闢清韻不疾不徐的開口︰「我的工作是伺候爺,爺不在府里,我是到後院來幫忙的。」
「唷,嘴可真刁呀!」紅衣姑娘聲音漸漸尖銳。「以為被安排在爺的身邊就了不起呀?可見你這賤蹄子是上了爺的床了,是不是呀?」
「姑娘,嘴巴請放干淨些。」她微微皺眉,有些微怒道。
「你都不干不淨了,憑什麼要我把嘴巴放干淨呀!」紅衣姑娘氣得跺腳,看不慣官清韻一副清高的模樣。
尤其她一听到這新來的丫環是安排在爺兒的身邊,就忍不住想找她麻煩,她菱兒從小就在府里為奴,都沒機會被總管安排在主子的身邊了,這新來的奴婢怎有這樣大的福分,馬上就被安排在主子身旁?
她想道女人一定是用了什麼狐媚之術,把爺兒迷昏頭了。
哼,肯定是將爺兒勾引到床上了!
還听說她住的地方就在爺兒的房里,這教人不得不懷疑……
「姑娘,我與爺只是主與奴,並沒有任何關系,請你不要含血噴人。」官清韻盡力壓下自己的脾氣,輕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去要求總管將你安排到後院來呀!或者你只是口上說說,存心欺騙我們吶?」菱兒譏諷著。
闢清韻眯眼,深吸口氣。「如果我可以決定做啥差事,我早就自個兒選擇了。然而今日我賣身為奴,還能自己選擇嗎?」
菱兒面對她的頭頭是道,氣得漲紅臉頰。
「是啊,我怎麼說都說不過你呀!」菱兒哼了哼聲。「爬上爺的床,膽子也大了,想在府里求得地位,是不是呀?狐狸精……」
「你說話客氣點。」官清韻壓低聲音,怒斥著。
「怎樣?狐媚子就是狐媚子,長得一副狐狸眼、妓女樣,看也知道是買來給爺當侍妾的……」
菱兒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巴掌便從她的臉上刮了下去,火辣的紅印立刻自她的臉上浮現。
「你、你竟然動手打我?」菱兒沒想到這丫環如此大膽,敢動手摑她耳光。
「你的嘴巴一直吐不出好話,我只有使出這樣的方法,才能讓你住嘴。」官清韻不知不覺的擺出了主子的模樣,儼然教訓下人一般。
菱兒被她的氣勢嚇得怔住,結結巴巴好一下子,但也不服輸的上前想摑她耳光討回公道,但卻被官清韻給閃過。
當菱兒氣憤地與她拉拉扯扯時,正巧王嬤嬤從灶房走出,見到院中有兩名姑娘正發生齟齬,于是批開叫子︰「喂,你們在做啥?」
菱兒一听到王嬤嬤的聲音,便松開官清韻的衣角,泫然欲泣的來到王嬤嬤的身邊哭訴。
「嬤嬤,這小奴好刁呀!人家只不過對她的偷懶曉以大義,她就朝我臉上刮了一掌。」菱兒啼啼哭哭的指著自己紅腫的臉頰。
王嬤嬤皺了皺眉,明知道菱兒總愛欺負府中新來的下人,但她臉上明顯的五指痕,擺明是官清韻吃虧。
「你們是嫌吃飽太閑了嗎?不做事還有閑功夫在那拉拉扯扯的!罰你們今晚沒飯吃了!還有,韻兒你回爺的房打掃,別在這里與菱兒吵。」
闢清韻不想多做解釋,點了點頭,無語的離去。
「嬤嬤……」菱兒不服的跺腳。「你這樣有欠公允府!」
「菱兒,你別鬧了!」王嬤嬤搖搖頭。「這丫環可不是總管隨便挑進來的,她可是爺兒親自買回來的,還安排在爺兒的身邊,可見她在爺的心中,定是佔了極大的地位。」
菱兒鼓起臉龐,不滿的踢了踢地上的銀雪。「就說她是個賤蹄子……」
「什麼?」王嬤嬤沒听見她咕噥什麼。「好了,該去干活兒了。」說完,便搖著頭離去。
菱兒不滿的哼了聲,看著官清韻剛離去的方向,手撫著微燙的臉頰——
這個摑耳光的仇,她是記下了。
第四章
夜晚,寒風更是颼颼,吹得人渾身刺骨。
闢清韻正蹲守在門口等主子回來,而且沒吃晚餐的她,胃早已在鬧疼,一張小臉蒼白如雪,幾乎毫無血色。
