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陶樂歆只好點點頭,乖乖跟在雷勝宇的後頭,踏入董事長辦公室。
一進入辦公室,雷勝宇要她坐在沙發上。
罷才看見大伙對她的惡意欺負,他想,她這一個月鐵定都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
「樂歆,是我不好,如果把你放在身邊,別人就不會欺負你了。」雷勝宇有些自責。
陶樂歆笑著說︰「不會啦,大家都對我很好啊,干爹為什麼要這麼說?」
這樣的情況叫做「很好」?並到底要怎麼樣才叫做「不好」?是她不知道人心險惡,還是她太過善良了?
「你別騙我了!是我讓你來我的公司幫忙的,卻讓你受到這樣的待遇!」
他本來打算讓陶樂歆直接到秘書室當機要秘書的,可是陶樂歆拒絕了,她想從助理做起,先適應公司的環境再說。
「干爹,大家都對我很好。真的!你不用擔心我了。」
「你真善良。」雷勝宇笑著說,疼措之情油然而生。
「對了,干爹,你找我有什麼事啊?」陶樂歆甜甜笑著,只要她能做到的,她都會去做的。
「沒什麼,我想請你幫我照顧一個人。」
「我?」陶樂歆指指自己的鼻子,一臉不可置信,「我不行的!我那麼容易闖禍,又會惹麻煩,一定沒辦法好好照顧人的。」她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
「可是我只能拜托你了,樂歆,難道你不肯答應我?」雷勝宇苦惱的皺眉。
一看見雷勝宇困擾的模樣,陶樂歆就慌了手腳。
「我……我不是不答應啊!只是……我真的可以嗎?」陶樂歆是擔心自己笨手笨腳的,會把事情愈弄愈糟糕。
「你一定可以的!他叫做墨宙,是我遠房親戚的小孩,最近因為一些事情不如意,就讓自己跟外界隔絕。我一直很擔心他的情況,可是他不讓任何人接近他,你可以幫我去照顧他嗎?」
「可是……可是……」陶樂歆偏著頭,十只手指扭紛成一團,猶豫不決。
「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任何人都不許說。」這個計劃不容許有任何閃失,所以不能讓任何人來破壞!
「那……連大姐都不能說嗎?」陶樂部遲疑了,她從來沒瞞過大姐任何事情。
「不能!」雷勝宇搖了搖頭,「放心!我會幫你的。」
「可是……」陶樂歆皺眉了,這騙得了精明的大姐嗎?
「你不願意嗎?」雷勝宇沉聲問。
「我……我……我……」再三猶豫之後,感情戰勝理智。雖然對不起大姐,不過雷勝宇對她來說,就像是另一個家人,她無法拒絕他的要求。
只是,陶樂歆全然不曉得自己已經跳進一個大圈套里了……「樂歆,幫我到外面請秘書倒杯咖啡進來好不好?」
「好。」陶樂歆順從的點點頭,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門後。
這時,躲在內室偷看的人才帶著滿意的笑容走出來。
「心儀,就是她了,我的干女兒,陶樂歆。」雷勝宇氣定神閑的笑一笑,燃起一根雪茄,在吞雲吐霧之間,嘴角的笑容往外擴散。
「很可愛也很乖巧的女孩,果然是不錯的人選!」楊心儀幾乎是一看到陶樂歆就喜歡上她了。「可是……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這次的計劃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這牽扯到能不能讓墨成為雷家的媳婦,所以他鐵定不能輸!
何況,陶樂歆是他疼愛的干女兒,如果她嫁進墨家,他也就可以放心了!
