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她不是也沒對那一吻有所回應嗎?
可見她對他沒意思。嗤笑一聲,想他滕煜雖稱不上是美男子,但再怎麼說也極有異性緣,沒想到對她失效了!
淡淡的失落攏上心頭,他沒有察覺……
專心點吧!戴上立體聲的耳機,把剛完成的兩支新曲填上歌詞,明兒個就能讓澄澄唱了!
*******
每天為了讓滕煜和阿不吃得有新鮮感,藍伊澄都花了不少腦筋和精力去變換菜色和口味,他們吃得滿足,她也做得不亦樂乎。
她很珍惜大家相處的日子,然而,隨著錄音工作愈漸接近完成,她也愈來愈舍不得了……
對于滕煜,他的才情、認真、體貼及尊重……每日的相處讓她的心無所遁逃地沉陷,第一次嘗到動心的滋味,卻有點酸溫和無力感!
休息時間,滕煜進到錄音室里替藍伊澄指正她唱新歌時的缺點,要她待會兒改變唱法。
「……好的,我了解了。」藍伊澄欣然接受地點頭,接著贊美︰「你這首《情生意動》的詞寫得真好!」
他……怎麼對她的心情這麼了解?!
方才唱著,她不禁被那歌詞的意境給深深打動,滕煜完全把她的心情給表達出來了——動了情、動了心,卻沒有勇氣正視!
殊不知,其實滕煜只是寫出他本身的感受,而不是揣想她的心情。
「你喜歡就好!」他笑,月兌口而出的回答令藍伊澄一愣。
這話狀似無意,卻制造出暖昧氛圍,他這麼說,她實在不曉得該怎麼接話。真尷尬!
「呃……」她發出無意義的單音,頓了頓,驀地想起︰「對了,我今天有準備東西給你。」正好轉移話題。
滕煜被她拉著跑出了錄音室,一路疾走上樓。來到客廳,阿不早就在飯桌上吃著藍伊澄準備的午後小點。
「喏,給你。」藍伊澄—臉神秘地從沙發上的皮包里取出兩張照片,然後羞赧地遞給不明所以的滕煜。
滕煜接過手瞧了瞧,是她的半身獨照,讓他一時反應不過來地看著她。
「那個……」被他看得有些局促,她整張臉紅得像顆熟到快爆的蕃茄。「我想……唱片公司的人應該會想知道唱這些歌的人長得什麼樣吧?」
她沒忘記最初滕煜曾經提過要她當歌手一事,當時她拒絕接受是因為沒有勇氣面對別人的眼光,現在她已因滕煜和阿不而卸下心防,可見不嘗試就永遠不知自己行不行,她相信自己是能夠漸漸適應的。
何況,見他們倆如此認真地為錄制工作而努力,那她也該做些什麼事來表達自己的心意才對。
「喔——對啊!」滕煜露出了然的笑容,「總算有點膽子了吧!」他揉了揉她的發,感覺她柔順的發絲滑過指間。
藍伊澄嬌怯一笑,喜歡他這個舉動,喜歡這個影響她心跳的親呢
「我這麼不起眼,怕唱片公司……」對自己平凡的相貌沒有自信,她不禁擔心了起來。
並不是得失心太重,而是重視大家努力的心血,怕因自己的因素而白費,那就罪過了!
