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盈羅愕然一驚,想要掙扎退開,他男人的蠻力已然將她鉗制得太過牢固,她使盡氣力的抗拒,只是惹得他將她接得更緊,兩個人更密不可分。
男子的唇有著熾火般的溫度,在她顫抖的絳唇輕描慢繪,迫得她承受不住那燙人的炙熱,微張楓紅唇瓣想要呼吸,而他火燙的舌就在此時溜人她香軟的唇中,肆無忌憚地捕捉著他所能得到的一切。
他的吻瘋狂而霸道,毫不保留地奪取她口中芳香馥郁的甜蜜,糾纏著她已然迷離的神魂,讓她的嬌軀癱軟在他的索吻之中,只能下意識地依附著他。
「救公主——」
男子在听到朱盈羅屬下的叫嚷聲之後,意猶未盡地放開她,深綠色的眸中依然燒著未熄的火炬。
「放肆!「朱盈羅早已喪失了理智,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但她所以為的使盡氣力,到他的頰上時,卻只是輕微的響聲罷了。
「吻是需要花力氣的,你不知道嗎?」男子唇邊亮著玩味的笑容,睇視著錯愕的朱盈羅。她芙頰有著火染似的排紅,為原就已經絕美的她又多添了一股野艷。
「你——」朱盈羅看著護衛已然從身後將他擒住,而他仍舊擺著不痛不癢的表情。「放開他!你們捉不住他的!」他的武功,她早見識過了!
「公主,你倒還滿客氣的。」男子微微拍了拍衣袖,對她笑了笑。
「你快走!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方才的輕薄,我就不與你計較。」朱盈羅恨恨地瞅視著眼前無禮的男子。
「喔?原來大明的公主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男子淡淡嘲弄著。「這我倒是見識到了!」
朱盈羅冷哼了一聲,要自己別與這黑發綠眸的野蠻人計較那麼多。
「看來你真的很不想要我留下。」男子淺淺勾唇而笑。「那我不走似乎就太不夠意思了。」
「請快走,恕不送。」身為大明公主,她從來沒有這麼失態過,但對這位男子,她惟一能有的態度,只有冷淡。
「你巴不得要我走,難不成你正要去嫁人嗎?」男子仍立在當場,動也不動地凝視著她。
「或許,我該說和親?」他的綠眸中閃爍著知悉一切的光芒。
朱盈羅暗自壓下心中的震愕。這男人究竟知道多少?「這一切都與你無關!」她冷傲而淡漠地響應。
「與我無關?」男子極其緩慢地搖了搖頭。「不會與我無關的。」
朱盈羅挑高了秀眉。「你這話什麼意思?」
「總有一天,我會向你拿回屬于我的報酬。你等著吧,公主。」男子丟給她一個魔魅的笑容,隨即尋到他的馬匹,翻身上馬,毫不留戀地策馬飛奔。
朱盈羅望著他瀟灑離去的背影,卻掩不住心中的驚懼。他的話太有震撼力,似乎真的在暗示著某種驚人的奪取……
不!今日發生的一切已經夠多!她已經失去了玄機,沒有辦法再失去更多,她一定要完成這次和親的使命才行。
至于方才那個綠眸男子的話語,只不過是一場夢魘而已,她這一輩子哪可能和他再有所交集?
是的,只不過是一場夢魘罷了,只要遺忘了就沒事了。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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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漠北,以草原為主的風貌,逐水草而居的生活,這是一個狂放而野蠻的國都,與中原大不相同。
「可汗。」朱盈羅徐徐進了氈包,對坐在案前的束兒帖盈盈拜倒。大婚舉行之後,她就將是他的妻子了。她忍不住抬眸偷瞧束兒帖的模樣。
束兒帖的模樣一如她之前所知悉,已是一個發白年高的老者,眉宇間帶著慈愛卻不失成嚴之氣,想來應該會恪守他與父皇的約定才是。
「快起來。」束兒帖望著眼前的縴縴佳人,眸中透出一種難解的憐愛和不舍。「你怎麼會願意來嫁我這年歲已高的老人呢?」
朱盈羅堅定地凝視著束兒帖,以再確定不過的姿態說道︰「只要能夠求得天下百姓的平安喜樂,盈羅個人的姻緣又算得了什麼?況且可汗看來是講道理在仁愛之輩,值得盈羅托付終身。」
「你是個好眼力的孩子。只是在我們韃靼,並非人人都像本王一樣。」束兒帖重嘆一口氣。「殘酷凶暴的人……」他止住了話。
「可汗的意思是?」朱盈羅以疑惑的目光注視著束兒帖。他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卻欲言又止。
束兒帖起身步至案前,牽過朱盈羅的柔荑,以長者的姿態握著她的玉手。「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只求你一件事。」
「可汗?」朱盈羅極端納悶。
他想要求她什麼?綾羅綢緞?珍貴藥材?
