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半晚知曉邵隻在打量著她,她也大方地任她看個夠,因為她對這種目光已經習慣了,可是被看久了也很不舒服,即使同為女性。
「邵總,我是想要請問您,為何要派我這個生手去日隍?」孟半晚打破沉默,直接向邵隻說明來意。
「再怎麼厲害的商界高手,也是從生手做起呀!」
「可是您不怕我辦事不力,說不定會影響到日隍跟我們的合並關系。」孟半晚特意說得很嚴重,就是希望她另派別人去。
邵隻突地嗤笑一聲說道︰「不管你辦得如何,絕不會影響到邵氏,這樣——你還有別的問題嗎?」現在這麼不情願去,說不定到時你嘗到甜頭,還會來要求我讓你常常去呢!她意喻深長的睨了孟半晚一眼。
「邵總,可是我……」邵隻的詭笑,讓她心頭一顫。
「孟小姐,如果你真的害怕的話,那我就……」
「我有什麼好怕的,只不過是前去報告而已。」明知邵隻用激將法,可是孟半晚就是受不住的上當。
邵隻冷冷一笑,「很好,要去時我會通知你。」小女孩就是單純,對她根本構不成威脅。
懷著懊悔的神情,孟半晚離開總經理辦公室後,雙手合十不停地祈求上蒼,只希望去日隍時,千萬不要踫到冷夜摩。
而在孟半晚離去後,邵隻冷傲的神情逐漸加深,雖然冷夜摩公然在她的眼下玩起無聊的男女游戲,可是憑他戲耍女人的高超手段,想必對于玩弄這種青澀橄欖的時間絕不會太長,她就大方地配合他,也做個順水人情。
嗶嗶——
她辦公桌上的手提電腦突然傳出異樣的聲音。
霎時,她斂起神色,按下內鍵,吩咐她的特助不準讓人進來打擾後,對著電腦鍵盤輸入一連串數字後,專心的注視著螢幕,眼神異常的狂熱。
「黎特助,我們好像離市區越來越遠耶!」
快要下班時,孟半晚居然接到邵總的命令,叫她馬上準備好前去日隍,這有沒有搞錯呀?現在幾點鐘了,等她去到日隍的時候,人家一定都下班了,那她還要報告給誰听。
可是她又沒資格抱怨什麼,連想要偷跑也不行,邵總已經請她的機要特助來接她去日隍。
其實邵總對她也不錯,怕她對路不熟悉,就讓黎特助送她一程,不過這段路為什麼像是要開向郊區呢?
「特助,再開過去就是山路了。」孟半晚看著黎延熠冷酷的側臉,又提醒他一遍,怕他會開錯路,白白浪費時間。
黎延熠仍舊沉默不語。
得不到答案,孟半晚呆愣一下,她也不再說些什麼,只是滿好奇自己何時變得惹人討厭,讓人理都不理的。
在寂靜中,他們的座車終于在半山腰一幢佔地寬廣的獨幢別墅前停下來,而半晚身側的車門自動地打開,說明目的地已經到了。
「日隍……是在……是在這里?」孟半晚結結巴巴地問他,怎麼會是這種地方,這里明明是住宅,不是辦公大樓呀!
