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因為同情一只失戀的小鹿斑比,就打破他絕不踫感情、不為自己惹來麻煩的堅持。
「我沒醉、我沒醉--」她氣憤的迭聲嚷道。「我要你現在就回答我,要,或者不要!」她被酒醺醉的迷蒙雙眸,固執的逼視著他,非要他立刻給個答案。
岩日沉默看著眼前的她許久,久得讓藍漪波以為世界已經停止了運轉。
「妳要交往就交往吧!」他粗聲說道。
「呵呵--你答應了--」那她的心就不會再痛了是不?她想擠出一抹微笑,卻發現淚又流了下來。
從小就是個男人婆,她的自信心向來薄弱得可憐,而這次失戀的打擊、顏立維驚恐逃離的模樣,更讓她自卑到了極點。
「太--太好了,我們再回天堂喝幾杯,慶祝我們的開始--」
她傻傻笑著,轉身就要往「天堂」走。
「時間不早了,妳該回去了!」
「不--不要--我還--還要喝--」
酒精逐漸發揮了效力,她的舌頭開始不听使喚,整個世界像是天旋地轉,但她還是拼命想把僅存的些許意識給灌醉。
「我有男友--從現在起--我不是沒人要的--男人婆了--岩日真是我最好的哥兒們--不,他……」
看她開始發起酒瘋,一下又是哭又是笑,一下又對著天上的月亮唱起歌,岩日一言不發的突然彎身一把攔腰橫抱起她,將她扛上肩頭。
「我送妳回去!」
「我是只小--小小鳥--飛就飛叫就--叫--呃,自由逍遙--」
窄小的公寓樓梯間里,傳來一個荒腔走板的歌聲。
活像收音機電力不足的歌聲,在這夜半十分顯得格外刺耳,尤其是唱的人五音不全還大舌頭,不時附和著酒嗝的配樂,听起來難听得緊,也滑稽得讓人發笑。
「別亂動!」岩日低聲喝叱道,邊撥開她不時對著他的耳朵吹氣,邊咯咯傻笑的藍漪波。
背著邊唱歌、邊手舞足蹈,賣力摧殘他耳朵的藍漪波,還得提防她不時對著他的耳朵邊啃邊吹氣、以及一雙自動滑進他襯衫里探險的小手。
他很清楚她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醉得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偏偏情緒卻是前所未有的亢奮,又是唱歌、又偷襲他,明明只有五層樓卻讓他爬得滿身大汗。
好不容易替她開了門,將醉醺醺的她放回房間的床上。
看著躺在床上兀自扯著嗓門唱歌的藍漪波,他搖搖頭,轉身進浴室擰了把熱毛巾替她擦臉,又用簡易茶包泡了杯茶給她醒酒。
奇怪的是,這樣的動作極其自然,像是他早已習慣了照顧她。
「喝點茶,這樣明天妳才不會那麼難受。」岩日來到她床邊,抓住兩只在空中揮舞的小手道。
「我要你--喂我!」她嘟起小嘴,存心耍賴。
嘆口氣,他扶起她,準備一口一口喂她,卻見她頭搖得更用力了。
「我要你用嘴喂我--」她一字一句的說道,一只找不到焦點的手指往他臉上亂指。
用嘴?岩日微蹙起眉,目光定在她紅艷濫的小嘴上,一股莫名的燥熱自身下竄起。
也罷,反正她已經醉胡涂了,起來也肯定不會記得這些。
時間實在不早了,為了早早打發她,他喝了口茶隨即轉頭印上她的唇,渡進她的小嘴里。
原本的幾分猶豫及勉強,在踫到她柔軟的唇瓣後,奇跡似的消失無蹤。
他從沒想過,這個粗魯不雅,簡直像個男孩子的藍漪波,唇瓣的味道竟是出奇的--好。
柔柔軟軟,帶點飽滿的彈性,粉女敕的兩片雙唇像是上好的珍釀,只是淺嘗一小口,卻立刻讓人上了癮。
