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會有機關,雖然現在我還不知道是怎樣的機關。但是,或許可以幫助我們月兌離險境。」
埃及法老們對自己的墓葬所采取的防護措施,可以說是十分恐怖,除了各種各樣的機關之外,據說還有神秘的咒語。
但是對于他們即將闖入的那一個,韓飛柳卻沒有任何的懼怕心理。
她凝視著衛鳴空那純淨的眼眸,忽然感到陪在他身邊的自己,是如此地安全。那種安全感,就連身手不凡的黎揚,也從未給予過自己。
這就是愛了嗎?無論他說什麼,自己都不會有任何的懷疑,而只會完全地相信。
就算他所要做的事情再怎麼難以想象,她也一定會照做不誤。
韓家的女狐狸,終于在這幾天如亂麻一般的感情線索中,理出了清晰的頭緒。
「鳴空,我愛你。」她喃喃地開口。
衛鳴空的身軀微微一震,抱住她的手臂也突然間緊了一緊,然後他出神地凝視著她的雙眼,半晌才道︰「……你不後悔?」
她真的已經確信,心中所愛的人是自己嗎?自己明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的啊?
看見了他的眼神,韓飛柳的眼中忽然現出促狹的神色,低聲道︰「竟然敢懷疑我?」微張櫻唇,已經輕咬住了他的耳垂。
觸電一樣的麻癢感覺瞬間傳遍全身,衛鳴空不禁輕哼了一聲,「別……別鬧……」
再這樣玩下去,遲早會玩出火來的,他可是已經壓抑得十分痛苦了啊。
但是,他忘記了狐狸的天性,就是以他人的痛苦為自己的快樂。所以韓家的女狐狸反而又輕咬起了他的唇,同時開口︰「……如果你求饒的話……」後面的意思很明顯,「那麼我可以考慮暫時放過你」。
這,地位顛倒了吧?
衛鳴空輕輕喘息著想,怎麼看,這些都應該是身為男人的自己的台詞吧?為什麼自己反倒像是女人一樣,被這家伙步步緊逼?
莫非,遇上了傳說中的女王?
天鷹盟的頭號智囊,人稱「狐狸」的年輕男子,額頭上不禁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不行不行,絕對要反擊,如果現在就被她吃得死死的話,以後就永遠沒有翻身的可能性了。
特別是想到他們家那位被韓飛柳的老姐韓飛雪握在手心里的歐大盟主,就更令得衛鳴空不寒而栗。
陡然間翻身,把那不老實的女子壓在了身下,衛鳴空卻在對上她那雙明眸的時候無法有任何的動作。
「怎麼?」韓飛柳臉上的笑意卻更加邪惡起來,那神情,如果不是雙手被反拷在身後的話,說不定她就要伸手抬起他的下鄂來仔細觀賞了,「難道你想要用強?」
衛鳴空瞬間喪失了所有的斗志,只得嘟囔了一句︰「所以才叫你不要鬧……」翻身躺下。
卻發現那個狡猾的小女子,仍然還在偷偷地盯著自己的臉看,衛鳴空背上又是一陣發涼,臉上卻是一陣發燒。他自己根本無法察覺到,自己那又羞又窘雙頰泛紅的樣子是多麼俊美。
所以韓飛柳眼饞地盯著他看了半晌,終于發自內心地輕嘆了一聲︰「……你還真是可愛……」
「可愛」?衛鳴空的大腦「嗡」的一聲,男性的自尊完全被這個詞所擊潰。越來越過分了,竟然敢說自己可愛?
