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並不是那麼累,我可以做!」她像是要證明似地,急忙抓起抹布,就想往門外跑。
她毫不反抗的順從與謙卑,更讓他月復中一股無名之火燒得更旺了。
眼見她這陣子來的憔悴與疲態,他該感到快慰與得意才是,然而她任勞任怨的小媳婦模樣,卻只讓他益加不滿。
「別老擺出那副委屈的樣子,這是你唐家欠我的,懂嗎?」
他遽然擋住她,抽掉她手中的抹布,逼得她非得迎視他帶火的雙眸不可。
「懂!」她垂下眼,柔順的點點頭。
她懂,但他可不懂了!
明明已將她整得死去活來、不成人形了,偏偏承受痛苦的人卻是他。
他以為自己的恨能借由折磨她得到抒解,然而他不明白,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身子、黯淡無神的雙眸,他竟渾身該死的不對勁!
那股隱隱約約的痛楚來自心窩口,每次在見到她脆弱、憔悴的模樣時,總會毫無預兆的突然發作起來。
不!他該感到得意與快慰的,而不該是不舍與心疼,不該是!
「該死的你,你究竟做了什麼?!」
他一臉暴怒的抓起她的雙臂,失控的怒吼道,卻驚覺掌下的身子削瘦得幾乎只剩骨頭。
他冷情山莊是沒飯可吃嗎?怎麼才幾十天她就瘦得這個樣子?
他管念珩雖然是刻意折磨她,但可從沒想過要把她活活餓死。
「我沒有……」唐韶芷深恐觸怒了他,驚慌的忙不迭搖頭否認道。
「沒有?你以為裝出一副病西施可憐樣,我就會放過你嗎?你休想!」他胸中有氣的吼道,卻不知氣的是她抑或是自己。
眼陰鷙的一瞇,他的目光掃過她略顯清瘦,卻依然玲瓏有致的身子,一股突如其來的遽然沖刷過他的四肢百骸。
即使懷著一身足以將他滅頂的強烈恨意,他依然還是渴望她——一個仇人之女的嬌柔身子。
他一把扯住她細瘦的手臂,毫不憐惜地將她摜上床榻,而後壯碩的身子也緊跟著壓上她。
「不要!」她舉起手抵在他結實的胸口,奮力推拒著。
「別忘了,你可是我的——專屬奴隸!無論何時何地,你都得滿足我的需要,包括床上。」他邪佞的提醒她。
「我好累,今晚求你不要。」她苦苦哀求道。
「你恐怕忘了!一個奴隸哪能有說不的權利。」無情的吐出一句。
無視于她的抗拒,他俯首一把噙住她的唇瓣,溫熱的大掌也隨之揉上她豐盈的胸腑,執意挑起她體內的熱情。
他的唇舌刻意撩撥著她滑女敕的檀香小口,挑起了她最原始的,直到她意亂情迷的沉醉在他的身下,在他制造出來的一波波快感中飄蕩浮沉。
不知河時,她身上的衣衫早已褪落大半,若隱若現的雪白玉膚格外引人遐思。
他深沉如潭的眸光,帶著濃烈的,緩緩掃過她完美無瑕的胴體,在眼中翻騰的慾火不覺益加猛烈。
她雪白滑膩的肌膚宛如羊脂,讓他忍不住想品嚐。
他滾燙的舌沿著她的頸項,一路滑上她堅挺的雪峰,悄悄地挑開粉綠的肚兜,嫣紅的紅梅就在雪峰的頂端綻放。
他饑渴的噙住挺立的蓓蕾,輾轉吸吮、舌忝舐著,宛如品嚐上好的珍餛般,反復再三。
「嗯……喔……」在他的唇舌輪番逗弄之下,她渾身燥熱得忍不住扭動身子,發出一聲聲嬌軟的嚶嚀。
「我要你!」
她純真本能的反應幾乎逼瘋了他,他無法自制的起身卸上的束縛,而後急切的覆上她美麗的身子。
他一刻也無法等待的一把托起她的俏臀,而後遽然挺進他灼熱的,直抵她濕潤溫暖的深處。
一股猛烈的快感,幾乎是立即就襲上兩人的四肢百骸,讓管念珩迫不及待的展開狂猛的沖刺,制造出一波高過一波的強烈快感。
