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子悠吃痛的撫著唇。這個撒旦竟然咬她。
「微笑,否則你登上明天各大報紙的樣子可不好看!」
衛翌將她撈回懷里,溫柔的提醒她。
「別太過分!」她咬牙切齒的「擠」出笑容,幾乎想甩他一巴掌。
「謝謝贊美,既然你請我來演出,我自然得賣力表演討好觀眾!」他的聲音輕快得像在唱歌。
這個男人太危險了!她得盡快離他遠一點,否則難保接下來,他還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
跋緊擠出幾句場面話,她飛也似的逃下台,立刻沖進洗手間里。
望著鏡子里表情倉皇的自己,江子悠發現自己背脊竟冒出一大片冷汗。
這是她嗎?那個總是冷漠沉靜,向來對任何事都無動於哀、不亂心緒的江子悠嗎?為何一個罪犯,竟也能讓她這麼倉皇失措,全然亂了冷靜?!
一大串的問號纏得她心情更亂,但為了演完這場完美的戲,她只能勉強收拾起慌亂的表情、紊亂的情緒,硬著頭皮步出洗手間。
「子悠!」
一走回後院,身後就陡然傳來叫喚。
叫住她的,是自小看她長大的父親好友,亦是在法院當法官的康晉。
「康叔,謝謝你來!」
「你要結婚了,康叔當然要來說聲恭喜!」康晉慈愛的朝她一笑。
「謝謝康叔!」她垂下眼,幾乎不敢迎視他。
「不管你爸爸的態度如何,康叔都會支持你的決定!」康晉拍拍她的肩,衷心說道。
這份溫暖的關懷,讓一直以來始終裝出堅強的江子悠,眼底再也抑止不住的發熱,康叔那張慈愛的臉,也模糊得幾乎無法辨識。
面對這個慈祥的長輩,江子悠幾乎有種罪惡感。
「悠悠——」
沒想到才剛喘一口氣,後頭的聲音又讓她全身緊繃起來。
他逐步接近的氣息,讓一陣囂張的雞皮疙瘩,竄上她的後頸。
「悠悠親親,我找你好久了!」
悠悠親親?虧他叫得出這種惡心至極的稱呼!
「這位是……」衛翌的目光觸及一旁的中年男子。
從衛翌堅定的目光,江子悠知道,若不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他是絕不會罷休的。
「康叔,是高等法院的法官。」她心不甘情不願的介紹道。
「康叔,幸會!」衛翌一派親切的朝康晉伸出手。
「我不管你的過去如何,只要能好好待子悠,我一定站在你這邊,不過,若你敢虧待她,小心我不饒你!」康晉回握的手暗暗使力,神色嚴肅。
「您放心!我會疼悠悠一輩子!」他誠懇認真的表情,足以奪下一座奧斯卡。
「嗯!」康晉總算滿意的點點頭。「子悠,我還有點事得先走,至於你爸爸那里,我會設法勸勸他的!」
勸她那個眼中只有權勢名利的父親?江子悠牽強一笑,卻還是點了點頭。
一待康晉離開,江子悠的笑臉霎時拉了下來。
「你又想干嘛?」江子悠咬牙擠出一句。
「輕松點——」他低沉的語氣,像是某種誘人往陷阱跳的魔咒。「這麼多人在看,你不希望傳出我們兩人感情不好的流言蜚語吧?」
她是不希望,但也不表示就能任他這樣戲耍,像是把她當成——玩具!
「你的身體這麼僵硬,好像很不習慣親昵的接觸?」衛翌眼中帶著一抹戲虐。
親昵的接觸?她或許應該告訴他,從小到大,她父親從沒有抱過她一次,男性的氣息以及接觸,對她而言只是一種——畏懼。
但此刻,江子悠完全說不出話來,更沒有心思多想,因為兩片肆無忌憚的唇,已經悄悄游上了她的頸背。
那種濕熱、溫滑的奇異感覺,讓她渾身幾乎忍不住顫栗起來。
忍不住的,她又憶起這雙唇在自己唇瓣上摩挲、游移的感覺——
「停止!」她近乎顫抖擠出一句。
她發覺衛翌真的是太過火了。
罷剛是吻了她的唇,現在竟然還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調戲她,他把她當成甚麼?
