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她還痛快些……絕望籠罩了她。
「不要!求你不要……」如此殘酷的折磨她無法負荷,到最後,她失聲痛哭得只能哀求。
「說不說?!」他陰鶩大喝,大掌探向她的牛仔褲頭扯開鈕扣,以示威嚇。
「說……我說……」她恨恨地大喊,無法再逞強。
「哼!犯賤,早說不就成了,害我還得半途收勢!」拓拔蒼冥撇嘴啐道。
目前還是引出時騛騜的正事要緊,暫時放她一馬,待他解決了時騛騜,再慢慢享受也不遲。
第九章
晚上六點半,擔憂裴珞沁的時騛騜終于耐不住翻騰不安的煎熬,決定放棄在家繼續苦候。
原以為,她脾氣像風般來得快、去得也快,不消三兩個小時一定會自動回來,沒想到一等,足足整個下午。
唯一能聯絡外出的她只有行動電話,無奈听了無數次的電話語音,就是听不到她清脆的嗓音。
記得中午出去時她只穿了件單薄的T恤,現在的天氣是白天熱、夜晚涼,不知她會不會受風寒?不知她會不會氣得連飯都忘了吃而餓壞了腸胃?不知她會不會胡思亂想?不知她會不會……
滿懷的焦慮教時騛騜坐立難安,整顆心牽掛著她的安危,她受傷的眼神不斷浮現在他腦海。
平時,再怎樣,他都會讓著她,他們是第一次起這麼大的爭執……
他好後悔摑了她一巴掌,事後平靜下來心情經過沉澱,他也能體諒她的出言不遜;畢竟,在他心中雖然皇上是天,可皇上並不存在于這時代,無怪乎她會對皇上的崇高沒什麼認知。
再說,她會如此激動也是因為害怕他會離去……他該欣慰珞沁如此在乎他才是。
現在想這些都是多余,最要緊的是先找到她;不知為何,他心神不寧,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在腦海繚繞。
此刻已近卡拉OK的營業時間,也許她氣還沒消,不想回家面對他而自己先到店里去,他得趕緊去看看。
抱著希望的時騛騜在踏進店內之後不消半分鐘便希望落空──
「阿月姐,珞沁來了沒?」他像陣風卷進,丟下一句詢問的話。
不待眾人微愕的眼神,他逕自在場內尋視裴珞沁的蹤影,只可惜佔地不大的店內幾乎一覽無遺,代替了阿月姐的回答。
「你們不是都一起上下班的嗎?怎麼?今天只有你,還跑來找人?小倆口鬧別扭啦?」阿霞挨過來湊熱鬧。
「沒來……那會跑哪去了?」時騛騜惶惑地垂眼喃喃自語,像游魂般移動到吧台的位子上落座。
憂慮在眉間游走,耐心的臨界點似乎已逼近,時騛騜陷入冥思之中。失去了珞沁的消息,不僅擔心,又不知從何找起,心底不安的疙瘩益發擴大,無能為力的挫敗讓他覺得十分懊惱。
阿月和阿霞兩人面面相覷,時騛騜失魂落魄的模樣證實了她們的揣測,一定是吵架鬧了意見,因為冷靜內斂的時騛騜鮮少有情緒起伏過大的表現,也唯有珞沁能輕而易舉影響他。
「你去啦……」阿月、阿霞兩人嘀嘀咕咕地推派代表去安慰失意的時騛騜,須臾,才決定兩人一起成效或許較高。
「騛騜啊,你不用擔心啦!珞沁那丫頭向來獨立自主,精得像個鬼,不會弄丟啦!」阿月坐在他右邊拍拍他的肩。
「嘿丫,吵個架沒什麼大不了的,情侶夫妻哪有不吵架的,每對都是床頭吵、床尾和,感情反而愈吵愈好啊!」阿霞坐在他左邊搬出經驗談,說得口沬橫飛,不過她的勸言惹來時騛騜一陣皺眉。
「阿霞姐,我和珞沁是清白的,而且沒有睡在一起。」攸關珞沁的名譽,他不能不吭聲任人誤會。
「嘎?丫你是不是男人?你們都同居三個月了耶,還沒那個哦?啊,騛騜,你太遜了啦!」阿月瞠目怪叫,像看保育類動物般盯著他瞧,一旁還有阿霞的一雙賊溜眼神做特效。
現代人對速食愛情、甚至一夜已是稀松平常的事,長時間朝夕相處還能保持距離的,時騛騜算是碩果僅存的了。
「什麼那個?什麼叫遜?」相較于她們的激烈表情和反應,時騛騜顯得冷淡得多,實在沒心情和她們閑扯。
「那個就是嘿咻啊!」阿霞曖昧地笑說,外帶做了個兩相好的手勢。
「阿霞姐……」時騛騜沒轍地拖長尾音。「成親之前怎能對珞沁做這種事呢?」現代人的觀念真開放,那種事也能端上台面來討論!
