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的也是。她沒轍地嘆口氣,拿起筷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她是來照顧人的嘛!總不能自己先有事。為了這個原因,她多少還是得吃一點,儲備體力嘛!
看見她听話的動手,墨宙露出滿意的笑容,重新拿起碗筷,細心品嘗著每一道佳肴。
「好吃嗎?」陶樂歆期待的望著他,想听听他的評價。
黑眸落在她的粉臉上,牢牢盯住,之後他緩慢而堅定的點點頭。
她沒有看錯吧?他真的點頭了?不知道為什麼,她高興的想歡呼。
「真的?你沒有騙我?你真的覺得很好吃?」她的小臉上充滿喜悅。
「真的。」這次他開口證實,薄唇勾起一抹笑容,直直望著她感激涕零的小臉。
「太好了!我還怕你不喜歡呢!那以後我都會好好煮飯給你吃,還會幫你掃地、拖地、擦桌子、洗衣服……總之,我會照顧你的生活,你就可以放心去畫畫了!」她松了一口氣,露出甜甜的笑容。
墨宙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深不可測的眼中沒有任何情緒。
「吃吧!菜涼了。」
「嗯!」
陶樂歆原本以溢來這里,只是負責照顧墨宙的起居生活,讓墨宙可以心無牽掛的作畫。
到後來她才知道,所謂「照顧」,是包括滿足他生理上與心理上的「需求」——
第三章
山中的空氣清新極了!她一點都不討厭住在深山里面。只是,她發現了一個重大的問題——山中的氣溫在入夜以後急速下降,原本暖和的室內,頓時成了冰窖,她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把薄被往自己的身上裹了,為什麼她還是覺得好冷呢?
她冷得牙齒不斷地打顫,手腳凍的像冰棍一樣,怎麼搓都搓不暖,她躺在被窩里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靜謐的畫室里,隱約可以听見由隔壁傳來的咳嗽聲,正在作畫的墨宙皺了皺眉,有一絲被打擾的不悅,他停下畫筆,閉上眼,深深呼吸,企圖將靈感重新找回來。
他將視線調回到畫布上,準備上色,可卻遲遲無法下筆,他停住手,左思右想,總覺得顏色似乎不太恰當。
還有,那連續不斷的咳嗽聲像是敲在他腦里的鐘聲,一下又一下,不斷地干擾他。
五分鐘之後,他擱下畫筆,走出畫室,來到客房門前。
一推開門,他就見到她縮在床上,整個人用棉被里得密不透風,只露出一雙眼楮,一看到他來了,她才稍微松開被單,露出可憐兮兮的小臉蛋。
「你……你還……還……沒……睡礙…」一句話被她說的斷斷續續的,雪白的牙齒喀啦喀啦地打著群架。
「冷嗎?」墨宙來到她的床邊,黑眸淡淡掃過她凍紅的雙頰、略微泛紫的唇,溫熱的指尖觸及她冰冷的肌膚。
好暖啊!他身上的溫度除祛了她周圍的冰冷,她情不自禁的想將臉蛋貼往他的胸口,好汲取那一點點溫暖。
不公平啊!他的身上為什麼這麼溫暖?好像暖烘烘的太陽一樣。
她好怕冷啊!早知道山中入夜之後溫差會這麼大,她應該要多準備幾床被子,好抵御寒意的,也不會像現在冷的像支冰棍一樣!
墨宙雙眸一闈,長手伸了過來,利落的抱起里著棉被的她。
「啊!」未料到他有這樣的動作,陶樂歆一慌,下意識的想要掙扎。
墨宙索性將礙事的厚棉被給扯掉,冰冷的空氣霎時狂襲而來,凍得她直發抖。
「好冷!我的……」棉被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他截斷了。
「別動!」低沉的聲音響起,有效制止她的掙扎,她乖乖閉上嘴巴。
嗚嗚……她好可憐啊,望著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棉被,她都快哭出來了。
好冷啊!
