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在這種致命的威脅、以及身不由己的情況下,除了「壯烈犧牲」外,她還能怎麼樣?
毅然閉上眼,她抱定了「捐軀」的打算,孰料,前頭卻久久沒有半點動靜。
實在按捺不住,她忍不住悄悄掀開一邊眼皮,只見邵爾平正挑著眉看她,像是在看她想玩什麼把戲似的。
「你還沒回答我。」他面無表情看著她。
「回……回答什麼?」她一臉茫然的眨著大眼。
「你今天來做什麼?」再開口,邵爾平的聲音已近乎咆哮。
唐海優怔怔望著他,許久之後才終于意會過來。
「喔……我……我是來‘說服’你把房子還給我的。」她漲紅著小臉,幾乎要為自己方才壯烈犧牲的念頭感到羞恥。
「說服?」邵爾平的眉頭微微一挑,俊臉再度朝她逼近了幾寸。「我還沒看到你的努力。」
靶覺出兩人危險的距離,以及他眼神中那股不尋常的熱度,唐海優心里的警鈴開始大作。
「今天好像不太適合,我看--我們下次再談好了。」正想從他的臂下鑽出,她卻冷不防被他高大的身軀給順勢壓住。
一下子,他們兩人的身體,幾乎是沒有一絲空隙的緊貼在一起。
「說真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這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他慵懶勾起唇,那神情看起來竟有幾分邪惡。
「那你想怎麼樣?」唐海優小臉滾燙得像是快噴出岩漿,一顆心也跳得亂七八糟。
「來到這里,浪費了我大半個下午時間,你總得付出一點代價。」
「代……代價?」唐海優突然結巴起來。
不--不會吧!?
她知道像他這種大總裁的時間很寶貴,但是,要她為此付出代價,未免也太不合情理了吧?!
「我……我沒有錢喔!」她搶先聲明道。
邵爾平勾起一抹讓人弄不清意圖的笑,突然湊近她的耳畔,輕舌忝起她小巧可愛的耳垂。
唐海優及時咬住唇,才阻止了即將出口的驚呼。
他竟然--舌忝她的耳朵?
這個親昵舉動幾乎嚇壞了唐海優,尤其是吹進耳朵里的陣陣熱氣,更惹得她渾身戰栗得幾乎站不住。
不行,他一定是故意想嚇唬她的,她得鎮定點!
但她越是想表現鎮定,那股像是被千萬只螞蟻叮咬的酥麻感覺就越強烈,而且那群螞蟻還很不安分的順著她的頸側,一路往她的鎖骨滑去,最後甚至成群結隊的鑽進她低垂的衣領里--
面對邵爾平極富技巧的調情手段,渾身軟綿綿的唐海優仰著小腦袋,幾乎只有任他擺布的分。
「啁--」
恍惚間,唐海優听到一聲極其暖昧的沙啞申吟,許冬之後才听出來--那竟是從自己嘴里發出來的。
老天,她怎麼會變得這麼邪惡,發出這種類似母貓發情的聲音?
正當唐海優震愕于自己異常的行為之際,一只大手突然探進她的裙子里,狂妄的撫上她最私密的部位。
一股宛如觸電般的強大快感遽然攫住了她,讓她幾乎整個人癱倒在邵爾平的懷里,不住的大口喘氣。
靈巧的手指宛如狡猾的泥鰍,在她的私密部位時輕時重的輕揉慢捻,惹得她渾身每一寸皮膚開始發燙,而它竟還意圖鑽進最後一小片遮蔽的布料里--
「住手!」
唐海優及時拉回理智緊並雙腿,阻止了那只大手。
「我們又不是男女朋友,你怎麼可以--可以--」她喘得幾乎語不成聲。
「你的演技真是逼真!」他以嘲諷的表情瞅她。
從她剛剛全力配合的舉動看來,她只是在故意裝傻罷了!
「你是什麼意思?」唐海優腦子里仍是昏昏沉沉。
「我不介意進行一場桃色交易。」他仍是一副高傲的表情。
桃色交易?