「交易里面並沒有……允許你可以侵犯我!」她氣息不穩的擠出話。
「這是不是侵犯,而是配合演戲。」他漫不經心低哼道。
「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必擅作主張。」
她倨傲吐出一句,姿態儼然像個高高在上的女王。
「命令?」他冷不防咬了她一口,像是不喜歡听到這兩個字。
痛呼一聲,她的臉色惱得緋紅——卻是一片紅得足以炙人的怒火。
「除了殺人,難不成你還有咬人的癖好?!」江子悠氣得咬牙切齒。
「要將美麗的花收藏進我的玻璃屋,總得先品嘗過味道,你說是不是?」
他瘩魅的嗓音在她耳際輕吐著,語氣听似玩笑,卻又有幾分認真,令人心驚膽跳。
兩片滾燙的唇緊接著又爬上她的耳廓,像是撩撥卻又像是挑逗的來回摩挲著,似品嘗上好的珍饌。
一陣雞皮疙瘩再度從她光果的雙臂竄起,她以微啞的聲音顫巍巍擠出話。
「你最好別再玩把戲,別以為我不敢——」
「噓……」他輕聲低哄道。「有時候女人有主見是很好,但不該多話的時候太多話,可就稍嫌聒噪了。」
趁著她一失神,衛翌張口含住她小巧的耳垂,靈活的舌輕輕舌忝舐、啃嚙著,那種酥麻中混著的痛楚,讓江子悠顫栗不止。
霎時,天地好像漫起了滔天烈焰,驚人的熾熱陣陣直逼她而來,竄過她的四肢百骸,以幾乎讓人粉身碎骨之勢洶洶而來。
在即將被火熱的烈焰燒成灰燼之前,她以僅存的力氣用力推開他,倉皇逃走。
第五章
完成這場婚禮,是她打過最辛苦的一場仗。
她以為面對父親的阻撓,會是最困難的部分,沒想到,衛翌才是那個真正難纏的對手。
尤其往後還得繼續跟他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她幾乎有種想取消交易的沖動。
他太難以捉模,面對他,她就像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小女圭女圭,只能任由他牽制、擺布。
「如果我沒有記錯,接下來應該會有場洞房花燭夜。」
背後突然傳來的聲音,讓江子悠的臉當下籠上一片鐵青。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她轉過頭面對一派輕松的衛翌,冷冰冰的擠出一句,冷凝的臉孔,足以讓室溫驟降五度。
「你為什麼老是這麼嚴肅?」他懶洋洋的瞅著她,邊解著領帶。
「是你太狡猾詭詐!」她幾近咬牙切齒。
「這人生多美好是不是?有這麼多的事要做,例如懲罰那些該死的陰險小人,何苦跟自己過不去,是不?」他說這話的神情慵懶輕松,眼底卻閃著森冷寒氣。
「你沒受那麼大委屈!」她不以為然橫他一眼。
「你說得沒錯!」衛翌認同的點點頭。「是沒那種不共戴天的仇恨,不過,我這個人一向有仇必報,這是原則。」
「你現在屬於我所有,沒有時間讓你回去上演王子復仇記!」
江子悠瞪著他扯下領帶,開始一顆接著一顆解起扣子。
「屬於你?」衛翌低沉的笑了起來。「這句話頗令人心動。」
轉眼間,古銅色的結實胸肌,已經在大敞的襯衫間若隱若現,一塊塊僨起的線條,蒸起了她臉上的熱氣。
「拜托!要月兌衣服請回房去!」江子悠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瞧他那種自然不過的樣子,好像他們真的已經成為夫妻似的!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很緊張?這只是習慣性的舉動,你何必這麼嚴肅?」好像他月兌了衣服公然果奔似的。「難道你回到家都不月兌鞋?」
「月兌鞋跟月兌衣服不一——」
江子悠氣憤的正欲反駁,卻被他霸道的打斷。
「對男人來說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