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可別再像上次一樣,突然害了病傍送進醫院去。
「好了、好了!沒事的話趕緊回房里去——」靳媽迫不及待的趕靳宇璜回房。「喔,對了!別忘了要躺在床上。」
「為什麼?」這下靳宇璜更懷疑自己,是否正踏人某個陷阱之中。
「因為——」靳媽頓時語塞,直到她看到他模得通紅的鼻子。「你感冒了嘛!病人總要多休息才對。」她溫柔的笑露兩排牙齒。
「喔!」也對!經靳媽這麼一提醒,靳宇璜忍不住又狠狠打了幾個噴嚏。
雖然今天又沒有如願見到柳妶依,但媽說得對,他是真的該上床好好休息了!
痛苦的挨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看到靳宇璜終于死心離開了,一個鐘頭後柳妶依卻突然接到韓昊的電話。
「什麼?靳宇璜生病了?」
「這不關我的事!」她故作冷漠的回了句。
「其實這小子對你這麼壞,你給他這麼點懲罰都是他活該,我也不是來當他的說客啦,只是特地來提醒你,那小子得了重感冒,你最好小心點別讓他靠近你,那可是會傳染的!包何況——」頓了下,韓昊還故意加上一句。
「他還病得那麼重!」
頓時,柳妶依的臉色大變,好半天她完全無法思考,了心只想著靳宇璜軟弱無力的躺在床上的樣子。
他向來不懂得照顧自己身體,這下病得那麼重定是受了不少罪!
「這……這又怎麼樣?」柳妶依語氣微顫的說道,一旁楚翎拼命以手勢暗示她別理會他。
「是嘛!我是這麼告訴他,你才不會管他的死活哩,但他還是要我無論如何通知你一聲。」
「消息我收到了,沒事的話我要掛了!」趁著自己還有最後一點僅存的勇氣,她趕緊結束了電話。
「妶依,你可千萬別被那家伙騙了!那小子一定是在使苦內計。」一旁的楚翎一口咬定。
「大概是吧!」話雖如此,但柳妶依已經擠不出半絲笑容。
柳妶依竭力維持平靜,魂不守舍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眼前的電視正播放著苦情的劇碼,然而她視而不見的盯著屏幕,腦子里浮現的,卻是靳宇璜病懨懨的躺在床上的模樣。
就連楚翎在一旁幫她做心理建設,拼命想強化她的信心與決心,她卻連半個字也沒听進去。
「鈴——鈴——鈴——」
三十分鐘後,柳妶依身旁的電話再度響起。
像是被燙著似的,她猛然震了下,急忙伸手接起電話。
「喂?請問找哪位?」她緊張得甚至連聲音都在發抖。
「請問妶依在不在?」電話另一頭是她熟悉的靳媽。
「靳媽媽?您怎麼會打電話來?」柳妶依驚愕之余,也隱隱猜得出她定是要來為靳宇璜說項。
「喔,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啦!我只是听說你喜歡狗,想問問你,不知道你想不想收養一只小白狗?」靳媽像是在討論菜價一樣的稀松平常。
「狗?靳媽媽,您怎麼突然……」柳妶依愣住了,沒想到靳媽不如預期中的提起靳宇璜,而是問她要不要養狗。
「是這樣的!是我那兒子最近抱了只小白狗回來養,踫巧他這幾天病得挺重的沒時間照顧狗,我年紀大了也照顧不來,所以才想請你幫個忙找人收養!」
「他……他真的病了?」韓昊沒有騙她!
「啊,你說誰?喔,我兒子啊!哎呀,沒什麼大礙啦!年輕人又不像我們老人家,不看醫生、不吃藥,就連成天不吃不喝也不會少掉幾兩肉的,甭管他!」靳媽一副無所謂的口吻。
「靳媽,您等我一下,我馬上就過去!」她再也忍不住了!