始終分站兩端的人,剎那間全然忘卻了所有的仇恨與嫌隙,只是忘情的沉醉在魚水交融的歡愉中,直到兩人雙雙獲得前所未有的滿足!???「該起來干活了!」
一早,他冰冷的聲音再度準確的自她恍惚的意識中響起。
「我病了……」她悠悠張開渾沌的雙眸,無力的吐出一句。
「病?我才是你的主人,我曾幾何時允許你病的?」他鐵青著臉,蠻橫的吼道。
「對不起……我馬上……起來……」她蒼白著臉,困難的自床榻上爬起。
「你以為只要裝病、做做樣子就可以博取同情嗎?你未免太低估我的鐵石心腸了!」
他陰鷙的緊瞇著眼,冷冷的吐出一句。
「我從沒……沒這麼想……」她虛弱站在床榻邊,閉起眼等待一陣幾乎將她擊倒的暈眩過去。
「請你……先出去好嗎?我要換衣裳……」等了好半晌,見他沒有回避的意思,她終于囁嚅開口道。
「你以為我會對一個病奄奄、骨瘦如柴的女人有興趣嗎?」他扯著唇,無情的嘲諷道。
「是啊!」直至此時,她憔悴的臉龐終于浮現一絲酸楚。
除了無盡的恨、以及她是唐的女兒外,他又怎會看得到那個飽受凌辱的她?!
她不再遮掩,只是顫著手迅速將衣裳套上身,而後,跟在他身後一一的記下他吩咐的工作。
強忍著身子的不適與暈眩,她幾近麻木的做完一項項活兒,然而幾度抬頭,除了眼前一片眩目的白,她幾乎沒有任何知覺。
然而憑著一股意志,她硬是強撐著越來越滾燙的身體,不肯喊聲累。
雖然極力佯裝不在意,但始終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管念珩的臉色,卻隨著她益形蒼白的臉蛋而下沉。
「若是撐不住,你可以求我!我可不希望這麼簡單就讓唐的女兒病死。」他硬起心腸,故作不在意的說道。
「這是我唐家欠你的,就算死……我也不會有怨言!」她困難的自干燥、死白的唇中擠出一句。
她的倔強令他憤怒,她的虛弱與憔悴卻也同樣令他的心頭刺痛難受。
「隨便你!」他厲斥自己的心軟,轉身就想往外走去。
豈料,才一轉身,就听聞身後傳來一聲砰然倒地的巨響。
「該死!」
避念珩一整天難看的臉色,在她頹然倒下的這一刻,達到最高點。
第九章
坐在陰暗的床榻邊,管念珩一張冷峻的臉孔毫無表情,只是定定的盯著床榻上昏睡不醒的唐韶芷,幾天來始終維持同樣的表情與姿勢,未曾變換過。
這位姑娘長期操勞導致體弱氣虛,若是不好好調養再這樣下去,恐怕就連大羅神仙也難救!
幾天前大夫診脈後所說的一番話,再度自他腦海里傳來。
他的意思就是說他若再不停手,她就會死?
若是唐的女兒死了,他該感到無比快慰才是,畢竟唐在十一年前無情的殺害他管家一家百余口。
用他一個女兒來抵他管家的百來條人命,對他而言雖然不足以抵銷,卻仍不失為一種慰藉。
但,奇怪的是他非但不願看她死去,就連見她這了無生氣的模樣都會心痛。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幾天來她始終昏睡,而他竟也不明所以的在這坐了好幾天!
隨著日復一日,心底那股恨意卻越形薄弱,遏止不住的,反倒是那股不由自主被她吸引、牽動的情緒。
隨著這些日子越來越無法掌控的失常,他不得不正視被強自壓抑在心底的感覺。
他愛上了唐韶芷了!
他恍然明白自見到她的第一眼以來的種種失常,全是由于他愛上了她。
只是令他難以置信的是,在這種深沉強烈的仇恨下,他竟還是動了感情!
他悄悄地捧起她的蔥白小手,看著上頭佈滿著傷痕與水泡,心痛得忍不住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