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在輪盤上,為何拓拔蒼冥會消失?而不是同他落于此處?
他逃走了?有沒有穿越時空?
假使有,是否和他同處在這個時空里?
還是他們分散了?那可就糟了,倘若在不同的時空里,他便無法將他逮捕,難道再讓他繼續胡作非為、加害他人?!
許多疑問不斷從腦子里冒出,時騛騜百味雜陳,還有一絲心慌,這……是什麼樣的時代?
然而,無論情況如何演變,他還是會傾盡全力找尋拓拔蒼冥的下落,以免他再作奸犯科!
現在只能祈求天老爺,拓拔蒼冥就在這個時空里,讓他繼續執行皇上交代的使命,將他繩之以法!
「救命……啊!呃……」
微弱的聲音藉由風聲飄散開來,時騛騜沿著林間小道模索出路,耳際傳進的聲音益發清晰。
他俊眉微蹙,腳步略顫,屏氣凝神,仔細聆听好分辨出聲音的來處及內容,這荒郊野外的……
「他媽的!老子不給你點教訓你學不乖!」
「唔!救、救命!」
「賤女人!嘴巴這麼皮,看我打爛它!」
聞言之粗鄙,出自好幾道不同的嗓音,再加上女子的呼救聲,時驃驍俊容一凜,立即判斷有一名女子以及數名男子,他的認知,不管是哪個時空,在三更半夜荒山野嶺的,絕不會是好事!
他听聲辨位,立刻施展輕功,躍往聲音來處。
很快地他便看見遠處有微弱的兩三道光線,他銳利的眸子迅速一掃,果真瞧見四名大男人正對一名倒地蜷縮的女子動粗。
「大膽狂徒,竟在這郊野欺負一名弱質女流!」人未到聲先到,駭住了在場所有人,紛紛止住動作,抬頭搜尋哪來的渾厚嗓音。
四名男人根本不及時騛騜迅雷般的速度,只見一道黑影跳躍般接近。
時騛騜輕盈的身子方落地,電光火石間,幾個提撥,向四方拋出,四個男人呈放射狀姿勢要攤躺在地。
「哎唷喂呀!」
頓時,殺豬似的哀叫聲起。
情勢突然逆轉,裴珞沁發現以她倒地的姿態,還能和那些王八蛋們平視,而不是只能看見他們的臭腳丫,她愕然地仰望佇立在身前的救星。
好厲害哦!一眨眼就把他們全部捂倒了耶!
咦?等等……她的救星衣著也太另類了吧?!呃……現在不是研究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趕快月兌離險境!
即使被扁得像豬頭,裴珞沁也懂得見機行事;眼見有個陌生人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以正義的姿態出現,她當然不會任機會從眼前溜走,連忙忍住渾身的疼痛,先想辦法逃再說。
「姑娘,你沒事吧?」正當她怔愣之際,時驃驍已旋過身來,關切的眼神望向她,並輕聲詢問。
哇咧……還姑娘咧!呿!又不是演古代劇。裴珞沁一愣,差點笑出,但迅速回神隱忍下來。
「有事、有事啊!大俠──」咳!愛演就和他演啊,反正她機靈得很。「嗚……他們、他們想非禮我,這些人全是混混沒一個好人,還想逼良為娼!大俠,你要為小女子作主啊!」
愈演愈起興,她唱作俱佳,在他的攙扶下吃力爬起,緊縛在後背手上的膠帶輕而易舉地被他解開,隨即頂著一張香腸嘴、兩個「黑輪」,舉起蓮花指,輕偎在他肩頭淒慘啜泣。
想當然耳,正義感十足的時騛騜一听之下,勃然發怒,狠瞪向四名惡徒。
震懾于他眉宇間散發的精銳,一股昂首于天地間的正氣毫無保留地凜凜展露,江宏富一群人莫名地感到畏怯。
「死三八!你再講,有一天我真會把你的嘴給縫起來!」為首的他不得不展現點氣魄,指著裴珞沁叫囂。
只見時騛騜手一伸,不及一個眨眼的時間,便已近江宏富的身,牢牢扣住他的手,俐落向後一轉,他立刻疼得單膝跪下,哀哀叫饒。其余三名男人看得目瞪口呆,不敢妄動。
「啊──」
時騛騜沒傷他,純粹警告意味,一推之後便松手,只是江宏富惱羞成怒不甘心,一月兌困即開始一連串難听至極的三字經髒話。
