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看到邵爾濤,用那雙像是寫著「你中邪」的眼神瞅他,他雖然氣得牙癢癢的,卻拿他、也拿自己無可奈何。
甚至連在今天下午,明明還有一場會議要開,他卻在會議的前一分鐘,臨時取消了這場會議,在秘書們瞠目結舌的目光中,急忙奔出辦公室。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總覺得他像是被某種隱形的魔咒給控制,一切的所作所為都無法自己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傻不隆咚的她,可能會被那個黑道老大的甜言蜜語給騙了,他就有種莫名的煩躁。
尤其思及她昨晚的晚歸,可能是去跟那個蕭邦約會,他就更加坐立不安起來。
雖然他隱約感覺得出來,自己一定有地方不對勁,但他卻逃避的不願去想。
要查出唐海優的上班地點不難,難的是,要怎麼解釋他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懷著復雜的心情,邵爾平獨自開著車子來到天使幼稚園前,遠遠就看到蕭邦正纏著她,手上還捧著一大束昂貴的紫玫瑰。
什麼也來不及多想,他幾乎是立即跳下車,大步上前走向兩人。
「邵先生?」唐海優還來不及驚訝,已經被他拉著往車子走。
「喂,你想帶我的‘七仔’企哪里?」
蕭邦大聲急嚷著,但邵爾平壓根不理他,依舊自顧往前走。
「上車!」他不耐的丟下一句,徑自轉頭跨上駕駛座。
「可是--」她轉頭看了眼緊迫而來的蕭邦。
「你要我把你綁上車?」緩緩下降的車窗里,探出一張鐵青的俊臉。
不敢再多說,唐海優趕緊上車。
車子以利落的速度,往大馬路上急速駛去。
一路上,車子里的氣氛是出奇的沈悶,唐海優看著他緊繃的側臉,感覺自己像是做錯了什麼事似的。
「這樣多久了?」突然,他粗嗄的開口問道。
「什麼?」
「他來這里騷擾你。」
「幾乎每天。」唐海優吶吶的說道。
聞言,他沒有再開口,臉色卻冷沈得更加駭人了。
眼見他臉色不佳,唐海優雖然有些納悶,卻也不敢貿然開口自討沒趣。
車內僵滯的氣氛,讓一趟只需要三十分鐘的路程,突然間長得像是永遠也走不到似的。
好不容易終于回到家門前,唐海優像個委屈的小媳婦似的,乖乖的跟在邵爾平的後頭進屋。
「以後我會親自去接你下班!」邵爾平粗聲丟下一句,便徑自轉身上樓。
「為什麼?」唐海優緊跟在後追問道。
「你現在住在我這里,我可不希望你把那些復雜的不良份子給引來,替我添麻煩。」他勉強扯了個算是借口的借口。
「喔!」
不知道為什麼,他竟覺得身後的聲音听來有些--落寞。
沒讓自己有沖動回頭的機會,他跨著大步迅速回到房間。
將公文包一丟,他泄氣的一坐在床上。
老天,他這是在做什麼?
他煩躁的耙梳著頭發,極力想厘清自己這個失常的舉動。
只不過是個女人罷了,他不但丟下了一場重要的會議,甚至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失態。
難道--他是在嫉妒?
不,怎麼可能?
他怎會去嫉妒一個混黑道的不良份子?甚至還為一個女人爭風吃醋?
但若不是嫉妒,方才看到蕭邦拉著她的畫面,他心里怎會有種憤怒難當,甚至酸得難受的不尋常感覺?
一剎那間,他竟覺得有種莫名的恐慌,像是--即將面對他極力掩飾的真相似的。
不讓自己繼續往下想,他遽然起身就往門外沖。
听到門開啟的聲音,唐海優急忙從房間沖出來,卻只來得及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外。
怔怔的看著空蕩的玄關,唐海優竟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眼見他近日來行為異于往常,而她卻一點也不了解,他到底是怎麼了!