伊蓮恩法式料理餐廳
棒著淡雅屏風的位置上坐著一個男人,他身著黑色條紋襯衫,輪廓深刻,黑眸炯然,相貌極話出色。他輕輕拿起玻璃杯,淺淺啜飲一口白葡萄酒,令在場的女士們都恨不得化身為那口酒,可以從他的喉嚨滑下肚里去。
他不只臉蛋好、身材好,連聲音都低沉醇厚,點餐時,女服務生差點握不住筆桿,渾身骨頭快酥了。
從頭到尾他始終維持著淡淡的笑容用餐,令人心醉神迷。可惜這一切都只是假象,一旦親近他,便會發現他的眼神冷漠疏離。
「墨宙,我來了!」
當他的女伴出現時,現場可听見一陣陣的心碎聲。
「墨宙,畢維斯美術館有意請你……」
「用餐時間談公事,太無趣了。」
「可是……」女方想要繼續話題,卻被他的眼神給制止。
「也許,是時候我該休息一陣子了!」他說的輕松,像在談論天氣。
墨宙,就是聞名全球的藝術家「洛克」,他所畫的每一幅畫作都是各個博物館、美術館競相邀請展覽的作品。
他最著名的代表作是「維納斯之淚」,曾經有一名珠寶商看到這幅畫之後大受感動,還將頂級的藍鑽瓖嵌成淚珠型的墜鏈贈送給他。此後,維納斯之淚和藍鑽墜鏈就成為收藏家急欲收購的珍品之一。
只是,這位世紀畫家的行蹤一直飄忽不定,也從未現身在社會大眾面前,更不接受任何媒體的采訪,大眾對于他的認識少的可憐,甚至他的畫展也是只見其畫,不見其人,因此關于他的傳聞一直甚囂塵上。
「休息!?不,不行!」女子的聲音高了八度。
「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不是嗎?」他掀唇一笑。
「你要去哪里?」女子著急迫問。
「既然是休息,一個人比較好。」顯然他不願意透露行蹤。
女子垮下臉,神色黯然。這就是他們的相處模式——單純的主雇關系。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了。
「說的對!你是該休假了。」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了過來,是雷勝宇。他除了是藍斯企業的董事長之外,還身兼藍斯畫廊的老板。
「雷先生!」女子嚇得膽顫心驚,冷汗直流。
「芝琪,放輕松點,墨宙才剛回來不久,不要硬逼他工作,讓他多休息一下又何妨?」雷勝宇笑著說,在他們身邊坐下。
「不行!」岳芝琪不同意讓墨宙休假,她負責接洽關于墨宙的各項事務,如果月兌離這層關系,他們之間就什麼聯系都沒有了。
「芝琪,你太緊張了。你似乎也需要好好放個假,休息休息了。」雷勝宇說。
「雷先生,我不需要休假。」岳芝琪連忙反對。
「芝琪,相信我,休個假對你比較好。」雷勝宇淡淡說著,卻有不容忽視的權威。
他銳利的眼光直看著驚慌失措的岳芝琪,輕易就察覺到她那顯而易見的心思,就因為這樣,他更加不能讓岳芝琪繼續持在墨宙的身邊,因為那將會是一個嚴重的威脅……「可是……畢維斯美術館……」岳芝琪不死心的說,企圖用這份工作來換取留在墨宙身邊的機會。
「如果畢維斯需要擺放裝飾門面的東西,問問唐恩,他會樂意接下這個工作。」他緩緩開口,平淡的聲調里透著不悅。
岳芝琪還不了解墨宙並不想接下這個工作。動手畫一幅畫好讓畢維斯美術館擺在大廳慶祝建館六十周年,活像是在招攬生意的廉價招牌,這對他來說是一種污辱,所以他不屑提筆!
藝術這種東西,一旦扯上利益,就沒有美感了!
「墨宙……」岳芝琪不死心的噪著。
「芝琪,你先走吧!我還有事跟墨宙談。」雷勝宇故意支開岳芝琪。
看著岳芝琪百般無奈的離去之後,雷勝宇才撫著胡須,緩緩開口︰「墨宙,這次回來打算待多久?」
「半年吧!」墨宙臉上的線條舒緩許多,「雷叔,吃過飯了嗎?」
「嗯!你為什麼不回家一趟?難道你還在意維納斯的事情嗎?」雷勝宇趁機套話。
墨宙搖搖頭,「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只是你也知道,我媽她……」他是被逼婚逼怕了,才索性離家出走的,至于維納斯的意外,他其實已經不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