得了重感冒,不看醫生、不吃藥,甚至還成天不吃不喝,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
「唉!妶依,你去哪里?千萬別被他們給騙了!天底下比靳宇璜好的男人大多了,想想杰夫,他以後絕對會是個好丈夫、好爸爸的!」
間言,臨到門邊的柳妶依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望著楚翎緩緩說道。
「楚翎,其實我對杰夫一點感覺也沒有,三番兩次跟他約會,只是不忍心拒絕你的好意罷了!」頓了下,柳妶依緩緩牽起一抹復雜的笑。
「其實,我始終還愛著靳宇璜!」
在楚翎錯愕大張的目光里,柳妶依轉身就往門外沖,甚至連外套都來不及穿。
當柳妶依一眼看到躺在床上、憔悴、狼狽的靳宇璜時,兩道淚水就這麼滾落臉龐。
「妶依?你……你怎麼突然來了?」靳宇璜一見到她兩眼驀然發亮,不敢置信得甚至結巴起來。「你這傻瓜!你以為每天到公寓樓下等我、甚至把自己給弄出病來就能改變甚麼嗎?」柳妶依掩不住心急與心疼的罵道。
「我……」柳妶依到這里就是為了來罵他一句傻瓜嗎?
「你平時不是很會講、總是辯才無礙滔滔不絕嗎?」看著靳宇璜發怔的模樣,柳妶依更氣了。
「我只是不敢相信,這輩子還能得到你的關心。」他怔然的說道。
「你這傻瓜!全天底下最傷人心、也最令人放不下的傻瓜!」柳妶依罵著,卻再也忍不住投入他的懷抱。
「喔,天!」靳宇璜緊抱著她馨軟的身子,幾乎懷疑自己是否在作夢。
「你就受欺負我,知道我心軟、知道我狠不下心丟下你不管!」
說著,懷中的柳妶依不甘的掄起小拳頭,恨恨的捶打他的胸膛。
「乖,別哭!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太驕傲也太頑固,但我發誓,從今以後我絕不會再讓你哭泣。」
他話意中的深情讓柳妶依不由得怔了下,而後緩緩抬起頭凝望著他滿含愛意的眸。
用話編出的謊能騙人,但她相信他眼中似海的深情絕不是假的。
「你是真的愛我?不是存心戲弄我這只丑小鴨取樂?」她抹干淚,故意問道。
「第一,我靳宇璜對天發誓,我是整顆心毫無一絲空隙的愛著柳妶依。第二,你不是丑小鴨,你是我生命中最美麗的天鵝。」他看著她的眼,認真的說道。
靶謝老天!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讓柳妶依回到他的身邊,而他發誓,他不會再讓她從身邊溜走。「嫁給我!」
他抬起她的小臉,認真的懇求道。
看著他臉上的溫柔與深情,她的淚再度不听話的遺堤。
「你老是愛惹人哭!」柳妶依擦著淚、不甘的罵了句。
「我發誓,這真的是最後一次!」
靳宇璜舉起手、如假似真的起誓道,卻把柳妶依給逗笑了。
「我願意!」
她含著淚水綻出一抹絕美的笑容,以哽顫的聲音緩緩說道。
尾聲
五年後
「希潔,不準學媽媽穿那種花衣服——」
「希,不準學媽媽那麼大聲講話——」
台北市郊,一棟有著美麗大花園的兩層樓洋房里,傳來一個男人氣急敗壞的吼聲。
「可是媽媽說沒關系,她以前都是這樣。」童稚的聲音顯然天真又無辜。
「媽媽是媽媽,你們不準學,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可是爸爸你還不是跟媽咪結婚了?」軟甜的嗓音有著不解。
「這……」顯然是被女兒逼急了,男人含含糊糊的敷衍了一句。「爸爸跟別的人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兩個小女孩,眨著靈動的大眼,不解的問道。
「不是每個男人都像爸爸一樣懂得欣賞美麗的內在,他們全是膚淺的動物!」他斬釘截鐵的說道。
「什麼是‘膚淺’?」兩個小人兒不約而同的發問道。
「就是……就是外表看來人模人樣,可能還有一點錢,但是卻很俗氣,凡事只會看表面,全身上下沒什麼內涵、也沒半點深度。」靳宇璜不自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