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臉色一僵!他直覺地察看四周可有任何機關按鈕,在凹槽的外緣發現類似刻度的紋路,情急之余,他不假思索地轉動,接著,紫晶佛才緩緩地轉動了兩下,向凹槽沉陷……
時騛騜見情況不妙,移形換影,轉眼飛身立于輪盤之上。
他還未站穩腳步,尚來不及反應之際,整個大輪盤已經開始旋轉,兩人根本無暇再繼續爭斗下去,旋轉的速度愈來愈快,怪風倏起,煙霧乍現,層層交疊,逐漸形成一股氣團。
氣團跟著狂風隨著輪盤迅疾的旋轉人汍重龐大的輪盤甚至晃動了起來,他們只能緊緊攀住輪盤上方的邊緣突起物,以防被甩下去……
黑夜之中,雲霧翻涌,遮蔽住銀白月光,一道驚悚的閃電劃過閨暗天際,旋即一記震耳欲聾的雷聲響起,頓時天地間風雲變色,林中驚鳥飛竄,洞內無限詭譎,帶起滾滾塵沙……
須臾,洞窟之內歸于平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只是,輪盤上的那兩人!已消失無蹤。
第二章
二○○三年。
一輛黑色廂型車在深夜的路上快速行駛著,整輛車除了擋風玻璃之外,其余的窗子全都貼滿了深色隔熱紙,若不近身貼靠玻璃仔細瞧,外人根本無法窺探車廂內的情形,十分神秘。
「唔唔……」
播著閩南語歌曲的車內夾雜著掙扎的悶哼聲,像被捂住了口,說不出話。
「惦惦啦!吵「三小」」!」一名男人操著台語,口氣粗鄙,不耐地一掌推向蒙著黑布、發出抗議聲的頭顱。
一路嗯嗯唔唔個不停,煩死人了!他大強可不像其他入可以忍受這樣的噪音,尤其發自這個白目的女人。
頭顱主人悶哼了聲,總算靜了靜,心里卻咒罵著︰夭壽死人骨,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車內共有五人。連同駕駛,四人全是大男人,而他所討厭的白目女人此刻整張嘴被貼上了膠布,整顆頭被黑布袋罩著,雙手反綁在身後,也被膠帶一圈一圈地纏繞著,十分狼狽。
氣氛是危險的,情況是詭譎的,為什麼?
原因是,四名大男人討債公司的身分,而被綁的女人則是債務人,呃……嚴格說起來,也不真正算是債務人;錢不是她借的,她只是誤交損友,替人擔保,朋友跑路,她也就倒楣受到波及。
唉唉唉!五十萬的債務她哪里還得清啊!就算她願意把小阿姨留給她的那間迷你卡拉OK店頂讓掉,也不見得有人肯在這種時機花錢接手搖搖欲墜、營收只夠糊口付房租的破爛店啊!
無能為力之余,她只好一拖再拖、再拖、再拖……拖得現在淪落到被人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給圍堵,將她綁上車,說她白目不還就得吃點苦頭被教訓!
人家她只是犯了交友不慎的錯,錢又不是她借去花的……
能怪誰?怪好友阿花不顧道義自己落跑去?怪景氣低迷時機歹?
埋怨天、埋怨地,怪來怪去也只能怪自己愛面子、愛逞強,還以為自己義薄雲天,竟不知死活地替人擔保。
還有一點,那就是──只能怪她衰!衰到連鬼看到她都會退避三舍,才會惹上這樣的麻煩!
嗚嗚……這些個沒血沒眼淚的「目賊仔」(烏賊),一點也不通人情,不曉得要怎麼對付她哩!
坐了好久的車,他們到底想帶她去哪里?帶去賣?帶去宰?帶去……噢!她不敢再想下去!
不是她在「臭彈」!想她裴珞沁正值花樣年華,冰清玉潔、活潑大方、美麗動人……凍咧!現在不是自戀的時候,反正,她還沒活夠就對了啦!怎能讓這些凶神惡煞給躇蹋去!
思及此,一陣寒意打從腳底往頭上流竄,裴珞沁渾身顫栗。不行!她不能乖乖就範,她要自力救濟!
