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第一次吧!」突如其來的語調充滿曖昧。
「是……的。」鎮定,不要被他輕浮的話語給嚇倒,不過她依然雙頰紼紅,神情顯得狼狽。
「難怪你念得七零八落。」
接若而來的譏誚話語,讓孟半晚當場差點心跳停止,但覺一股血氣直往上沖。
「可能……是因為……總裁沒有……注意在听我……講吧!」雖然他說的是實話,她還是心虛地為自己找借口。
「哦!是嗎?」他突然抽出她緊握的文件,翻出幾張紙來,對著她說︰「這幾張各有一大段文字遺漏掉,你再仔細看過。」
「我……」她不得不欽佩他的厲害,其實不用看也曉得哪里出錯,只是她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然而,她會表現失常,追根究抵的結果,全是眼前這位大總裁所造成的,哪有人命正經過昨夜後還表現正常,尤其是她的雙唇曾被他侵犯過。
「算了。」效果不錯,她有了愧疚感。
「謝謝。」听到他的不計較,孟半晚松口氣,別扭的道謝。
謝謝!他為之失笑,真是純真的可愛,接著他又若無其事地問︰「今天是禮拜幾?」
「禮拜二。」他突然的問話,使她怔了一下。
「那你後天再來!」
「為什麼我還要來?」孟半晚瞠目結舌,激動地問他。
「訓練你啊!」他雙手環胸,唇邊嵌著吊詭的笑意,簡單扼要地說。
「我沒有什麼地方需要來這里訓練的!」開什麼玩笑,羊入虎口的呆事發生一次就好。
「需要,你當然需要,就連邵隻也會這麼認為。」
「邵總才不會再叫我來呢!」即使邵總再叫她來,她也不會答應。
「哦——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他擒住她抗拒的眼神,銳眸隱含篤定。
小兔兒啊!小兔兒,除非我放手,否則憑你的腳力,是無法逃離我的懷抱。
孟半晚從冷宅回到公司時,已經中午過後,一路上,冷夜摩那句篤定的話一直困擾著她,令她深深感受到迷惘與無措。
「半晚,你來了啊。邵總說你昨天在日隍表現得很好,她很滿意。」高仲謀對回到辦公室的半晚興奮地說道。
「學長,你是說邵總很滿意我的表現?」孟半晚上揚的口氣充滿驚訝。
「不然邵總怎麼會給你半天假。」
孟半晚心想,照學長的意思,邵總不就都知道昨夜的事情,難道說這一切都是邵總跟他所串通好的?
斑仲謀並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接著說道︰「半晚,今晚我請你吃飯,地點由你來決定……咦!你要跑去哪……半……」
羅剎,泰國運來台灣的白米,預定在後天交貨,貨款在三天內匯到同一個戶頭里……
「邵總,孟秘書要見您。」內線傳來黎延熠陰沉的聲音。
砰的一聲,邵隻關上電腦,按下內鍵,「叫她進來。」
「是。」
哼!來得真快,才一個晚上而已,孟半晚就已經匍匐在冷夜摩的腳下,特地跑來向她示威。
孟半晚輕顫著手推開門,她走到辦公桌前站著,迎向邵隻清冷嘲弄的眼神,她等著邵隻對她提出合理的解釋。
「怎麼!你來這里是要跟我大眼瞪小眼的嗎?」邵隻聳聳肩,譏誚地說。
「邵總,難道你沒有話要對我解釋?」不滿她一副無事的模樣,孟半晚囤積已久的悶氣終于爆發出來。
「我要對你解釋什麼呢?」邵隻冷淡瞥她一眼。看來,事情不是如她所想的。
「解釋昨天冷夜摩對我……對我……所做的事呀!」
「應該是你對他做了什麼事吧!」是冷夜摩的魅力失效,還是孟半晚玩起欲擒故縱的戲碼?