「下車!」黎延熠不耐煩地趕她下車,根本無視她愕然的模樣。
「特助,這里……真的是日隍?」
「沒錯,你趕快下去。」他的口氣更為不善。
算了,算了,他既然說是這里,那就是了,孟半晚把一堆資料抱下車後,正要回頭問清楚她要如何下山時,車子已經快速地駛離她的視線,只剩下她無助且悒悒地站在大門外。
第二章
孟半晚抱著滿手的文件,愕愣地對著雕花的銅制大門發呆,冷颼颼的涼風吹襲她一身水藍色的長紗洋裝,倏地,她畏寒地瑟縮一下。
大色已漸昏暗,尤其在山腰處更能明顯的感受到漆黑,況且在這一帶,根本無其他的住戶,想找個人問清楚也沒法度。
她再怎麼笨,也曉得這里絕不是日隍集團的所在,那麼黎特助載她前來這里,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時,大門突然被打開,走出一位面容嚴肅的老先生,並對著她說︰「孟小姐請進,先生正在等您。」
「先生,請問是哪位先生?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姓孟?」孟半晚疑惑地直問老先生。
從她莫名地被指派到目前為止,整件事情實在人過詭異,一股惴栗不安的感覺悄然直上心頭。
「請進來再說。」老先生再次生疏有禮的說道,口吻略帶強制。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孟半晚豁然昂首地隨他一同進入別墅里。
孟半晚被安置在一間看似書房的沙發椅上,慌亂的心思在老先生退下後,吁出一口長氣,放下手中抱著的文件,她站起身,隨意地到處觀看這間約佔二、三十坪的大書房。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紅檜木做成的浮雕書櫃,在她仔細研究後,發現里頭所擺放的書籍真是各型各類都有,而且年代久遠,她忍不住地想要拿出來翻閱,但是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又不敢隨意取出,她失望地將視線移向其地的地方,卻在她一轉頭時,被一張古色古香的小茶幾所吸引,但最……最令她怦然心動的,反倒是茶幾上放置的幾盤精致且樣式可愛的小點心。
她瞪大雙眼直盯著白色瓷盤上的美味甜食,不自覺地伸出丁香小舌輕舌忝雙唇,她真的餓了,先前被搞得緊張兮兮,所以顧不得肚皮,現在一放松心情,馬上覺得饑腸轆轆。
不過,可以吃嗎?
如果不吃,萬一她到時鬧胃痛怎麼辦,她本來就有輕微的胃病,對于太過繁忙且沒有時間觀念的工作她通常敬謝不敏,所以高學長叫她到邵氏工作時,胃痛也是讓她考慮的原因之一。
基于這項好理由,孟半晚還是決定先喂飽肚子,不然等會兒要是老毛病犯疼,光痛都來不及,還能報什麼告。
她垂涎地把茶幾上的點心全部端到沙發前的矮桌上,毫不遲疑地把美食一掃而空;未了,還意猶未盡地舌忝舐沾到女乃油的手指。
好好吃喔!看著眼前盤盤見底的器皿,她靦腆地輕笑出聲。
實在不能怪她把人家的點心都吃光了,誰教她來這麼久都沒有人出來招呼,反正這幢豪宅的主人,應該不會跟她計較點心這種小問題。
用完可口的甜食後,她隨即微感口渴,忽又瞄到茶幾上盛有淡紅色液體的酒杯。
她又順手端起酒杯,先嘗試喝一小口,覺得沒什麼酒精味道,就端著它走到落地窗前,欣賞外頭皎潔的月光。
接著她輕推玻璃窗走向陽台,感覺微風拂面的清涼,她好久不曾見過在黑夜里搖曳生姿的樹影,而山腳下的點點星光像極了一閃一閃的螢火蟲。
突然,不經意地打了個酒嗝,她才警覺到手上快喝完的飲料含有些許的酒精成份。她輕踫自己酡紅的臉頰,失笑地要回過身放下酒杯時,一句低沉感性的聲音讓她全身僵直地直盯來人。
「快進來,你穿那麼單薄的衣服吹風,很容易感冒的。」冷夜摩狀似慵懶地站在窗邊,雙眸卻異常灼熱地盯住她艷紅的芙蓉臉蛋。
「冷……夜……總裁。」孟半晚愕然惶恐地叫著,她應該想到這里是他的地方,可惜為時已晚。
「看吧!你被風吹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他徐步地走上前,目光輕佻地作勢要攙扶她進來。
「站住,你……你不要過來。」孟半晚駭極,直往後退,緊握的酒杯泄露她無比的緊張。
「你干嘛嚇成這樣,嗯?」他依然往前定,直到她伸出顫抖的雙手抵住他為止。
冷夜摩看著抵在她胸前的酒杯,邪笑地抓住她的柔荑輕撫,孟半晚一驚,酒杯月兌手,被他隨手一撈,穩穩落入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