在她惴惴不安、惶恐焦燥的同時,車子早已遠離了市區,四周景象由高樓大廈漸漸轉變成林木環繞的小徑,直往人煙稀少的深山林內駛去。
她全身上下只剩一雙腳還能活動,雖無法逃月兌,她也不甘心讓他們好過,方才是右側的男人推她的……豁出去了!在雙眼看不見的情況下,裴珞沁突然起身,腿一抬便往大強身上猛踹──啊咂!
「媽的,瘋女人!耙踢老子……」髒話蹦出口。
大強毫無預警她會臨時捉狂,要害猝不及防地被偷襲正中,吃痛得臉部扭曲,彎身護住……
左側的二強趕緊要制服裴珞沁,但她使蠻不屈,那雙平時引人遐思的修長美腿,沒想到此刻倒最派得上用場,拚了命胡踹亂踢。
彎身在一旁的大強當然又被踹了好幾下,二強也沒能幸免。大強、二強顧名思義是兄弟,感情好到牽手齊使壞,現在也理當活該一起被踹。
「你們兩個有點出息好不好!一個女人也搞不定!」前方副駕駛座的頭兒江宏富終于耐不住封閉空間里的吵鬧,出言低斥。
被踹還被罵,兩人相覷一眼,臉色難看到極點,心便橫了,。
「白目女人,你真的死到臨頭還敢作怪!」大強狠狠回踹裴珞沁一腳,她當場像個破布女圭女圭似地跌進角落。
阿娘喂!她的小屁屁不知被踹歪了沒……黑色布袋下的面容痛得皺成肉包子。
她汗流浹背地死踹活踹,也抵不過人家一腳。
二強向前欲揪起她,她作勢反抗,激得二強火起來揚手呼了她好幾個巴掌,她一陣耳鳴暈眩。
「富哥,這里夠偏僻了吧?」駕駛問道,見頭兒環顧了下點頭後,煞車聲嘎然而止,揚起一陣風沙。
「下車!」有人怒喝。
車門一拉開,裴珞沁正好嘰哩咕嚕滾下車,還來不及反應手臂就被揪起,整個人跌跌撞撞地被拖著走。
走了好一段路,她頭上的黑布袋終于被抽起,眼楮才剛睜開,視線尚未聚攏,就被男人們手中的手電筒給照得一陣剌眼,接著被猛然推倒,她肩膀先踫撞到地面,一地的砂石讓她痛得皺緊眉頭。
抬頭,她眯著眼,瞪住眼前四個沒品的男人,目光怒氣沸騰。
要不是嘴巴被膠布封住,她肯定破口大罵,把所有印象中的國罵、外國罵,全都拿出來發揮。
靈動的眼眸迅速環視了下四周。這荒郊野外的,連個鬼影都沒有,大費周章地把她帶到這里來,難不成她就能生出五十萬?!呿!他們到底打什麼主意?
想殺她?錢不但照樣討不到,他們還會因殺人而坐牢!
想打她?哪里都能打,難道在山里打起來比較有氣氛?
想奸她?不!打她也好、殺她也罷,若想玷污她的清白……心底恐懼加劇,惡!看他們一個個,丑的丑、惡的惡,不如讓她死了還痛快!
「裴珞沁,這筆帳我們已經追討快半年了,你三番四次唬弄我們,以為我們這麼好打發嗎?」江宏富雙臂環胸,雙腿叉立在地,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
裴珞沁瞪著他,困難地起身。她很害怕,她怕得膝蓋發軟,但她倔強地不肯表現出軟弱。
「你這麼皮,這麼白目,我們不教訓、教訓你,你可能還以為我們是鬧著玩的,不當一回事!怨不得我們,只能怪你太目中無人!」大強吐出檳榔渣,惡狠狠道,厭極了她愛耍嘴皮的白目。
三更半夜,把她丟在這座烏漆抹黑的山里,這附近不可能有車經過,更不可能有人,光是車程就得一個小時,要是徒步下山……呵呵!走死她!算是給她個教訓。
「唔唔……」裴珞沁眨眨眼,發出聲音,意欲他們撕開膠布。不能開口,怎麼反駁、怎麼商量、怎麼求情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