孟半晚大聲的辯駁︰「我沒有。」邵總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明明是受害者,反而被她說成是她勾引他。
「沒有就好,日隍可是我們邵氏的大股東兼援助者,你既然身為邵氏的一員,就要服從他的指示,冷總還有對你交代些什麼事嗎?」
孟半晚倒抽口氣,「他叫……我後天……還要再去。」邵總扣了一頂大帽子給她戴,讓她差點啞口無言。
「我會再派黎特助送你過去。」既然有第二次,就表示他滿意這檔貨色,只是孟半晚如果要裝清高,她就得麻煩點。
「我不再過去。」孟半晚激憤的雙手撐住桌緣。
「孟秘書,注意你的態度。」邵隻冰冷的嗓音夾雜著警告。
「邵總,我實在不適合,請您選派別人吧!」發現自己太過激動,孟半晚順口氣,重新站定。
「‘確實服從上級的指示’這項條文,在你進入邵氏時,就應該在公司規範上看過吧!」
「我可以立刻辭職。」沒有半點躊躇,孟半晚隨即正色地道。
「你要走可以,我會連同高仲謀一起辭退。」憑你也敢要脅我!邵隻不屑的想著。
「這不關高經理的事呀!」她不能牽累一直都對她很好的學長,尤其是他在邵氏還有很多理想要完成。
「對直屬的部下監督不周,當然要負連帶責任。」
「那我不辭了。」犧牲別人的事,孟半晚絕對做不出來。
「後天會過去?」邵隻冷笑,要她保證。
「會的。」孟半晚虛軟地點點頭。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真被冷夜摩說中了。
後天——她能安然度過嗎?
第三章
是夜,詭異的氣息籠罩在一道猶如雕像般靜止的身影,處于幽暗密室的他,似乎在等待……
喀的一聲,密閉的牆壁突然開啟,出現一面寬平的電視牆。
「啟稟東主,據南主傳來的訊息,黑赤幫後天行動。」螢幕上,一位冷酷的年輕男子恭謹地說道。
「傳令下去,‘獵剎行動’正式展開,不過——先讓當地的警方嘗點甜頭。」
被稱為東主的男人,邪冷地逸出一抹殘忍的微笑。
「是!」
語閉,電視牆隨即關起,又恢愎先前幽暗之氣。
邵氏企業大樓
「我很高興你能受到邵總的賞識,可是,為什麼總要在你快下班的時候,才派你去日隍?」對著正在收拾東西的孟半晚,高仲謀提出疑問。
「是……是因為冷總裁只有在這段時間內才有空召見我,所以我必須要遷就他。」孟半晚胡亂地編個理由。
要是讓學長知道整件事情的經過,後果一定會變得不堪設想;而且,不管是對其他同事甚至公司本身,都會造成莫大的傷害。她不願意將事情弄到如此的地步,即使她對邵氏已無感情可言。
「是這樣呀!」高仲謀並沒有起疑心。
「那我走了。」孟半晚懷著惴惴不安的心,舉步維艱的前進。
「等一下,半晚,記得事情處理完後打個電話給我,我去接你。」高仲謀急忙叫住她。
「不……用……」被學長看到那還得了。孟半晚暗暗吁了一口氣。
「不用麻煩高經理,我會送孟小姐回去的。」一道冷冷的聲音突然插入。
斑仲謀看向來人,發現是黎延熠,神情尷尬地說︰「黎特助,那就麻煩你了。」
黎延熠是邵總身邊的特助兼紅人,職位跟關系都在他之上,所以他也無話可說地看著他帶走孟半晚。
同樣的,孟半晚又被棄于大門口,也是上次的那位老先生接她進去,又相同的坐在書房內,同樣的場景在相較之下,只少了茶幾上的精致小甜點。
不過,即使她現在餓得發慌,她也沒那個心情吃了。
不經意地,她雙目忽然微斂,滿臉通紅地移往那個曾經令她羞慚的陽台,上次她……
嚇!半晚像是發現什麼似的神情遽變,睜大一雙秋眸。
他一直站在那里看著她,她卻毫無所覺,一種被窺視的膽戰心驚就像第一次見到他時,令她驚懼、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