听不懂閩南語的時騛騜一頭霧水,雖從他劍拔弩張的模樣以及口氣可以判斷出他是在辱罵,但不懂他罵的是什麼。他回望了裴珞沁一眼。
裴珞沁似乎察覺到他听不懂,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很「好心」地開始幫忙江宏富翻譯。
「哦,這位大俠,那個壞蛋說要和令堂大人……」呃,怎麼說咧,她腦袋迅速轉動,古代對于那個不雅的四聲「X」是怎麼個說法?啊!有了……
「哎呀!我听了都難以啟齒了!那個壞蛋自稱是令尊,還要和令堂大人洞房啦!哦,連令祖母也不放過耶!嘖嘖嘖!你听听看,他們真是壞到不可救藥了,不懂敬老尊賢,還口出狂言……」裴珞沁拔高音量,邊听江宏富罵著三字經、五字訣,邊「盡職」地為救命恩人解釋,只不過末了有給它小小加油添醋的啦。
丙不其然,弄懂意思之後的時騛騜太陽穴隱隱浮動,一張臉鐵青得像地獄使者般令人不寒而栗。該死的不尚之徒,竟敢污辱他尊敬的母親……
「裴珞沁,你這個白目女人……」
靶覺到時騛騜蒸騰的怒氣,一時嘴快的江宏富察覺不妙,吹胡子瞪眼地將箭頭轉向捩風點火的裴珞沁,只見怒罵的話還沒說完,裴珞沁往時騛騜身後一縮,再度三言兩語挑釁撥弄,人家就已經氣勢洶洶地朝自己而來了……
「啊呀!」听見骨頭挫響聲之後,慘叫劃破天際。
在大強、二強、阿泰一臉呆若木雞的膽寒注視下,哀嚎聲還是由江宏富口中發出,而且比之前更淒厲,他慘白著臉痛苦申吟,腿軟倒地打滾。
那只不再自然活動的手臂顯然月兌臼了吧?!包含裴珞沁在內,眾人愕然。
「還不上?快把這家伙K得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氣急敗壞的傷者面容扭曲地嘶聲叫嚷,氣焰高張慣了,不甘心被踩在腳底下。
「這、這……哥……」
另外三人見識了時騛騜的身手和頭兒的慘烈,怯懦遲疑地不知如何是好。
這怪人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打扮怪、身手快,好像古代武功高強的俠士……ㄟ驚啦!
「你們也想試試?」雙臂抱胸,勁腿叉立于地,時騛騜挑眉輕問,一臉從容不迫,卻蘊含濃濃的威脅。
三人為難地看看時騛騜,又望望江宏富,渾身「皮皮剉」!
「孬種啊你們!吧嘛一副龜兒子樣!快動手,敢不上,我回去教你們吃不完兜著走!」江宏富忍著痛,不穩地起身,怒斥的嗓子還激動得走了音,被沒用的手下氣得快要腦溢血。
三人只好面面相覷、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展開攻勢,其實,心里是有著被扁成豬頭的打算了。「啊──」
沒幾下功夫,時騛騜幫他們疊羅漢──以江宏富為基底,因此,手臂已有傷的他,更加慘不忍睹。
「哇!大俠你好厲害哦!」
見他收拾干淨,裴珞沁總算從一旁出神觀戰的狀態中恢復,跛著腳來到他身側,豎起大姆指,大呼過癮。
「哼!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欺負女人!喂!你們還不快滾!還想討皮痛啊!」旋即,她得意地朝落敗的男人們一啐。
狼狽的討債流氓趕緊夾緊尾巴要落跑,時騛騜卻再出聲︰
「我警告你們,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們欺負這位姑娘,我就斷了你們的手腳。」他擲地有聲地嚴厲警告,嚇得四人頻頻點頭,連手電筒掉了一地都忘了拿,模黑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