第九章
一直到深夜,邵爾平才終于踏進家門。
「你去哪里了?」
一听到大門打開的聲音,迷迷糊糊的唐海優立刻跳了起來。
「怎麼?有事?」邵爾平瞥了眼,像是已經在沙發上小睡過一回的唐海優,冷淡的回道。
「我--」唐海優正想開口,卻驀然在他身上嗅到了酒味。「你喝酒了?」
邵爾平沒有搭理她,徑自繞過她想上樓,一不小心,卻被台階絆了個踉艙。
唐海優急忙上前扶住他,微微蹙起眉頭。
「你醉了!」
他當然醉了!
若不是喝醉,他怎麼會有一種情不自禁,想踫她、想吻她的沖動?甚至連一想到那個黑道老大,親密拉著她的畫面,他都有種嫉妒得快發狂的感覺?
「走開!」他不耐的甩開她。
「你心情好像不太好?」她小心翼翼的覷著他,感覺今天的他似乎不太對勁。
自己平靜的生活被攪亂得一場糊涂,心情會好得起來才怪!
「不關你的事。」他步履不穩的繼續往樓上走。
「你到底怎麼了?」唐海優擔憂的忍不住追問道。
「我怎麼了?難道你看不出來,我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有酒、有美人相陪,每分鐘過得絲毫不浪費。」邵爾平譏諷的朝她勾起唇。
只不過,人口的酒是苦澀的,就連往常能讓他亢奮難耐的女伴,都再也引不起他的興致。
「你不該酒後開車的,這樣真的很危險。」唐海優強忍心頭突如其來的緊繃,語重心長的說道。
「感謝你的關心,真是讓我受寵若驚了。」他一開口,又是一句嘲諷。
「要不要我去倒杯濃茶給你?這樣明天醒來比較不難受。」唐海優沒有理會他的嘲諷,依舊耐著性子問道。
原本沉著臉的邵爾平,突然停住了腳步。
「邵先生?」她有些擔心的輕喚了聲,真怕他就在這里倒了下去。
「就是不肯放過我,嗯?」
他遽然轉身,像是發狂似的,一把抓住她往自己的懷里帶,重重吻住了她。
他的吻來勢洶洶,挾帶著像是要把人燒成灰燼似的饑渴,讓她幾乎連喘息的機會也沒有。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嗯?」他抵在她的唇瓣上,沙啞的低喃道。
為什麼他老是有一種不能自己的感覺?像是被某種魔咒給控制了。
我沒有--唐海優想開口,卻發現自己虛軟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來勢洶洶的一發不可收拾,她馨香柔軟的身體,更像是一種致命的毒藥,誘惑著他前去品嘗。
邵爾平猜想自己肯定是醉了。
否則,他明明知道唐海優,跟他所交往過的女人是全然不一樣的,更不是可以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但他卻還是想要她,想要得全身都痛了。
甚至顧不了一切的後果,只想徹底讓她屬于他。
遽然抱起她輕盈的身子,他一步步的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在來到大床邊放下她的同時,也再度饑渴的吻住她的唇。
唐海優在他的口中嘗到酒的味道,恍惚間,她甚至覺得自己像是醉了,連他的大掌滑上她的酥胸,甚至急切的剝除她身上的衣裳,她都絲毫沒有反抗的力氣。
「我要你!」
他帶著濃濃的痦啞嗓音,讓她渾身興起一陣戰栗,隱約間,她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卻無力阻止。
「趁著我還有幾分理智,你最好阻止我。」他粗嗄的低吼一聲,濃濁的眸光緊鎖住她。
她怎麼阻止得了他?!
他的氣息是那樣濃烈讓人迷醉、眼神那樣滾燙炙人,幾乎讓她連心也發燙了。
尤其是一雙環抱著她的臂彎,是那樣的溫暖而安全,像是她渴望已久的棲息港灣,讓人眷戀不舍離開。
隱約間,唐海優感受到這份不尋常的感覺,一團亂的腦子,卻又厘不出個頭緒來,只知道此時此刻,她根本無力拒絕這件事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