強忍住想探進柔軟雙唇內,一嘗里頭甜美芳香的,他用盡所有的意志力才抽開自己,氣息不穩的低喘。
「睡吧,我明天--打電話給妳!」不,現在她已經不需要他來叫她起床了,他聲音瘡啞的改口道。
正準備站起身,一只小手冷不防拉住他,一低頭,一雙閃著水光的眼眸正可憐兮兮望著他。
「陪我--」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他平靜說道。
「我不管--我要你--你陪我--」她無理取鬧起來。
岩日知道,不能跟一個酒醉的女人講道理,要讓她耍起性子來,恐怕連天都會被她給鬧翻了。
「好,我陪妳,等妳睡著我再走!」他莫可奈何嘆了口氣,在床上坐下來,沒有察覺自己語氣中的寵溺。
「不要,我要你上床陪我睡。」任性的人兒笨拙的挪開一個位置,拍拍身旁的床位。「快上來!」
換作一般人,上了一天班、又被她折騰了一個晚上,就算有天大耐性也恐怕早就耗盡了。
但是,不知怎地,過去始終處于被動角色,任由她糾纏胡鬧的他,卻越來越有一種無法克制想保護她、照顧她的。
他比誰都清楚,看似堅強獨立的藍漪波,根本不懂得照顧自己。
他僵硬的月兌了鞋,躺上那張容納他都嫌擠的小床,局促的不知該怎麼安置一雙長手長腳,還沒替自己找到一個舒服點的姿勢,一個小小身子已經親熱的朝他擠了過來,將小臉靠在他的胸前,用一雙醉蒙蒙的眸子聚精會神的打量起他來。
藍漪波迷茫的看著他,突然間吃吃笑了起來。奇怪,她以前怎麼從來沒有發現他長得這麼好看,聲音這麼渾厚好听?
「我喜歡你像剛剛那樣親我--」
她傻呼呼的笑著,小手探上他的唇,小心翼翼的來回撫模著,像是想確定是否一如她記憶的光滑溫暖。
床很小、室內溫度很高,她的大半個身子幾乎壓在他身上,一只小手忙碌的東模模、西踫踫,彷佛把他當成一件具有研究價值的珍藏般。
「藍波,睡覺!」他緊繃著嗓子,听起來好像快繃斷的弦似的。
但藍漪波卻像是置若未聞,一雙顯得有些遲緩不靈敏的小手,又開始往下玩起他的鈕扣。
「咦,這里有毛耶!」突然間,她像是發現寶藏似的驚嚷起來。
她肯定是十足具有追根究底精神的偵探,她沿著從第一顆鈕扣下的那幾根毛發開始往下找,雖然醉得胡里胡涂,但是她還是順著那幾根「蛛絲馬跡」,有模有樣的開始解起他的鈕扣,好弄清楚這些東西究竟是打哪兒來的。
「藍波,住手!」痛苦壓抑的低吼,完全阻止不了被酒精催起的好奇心。
不一會兒他光果的胸膛已經呈現在她眼前。
緩緩瞠大迷蒙的醉眼,她怎麼從來不知道岩日有這麼寬闊的胸膛?上面布著些許胸毛,從他平坦結實的小骯蜿蜒而下,最後隱沒在他的褲子里,顯得異常危險而性感。
她眨眨蒙醉眼,伸手試探撫上那片古銅色的光果胸膛,小心翼翼的觸模著。
看似結實堅硬的胸膛,卻是出乎意料的溫暖光滑,滑過指月復的肌膚紋理,竟莫名惹起她一陣顫栗。
「住手!」他遽然抓住她大膽放肆的小手,粗嗄瘩啞的嗓音,緊繃得像是快繃斷似的。
「為什麼?你很不舒服嗎?」她迷蒙的仰起頭,有些擔心的望著他痛苦壓抑的神情。
「不,可是妳不該這麼做。」他痛苦且無奈的搖搖頭。
「可是我喜歡你的味道、你模起來的感覺--」
她傻氣的喃喃說道,自顧自的把滾燙的臉頰貼上他寬闊的胸口,想分散一點像是快蒸發的熱度。
「妳不懂--再繼續下去的後果,恐怕妳我都無法承擔。」他聲音瘖啞的吐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