「不要對自己這麼沒信心,一切順其自然。」滕煜鼓勵地拍拍她的肩,不喜歡听到她貶低自己的話。
「嗯。」她扯開淡淡笑容點頭,對自己的斤兩再清楚不過。「來吧!我今天煮的是紅豆湯。」說著,便走向飯廳為滕煜盛了一碗。
「澄澄,你不是說你會烤蛋糕?」阿不一見藍伊澄就想到吃的,一個多星期以來,已足足胖了兩公斤。
「滕煜這兒沒材料,你想吃的話,我晚上回去烤起來冰著,明天再帶來。」她在餐桌前坐下。
「太好了!我要吃起司的。」阿不擊掌叫好,還指定口味。
「喂!你這家伙太得寸進尺了吧!」滕煜為好脾氣的藍伊澄抱不平。
「沒關系啦!我妹前陣子也才說想吃,正好多做一點。」她溫柔地笑著說。
有藍伊澄護著,阿不得意地朝滕煜扮鬼臉,接著埋頭猛吃。
「這些日子麻煩你太多了!」滕煜不好意思地說。明明是請她來唱歌的,她卻像是廚子似的,替他們兩個大男人張羅三餐——午餐、晚餐,外加下午茶。
「不會,別這麼說,我很開心呢!要不是你們,我也無法突破心理障礙,鼓起勇氣嘗試。」她忙解釋,這些轉變對她的內向性格可是相當大的進步,受益菲淺。
「喔,對了,澄澄,我忘了提醒你,這錄音的事和演唱的這些歌曲暫時別向外人透露,因為結果都還是未知數,呃……你知道我的意思……」滕煜突然想起地道。
「對呀!前置作業還是愈少人知道愈好,而且關于創作的智慧財產權,若是不小心泄漏出去,等于就泡湯了!算起來應該是商業機密吧。」阿不也抬起頭來補充。
不論何種創作,最怕的就是構想和心血被盜竊模仿,那真是欲哭無淚啊!
「我知道,到目前為止我妹也只認為我在兼差,才會白天都不在家;而小芹……就是上次在PUB那個啊,是你提過找我唱歌,她才知道的,至于細節她都不清楚。」感到他們口氣似乎挺嚴肅的,藍伊澄愣愣地點著頭,趕緊回想自己有無漏嘴給誰听。
幸好,她向來不多話,能講話的人也只有妹妹和小芹,其他人根本
不可能深談。
「那就好,到時若有了結果,你可以再把好消息告訴她們。」滕煜放心地道。
單純的藍伊澄對他們是全心全意地信任,當然他們怎麼說,她就怎麼做,什麼也沒有多想。
飯廳里依舊如往常一樣,洋溢著愉快的氣氛……
********
向滕煜告假一天,藍伊澄因接下了出版社的一張指定封面圖而在家閉關,預計一天內完成交件。
在音控室里,滕煜和阿不為已錄制好的歌曲做最後的檢查整理,再不用幾天就可以把他十來首的作品集中起來把帶子送出去。
「這首沒問題了,換下一首。」滕煜閉著眼仔細地聆听,雙腿隨性地交疊在一旁的桌上。
阿不見他老神在在的模樣,興起了作弄的念頭,他偷笑,悄然無聲地拿起閑置在角落許久的另一片帶子播放。
流暢的前奏之後,出乎意料的魔音再起,把毫無心理準備的滕煜給嚇得從椅子上跌了下來。
「見鬼了你!」他吃痛地從地上爬起,表情扭曲地啐道。
童心未泯的阿不見狀是捧月復大笑,終于整到形象冷酷的滕煜了!Ya!
「沒事你干嘛放凱娣的歌來嚇我!?滕煜沒好氣地低斥,馬上把音量關小。
「我是要提醒你別忘了還有個棘手的音痴等你處理咩!」阿不有些幸災樂禍地說,把音量調至適中。
聞言,滕煜眉頭旋即攏緊,頭又開始痛了!他的確一心一意想把藍伊澄的部分做好,差點把溫凱娣忘了!
「不是我愛嚼舌根,滕煜,那種女人能撇清就撇清。她這回又搭上拍攝廣告的導演了,只要有利益可獲的,都可以是她的入幕之賓。」見好兄弟困擾的神情,阿不覺得還是把知道的告訴他才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你怎麼知道?」眉間皺折已打了好幾個結,滕煜詫異地看向阿不。
「那導演剛好是我國中同學。」世界真小可不是?!所以說,人是不能做虧心事的,很容易捉包啊!
听阿不這麼說,滕煜不知怎麼形容心里的情緒,他記得溫凱娣是怎麼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有多潔身自愛,積極自動地撇清曾傳言的緋聞,即使滕煜根本沒花心思去注意過那些八卦。
是背叛?沒有承諾何來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