「唉唷!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耶,你不會比我們這些阿姐們還古板落伍吧?再怎麼說,你們都「大人大種」了,又不是十六、七歲未成年的阿弟、阿妹,珞沁好歹也是小美人一個,你不趁早把她拆封蓋印章,到時要是被別人搶走,可只能郁卒捶心肝嘍!」
無視于他的尷尬困窘,阿霞大力鼓吹,看好時騛騜是個難得的好男人,一心想撮合他們。
時騛騜額際抽痛,仰首撫額一嘆,不想搭理。
他搞不懂干嘛在這兒和她們討論這些無聊事,現在珞沁的下落才是最重要的,這些人怎麼搞的,一點也不擔心!
「阿月姐,你可猜得出珞沁會上哪去?」能多條線索也好,起碼這些人認識珞沁比他來得久。
「免煩惱啦!她活動範圍也不過家里和店里,頂多逛逛賣場、逛逛夜市,單純得很,在外頭繞沒路,很快就會出現的。」珞沁在眾人眼中總是一副頭好壯壯的健康寶寶樣,根本沒哈好擔心的。
瞧,由時騛騜對珞沁的在意就看得出他是真心愛上了她,否則不會一個下午時間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上受足了煎熬。
「但願如此。」他訥訥地低喃,並不如她們樂觀,畢竟,他還保留了自己摑了她一巴掌的事實。
添了這個因素,事情自然不會那麼單純。她們平常的揣測也不適合用在這次事件上,因為當時的珞沁──氣瘋了!
話題才歇,櫃台內電話響起,時騛騜心中倏地燃起無限希望,凝神注意接起電話的阿美的動靜,巴望著是珞沁的來電──
他瞧見阿美在公式的招呼詞後旋即皺皺眉,然後不情不願地說了句,「請稍等」,便臉色難看得朝這里走來。
「騛騜,你的電話,這人真沒禮貌,是你朋友哦?」阿美撇嘴抱怨。
「朋友?」他狐疑重復,從她話里判斷來電者並非珞沁。
眉峰蹙起,什麼朋友?他在這里除了眼前這些人,一個朋友也沒有!
滿懷疑問地挪動步伐,他橫越台面,拿起話筒──
「喂。」
「Hello!」拓拔蒼冥心情大好地劈頭便秀出在這學到的洋文招呼詞。
「是你!」時騛騜俊容一沉,周遭氣氛肅穆地凝滯。他還沒去找他,他倒是主動找上門來了!
「嘖,干嘛一听到我的聲音就這麼冷淡,我可是替你帶來好消息的。」
「你會有什麼好消息!」壓根不想理會他的騷擾,時騛騜啐了句。
「是嗎?你不是在等人嗎?難不成心愛女人失蹤了幾乎整天你一點關心都沒有?」他故弄玄虛。
轉瞬頓悟,拓拔蒼冥的話像陣冷鋒灌進時騛騜的腦門,還來不及震驚,一顆心就先抽空般地驚惶。
他的不安成了事實……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怎麼知道?你捉了珞沁?你把話說清楚!」時騛騜震驚地迭聲急問。
「哈……」似乎很得意自己制造的效果,拓拔蒼冥朗笑。
「快說!」他的笑聲听來刺耳,時騛騜握緊了話筒,咬牙斥喝。
「呿!你何時變得這麼沉不住氣?呵,這可不是好現象哦!」他故作地說。「看來你真是愛,這女人嘍?這也表示我請她來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