不,這些她都已經在嫁妝中帶過來了,可汗求她這些做什麼?難不成嫌不夠?
「既然過來我們韃靼,你就是我們的人了。不論發生什麼事,你都得為我們撐下去,好嗎?」束兒帖以懇求的目光瞅著她。
「那是當然。」朱盈羅頷首,不解為什麼束兒帖要特地強調這件事。
束兒帖深吸一口氣。「就算是我身亡?」
「可汗不會死的。」朱盈羅飛快說道。束兒帖雖然看起來年歲已高,又略見疲態,但是身于骨看來還算硬朗。
束兒帖微笑地搖了搖頭。「人都會死的,不過早晚而已。雖然我不想死,但是人心難測……你可知道若是我身亡,你會遭受什麼樣的待遇嗎?」
朱盈羅微微頷首。「父死于繼,兄終弟及。可汗有子,若可汗之子即位,盈羅必須成為可汗之子的妻子。」
「你不怕?」束兒帖望著一臉平靜的朱盈羅。她似乎對此沒有任何的畏懼。但是這明明是與漢禮不合的啊!
朱盈羅微微搖頭,水亮的眸中沒有絲毫的懼色。「人境隨俗,盈羅若是懼之,何必前來和親?」
「好!」束兒帖佩眼她的勇氣和智能。「雖然此次的和親沒有公開,但是我還是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婚禮的大小倒是其次,百姓的和平安樂才重要。」朱盈羅的絳唇微勾成一彎淺笑。「何必一定要給我一個盛大的婚禮?」
「因為你值得。」
上身著喜氣洋洋的大紅袍衫,領袖口均滾上少見的赤貂毛,襯以一件大紅棉裙,編好垂下的烏絲插綴著粉艷的珊瑚和瑩白的珍珠為飾,姣好的素顏裹上淡粉的色澤,朱盈羅在侍女的巧手之下綻放出明艷照人的光彩。
朱盈羅正想跨步出帳時,突然莽莽撞撞地沖進一個傳女。「公主!」還沒有嫁給束兒帖之前,她仍是被稱為公主。
朱盈羅納悶地望向來人,柳眉微挑。「什麼事趕得那麼急?時辰不是還沒有到嗎?」
「可汗駕崩了!戎焰已在剛剛正式即位為新的可汗!」侍女著急地說道。「婚禮取消了!」
朱盈羅粉顏霎時泛白。「什麼?」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她根本沒有料到會有這種事發生!
「這是真的!奴婢剛剛也不相信,可是……戎焰確實已經在方才即位了!」侍女向朱盈羅證實道。
「好端端的,可汗怎麼會死?」朱盈羅連忙快步奔出旃帳,內心仍不敢相信那位看來慈愛的老者真的會死去。「還有,為什麼是戎焰即位?」據她所知,戎焰在韃靼的地位不過只是如同宰相而已。可汗明明還有兒子啊!
「這……」侍女隨行在她身後,欲言又止。
朱盈羅凜然回首,水眸中透出高貴不可欺的光芒。「有什麼話,別瞞我!」
侍女抵不過她眸中那迫人的精光,吞吞吐吐地說道︰「奴婢听其他女侍私下相傳,可汗他……他是被毒死的!還有,可汗的長于已經被戎焰……不,是新可汗給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