然而苦難還沒有到頭,低估了韓家女狐狸的話,是人是狐都會死得很難看的。
所以當听到韓飛柳接下去所說的話的時候,衛鳴空才終于完全崩潰了。
「可惜這里人太多,風又大,不然,還真想立刻就把你變成我的人……」
「飛、飛柳,求求你了……」他終于申吟出聲。
再由著她說下去的話,自己一定會暴斃當場的。
終于勝利!兩只狐狸爾虞我詐的交鋒過程中,女狐狸終于戰勝了男狐狸。所以韓家的女狐狸得意洋洋地放過了對方,然後輕聲嘟囔︰「早求饒不就沒事了嘛……」
不能允許她再胡說八道下去,衛鳴空猛地用一個深吻堵住了她的嘴。
再放開她的時候,他的表情已經重新柔和平靜下來,用溺愛的目光凝視了她,輕聲道︰「快睡吧……」
……
好吧。玩累了的韓飛柳終于決定照他的話去做,看在他那含情脈脈的目光的情分上。
而衛鳴空,則仍是一臉寵溺地凝視了那張熟睡的面孔,良久不能成眠。
「找到了。」
衛鳴空十分平靜的一句話,卻讓韓飛柳瞬間警覺起來。輕輕在手銬上做了個手腳,她已經令自己的雙手恢復了自由。
與此同時,地面忽然搖晃了起來,一聲巨響,裂開了一條長縫,下面黑黝黝地深不見底。
那條縫正好在衛鳴空的腳邊裂開,所以他「哎喲」了一聲,站立不穩,已經栽進了那條縫隙之中。
「鳴空!」
韓飛柳驚叫一聲。
這,這難道並不是他在演戲?從這種陷阱里摔下去,怎麼可能還有命在?
完全是出于本能地,她疾沖過去想要拉住他,卻只觸到了他的指尖,接著,便也隨著他栽了下去。
「衛博士!」
隱約听見杰菲爾德也同樣大吼了一聲,但是因為已經跌入了極深的地底,剩下的聲音就已完全听不見了。
接著,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在她不斷下墜的過程中,很清楚地看見,他們頭上那條縫隙已經極快地合攏了起來。
看來,就算摔不死,也已經無法回到地面上了。
純粹是因為神偷的直覺而感覺到即將落地,那一瞬間韓飛柳在空中一個轉折,成功地以最完美的保護自己的姿勢接觸到了地面。
而且,那還是沙地,所以雖然是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韓飛柳卻絲毫也沒有受傷。
「鳴空……」
還沒有從地上跳起身來,韓飛柳已經性急地在黑暗中叫著衛鳴空的名字。
「我在這里。」
他的聲音從不遠的地方傳來,還是那麼地平靜。
韓飛柳循聲而去,緊握住了他的手,覺得有些濕濕的。
「怎麼回事?」
「那個機關,是將地面上層的流沙灌入墓葬的第一層,以消滅盜墓者的。我們現在是在墓葬的第二層……」
韓飛柳呆了呆。這麼說,還留在上面的人,都會被流沙活埋了?天鷹盟的頭號智囊果然名不虛傳,只這麼轉眼的工夫,就滅掉了杰菲爾德所領導的那個邪教。
不,或者消滅他們的,是他們自己的貪心和才對吧?
等一下,這個根本就不是自己現在關心的問題,自己想問的是……
「我是說你的手,為什麼是濕的?」
「……好像我掉下來的地方有滲出的地下水呢。至少,我們不會渴死了。」衛鳴空的聲音還是那麼不徐不疾。
「別開玩笑了,出口在哪里?應該有出口的吧?」
衛鳴空的聲音終于稍微嚴肅了一點︰「恐怕剛才的震動,會影響到整個墓室,不知道出口會不會因此而被掩蓋。我們最好加快速度。」
停頓了一下,他才遲疑著開口︰「你……沒有受傷吧?」
「這里可是沙地,哪有那麼容易受傷的,我又不是你這種毫無運動神經的人……」韓飛柳忽然想起了什麼,「……你呢?」
黑暗中,衛鳴空的輕笑聲似乎都能听得見,「我的聲音,像是受了傷的人嗎?」
沒有等韓飛柳再開口,他已經拉著她的手,向前走去,同時開口︰「如果我對那些象形文字理解得不錯的話,從這里走應該就可以到達出口。」
走了一段時間以後,隱約可以听見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巨響,衛鳴空忽然把韓飛柳推到了自己的身前,「快點!恐怕是流沙已經快要滲入第二層了。要在出口被掩埋之前,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