為了貪取一點溫暖,她更往他懷里靠去,他的肌膚像火爐,好熱、好燙,終于為她除去一點寒意,她像只柔弱無助的貓兒,溫馴的賴在他的身上。
墨宙抱著她走進另一個房間時,滿室的暖空氣霎時迎面撲來,吹散凍人的寒氣。
「好暖!」她發出舒服的嘆息。
「因為這里有暖氣。」他沉聲說著,將她擱到床上。
她眨眨水亮的大眼楮。
這間房好大啊!起碼比她睡的那間大了五倍左右,而且這里有床、有桌子、有書櫃,還有電視、音響。另外,最令她驚訝的是,這間房還規劃出一塊地方當做畫室,那里擺滿畫架、顏料,以及許許多多完工或者尚未完工的水彩畫、油畫和素描。
「我……」陶樂歆看著鋪著銀絲床罩的大床。這床好大好軟,躺在上面感覺舒服極了!
「你就睡這里。」他道。
「我……那……那你呢?」
懊不會他們要睡在一起吧?不,應該不會吧!
「這房間比較溫暖。你別再咳了,會吵到我。」
「喔……對不起!」
可是為什麼她會覺得他的舉動,是因為怕她凍得受不了呢?她的心頭一陣暖烘烘的。
呼!這房間不只空氣暖和,連棉被都軟綿綿的,好像棉花糖一樣,輕輕柔柔的,好舒服啊!她幾乎一沾上,就舍不得離開了。
「那……那我要睡了……晚安……」她輕輕說著,眼皮卻已經合上。
他重新走進畫室,拿起畫筆調著顏料,然而視線卻不自覺地越過畫布,落在她白皙無瑕的臉蛋上……陶樂歆眼眸緊閉,雖然意識已經逐漸清明,她還是善盡賴床鬼的職責,躺在溫暖的被窩里不肯起身。
這一覺睡得真的好舒服啊!她都舍不得起來了。
咦!大姐不是應該要來叫人了嗎?奇怪了……她偷偷睜開一只眼,想看看大姐在不在現唱—啊!怎麼會這樣?
沒看到大姐,卻看到不同的房間擺設,她嚇了一跳,連忙把眼楮合上,又偷偷睜開另一只眼楮——哇!還是一樣。這……這不是她的房間!那……那她到底在哪里啊!
她同時睜開兩只眼楮,由床上坐起身來。
「這……」當看見在畫室里埋頭作畫的墨宙時,她的小腦袋總算恢復正常運作。
喔!她現在在墨宙房里。她暗暗松了口氣。
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何況她還是自己嚇自己!她的雙手擱在心頭安撫著受驚的心神。
墨宙看了她一眼,又將視線調回到畫布上,濃眉緊皺,憔悴的模樣像是整夜都未合眼。
他到底是怎麼了?靈感每每稍縱即逝,害他一整個晚上只完成了四分之一的畫作。
「你……你在畫畫?」她張大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看到他提筆作畫了,她好感動啊!
緩慢的進度讓墨宙無心再繼續,他煩躁的丟下畫筆,推倒畫架,顏料灑了一地,未完成的畫作就這麼被打入冷宮。
「你在做什麼?」她大吃一驚,連忙上前扶起畫架,「怎麼了?為什麼突然不畫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沒靈感。」墨宙冷淡丟下一句,就轉身進入浴室淋裕
「墨……」想要呼喚他,他卻早一步關上門,她著急的不得了。
他好不容易可以提筆作畫,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放棄了?她雖然不懂畫,可也知道這是他的心血結晶,怎能說不要就不要?
陶樂歆心疼不已,她小心翼翼地將畫筆撿起來,再將地板的水彩擦拭干淨,最後……視線落在那張污損的山水畫上,她跪坐在地上,拿著紙巾一點一點、仔細地想要擦去污痕,眼眶不知不覺地紅了……「夠了!」
淋浴完畢,墨宙身著浴袍走出浴室,就見到她心疼的舉動,他心中猛地揪緊,忍不住上前將她拉起,扯過她手上的畫丟到一邊。
「啊!你的畫……」她想要撿起,手腕卻被牢牢地制祝突地,一個強大的力道將她扯往另一個方向,她還來不及站穩,就跌入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