唐海優驀然瞪大眼,混成一團爛泥的思緒,頓時全都清晰了起來。
看著他極其俊美出色,卻又狂妄得可恨的臉,她終于忍無可忍的提起小腳,狠狠踩上他的腳背,忿忿轉身就往門外跑。
吃痛的悶哼一聲,邵爾平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竟然敢踩他?!
最讓他不解的是,這個看似簡單的女人,此時竟讓他模不清也看不透。
你把我當成了什麼?
一句羞憤交加的怒喊猶在耳際,邵爾平怎麼也沒有料到,唐海優這個看似溫弱的小白兔,竟然也會反咬他一口,更沒想到一個青澀的吻,會亂了他的平靜。
一大清早,听完秘書報告完一天的行程,他就一直坐在辦公桌俊,兀自出神到現在。
那種柔軟甜美的滋味,比起他曾品嘗過的任何一雙唇,都還要令他意猶末盡。
甚至連現在,他都還能在口腔中,隱隱嘗到那股甜美的氣息。
他眷戀的回味著那種前所未有的滋味,直到秘書突如其來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
「總裁!」
「什麼事?」他迅速收斂心神,沈聲問道。
「那位唐小姐又來了。」女秘書的表情仍是一樣無奈。
唐海優?邵爾平的眉頭驀然蹙了起來。
樅她昨天倉皇失措的逃走後,他以為她會就此放棄,沒想到他還是低估了她的毅力。
看著滿桌子待處里的文件、以及行事表上密密麻麻的行程,預料將會是忙碌的一天,他卻像是鬼迷心竅似的月兌口而出。
「讓她進來!」
看著女秘書消失在門外的身影,邵爾平發現自己竟無從解釋這樣的舉動,代表著什麼意義。
他靠著白手起家,在經營上每一步都得認真謹慎,否則很容易就會被無情的競爭給淘汰,他實在不該跟一個對他有所求的女人,周旋浪費時間的。
只是,不知怎麼的,這個叫唐海優的女人,竟叫他有些迷惑了。
不多時,一個小人兒踩著忐忑不安的步伐,踏進了辦公室,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是他的辦公室里布滿地雷似的。
今天的她穿著一身簡便的T恤、牛仔褲,一頭長發扎在腦後,白皙清麗的臉蛋被曬得紅撲撲的,看起來就像個青春俏麗的女大學生。
「邵總裁!」小心的站在幾步之遙外,唐海優囁嚅喚了聲。
她覺得自己實在很沒骨氣,明明他就擺明了不會輕易把房子還給她,她還是厚臉皮的再次上門求他。
誰叫她天生心腸軟,受不了老媽昨天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說要去跳河謝罪,只好硬起頭皮再度上門。
「昨天你還有事忘了說?」
一提起「昨天」,唐海優腦海里立刻浮現那個熱辣辣的吻,小臉也不由自主的漲得緋紅。
邵爾平氣定神閑的坐在辦公桌後,欣賞著她紅咚咚的小臉。
「我是來拜托邵總裁把房子--」
「我說過,這是不可能的!」他遽然打斷她。
唐海優怔然望著他,澄澈的大眼里逐漸蓄積起水氣。
一想到父親,以及往後顛沛流離的命運,唐海優一時悲從中來,再也顧不得形象,像個孩子似的,當場癱坐在地上就哭了起來。
邵爾平向來對女人的眼淚最為厭惡,但不可思議的是,眼前這張哭得涕淚縱橫的小臉,竟讓他有些于心不忍。
他強迫自己別開臉別去看她,等著她自動放棄。
然而那個低低的啜泣聲,從緊抿著唇壓抑著,直到哭聲越來越大,最後甚至一發不可收拾,幾乎成了哭嚎。
即使隔音良好的大門,也隔絕不了她那近乎慘烈的哭聲,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到數十只貼在門板上的耳朵,以及十幾張嘴的竊竊私語。
邵爾平煩躁的起身,在她身邊焦躁的踱起步。
「我很忙,你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