身心俱疲,不想再跟他多作解釋,她認了。
「你還是冥頑不靈!」高仲謀的臉色難看至極。
「我對學長只有同窗之誼,絕沒有摻雜男女之愛,希望你能諒解。」孟半晚平靜無波地說道。
斑仲謀無法接受她所謂的理由,不由得臉上一片難堪之色。「算我眼拙,到今天才認識你貪得無厭的本性,請你馬上離開,我高仲謀容不下你這座大廟。」手指著半掩的門,氣急敗壞地吼著。
「連朋友都不是了嗎?」孟半晚猶抱存一線希望。
「我可沒那種資格。」酸溜溜的語氣,他嘲諷地不屑看她。
孟半晚艱澀地吞下口水,不再多說地轉身離去。
「半晚……你現在……答應的話,我還可以接受。」高仲謀突然叫住她就要離去的背影,吞吐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