胃隱隱作疼,她卻只能咬牙忍著,希望主子能快快回到府里,那麼她便能早早上床休息。
無奈,外頭竟下起了雪,更是冷得她直打哆嗦,甚至連躲在角落,依然不能遮擋寒風的侵襲。
她的身子不斷地打著顫,唇瓣蒼白無血,可她還恪守著奴婢的本分,在外頭等著主子的歸來。
直到她快昏厥過去,眼里才映入一抹蒙朧的人影,漸漸走向她。
「該死,你在門口做什麼?」
在還未看清來人的面孔時,那暴吼聲便傳入她的耳里,接著她便被擁入一個溫暖的胸膛之中,凍得發抖的身子霎時也被一股熱氣包裹。
「等、等爺兒回房……」她凍得兩排牙齒頻打顫,連話都說不好。
京旭虎皺著眉,將她擁進房里,發現房里並未升起火爐,于是便要跟在身旁的白夜下去弄盆火來。
「你是腦袋不清楚還是怎麼了?」他斥責著,讓她坐在床炕上,大手搓著她的雙手,好讓她能回暖一些。
總算感到一點溫暖的官清韻,輕啟菱唇。「守門是奴婢的工作,爺沒回來,奴婢不敢先歇下。」她的小手還被他的大手輕握著。
乍然意識到這過于親密的舉動,她猛的抽回自己的雙手,而小臉悄悄的染上了紅暈。
京旭虎緊皺著眉宇,雙眸盯著她那發顫的身子,又看見她羞澀的模樣,一時之間竟對她又氣又憐。
尤其當她像個孩子般打了個噴嚏後,可愛的模樣讓他扯起輕笑,化解了兩人之間的尷尬。他忍不住輕拂她的臉頰,掌中透了一手的冰涼。
「還冷嗎?」他霸道的硬是讓她依偎在胸膛前,接著解下被風,披上她縴細的雙肩。
她沒辦法抗拒他的動作,只得听話的倚躺在他的懷中,享受著熱氣的包圍,以及他身上的香氣。
好一下子,她的體溫漸漸回暖,方對他搖了搖頭。「不冷了。」說話也不再顫抖不已。
而白夜也將火盆端來,沒幾刻鐘,房里溫暖起來。
「以後,別那麼死腦筋,天色晚了就上床休息,準你不用等門了。」他低頭望著她清秀的臉龐,聲音放柔了一些。
闢清韻掩下長睫,抿了抿唇。「是。」
京旭虎見她雖臉色稍微回復紅潤,可唇瓣卻還是蒼白無色,他眼尖的望見她緊皺的眉頭,心想她的身體一定不舒服。
「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他攏眉問著。
她欲開口,可胃痛卻揪得她發不出一點聲音。
「說話!」他抬起她的下顎,發現她眼里有著痛苦的光芒,又低頭瞧著她小手緊絞著月復部的衣物,立刻明白她哪兒不舒服。
「是不是肚子疼?」他的大掌放在她的月復上,輕揉著。
「啊……」她臉兒泛起紅潮,為他這般親密的觸踫。
雖說男女授受不親,可他的大掌像是充滿著魔力,平緩了她月復部的抽痛。
「為什麼會鬧肚子疼?是不是晚上沒吃東西?」他一邊幫她操著,一邊問。
她抿了抿唇,最後輕點頭。「我做錯事,被嬤嬤罰不能吃晚膳。」
京旭虎一听,皺起眉宇,接著眼光移到白夜的身上。「去灶房弄點熱食來。」
「不、不用了……」官清韻急忙搖搖頭,現下的她是人家的奴婢,可不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
「白夜,快去。」地瞪了白夜一眼。
白夜不敢怠忽,急忙的往灶房奔去。
「你有鬧胃疼的習慣?」他坐在她的身旁,大手依然沒離開她的月復部。
她抿著唇,小臉幾乎揪成小籠包樣。「嗯……」
「以後若身子不舒服,就別逞強了。」他的聲音放柔許多,雙眸盯著她那張我見猶憐的小臉。「天色黑了,就早早去休息,別笨到蹲在外頭守門,要是我今晚沒回來,你不就凍成冰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