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事資料寄來的隔天,她早就打電話請「香草蛋糕」婚友社,不要再與其他男人配成對了,暫停她的會員權利。
而這次,是最後一次的約會了。
今天的她卻沒有特別打扮,只是一襲輕便的白洋裝,配上簡單的涼鞋,長發隨意束成一束,整齊卻樸素。
拿起自己的皮包,她有些失神的走出休息室,一種失落的感覺,漸漸浮上心頭,尤其這個禮拜,似乎有個東西被她遺忘在一旁想當做不以為意,卻又哽在心頭揮之不去。
漸漸形成一顆大石,懸在心上落不下來……
何來的無謂煩惱呢?她嘆了口氣,挺直了身子,走出幼稚園。
微風輕撩起她的過膝長裙,卻也撩起了那未曾有過的復雜心情。
第六章
一樣的地點,卻是不一樣的心情。
就連吃飯的心情也不復見,總覺得缺少了一項很重要的東西,甚至讓他有一種想要提前離開的沖動。
必宓柔頭一次不安的坐在餐廳里,她這次連對方的基本資料都沒仔細看過,就連名字也過目就忘,長相也是因為對象出現,而清楚的映入她的眼里才注意到。
約會的對象喚做堂千秋,是一名吊兒郎當的男人,年約二十八,長相還不錯,在手工意大利西裝的裝扮之下,帶著一種雅痞的味道。
堂千秋,台北人,某企業的股東,由于年少得志,在舉手投足之中,帶著一股不可一世的味道,難听一點……太過自滿。
又是一個背景好的公子哥兒,可談話的內容……卻教關宓柔不敢領教。
他問話方式帶著打量,像是有些嘲笑她的職業、以及她那樸素的外表,配不上高品味的他。
她以慵懶的眼神望著他,也是基于禮貌,要不是離預定的時間還早,她早就想離席而走,也不願吃這頓難以忍受的飯局。
「你對未來有什麼計劃?」堂千秋問了出口,嘴角有著明顯的諷刺。
手上的湯匙一僵,差點落下碗中。「計劃……」她放下手上的東西,以餐巾擦拭嘴角。「平凡過我自己的日子。」這是她回答。
「就這樣?」堂千秋眯眸問著。
「嗯……」她抬眸,望著他的方向,可眼光卻又捕捉到其他的畫面,一對登對的男女迎面走來。
來到她旁邊預定的位置,男子為女子拉開椅子、坐下,最後還以猖狂的笑容面對她。
戰以洛身邊多了一名女子,他故意去查明她的約會時間,安排今晚的約會。
他要讓她知道,就算沒有她,他的魅力依然不減。
「關小姐。」堂千秋喚回她失神而飄離的眸光。「請你專心。」
抽回自己好奇的眸光,關宓柔一臉抱歉。「對不起。」她拿起冰水潤口,可卻管不住自己眼角的余光,心里在意的男人,是坐在另一桌的戰以洛。
「你就這麼滿足現在的生活?」堂千秋挑挑眉看著她,口氣依然保持著濃厚的諷刺意味。
「因為這是我自己的生活。」她回答的直接,不管是對誰,她是學不會迂回的繞圈子回話。「我有權力決定讓自己過怎樣的日子。」
「那麼與有錢的凱子相親,也是你想過的生活之一嗎?」堂千秋毫不客氣的堵了她這麼一句話。
「很拖歉,和自大的沙豬共進一頓晚餐,並不是我所願意的。」她放下手上的東西,拿掉身上的餐巾。
這頓飯,她再也吃不下去了。于是她站起來,不顧隔壁桌投來的懷疑眼光,走往門口。
堂千秋不疾不徐,在她經過自己的身旁時,冷聲道︰「你這一走,我們之間就沒任何希望能再進一步交往。」
必宓柔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他一眼。「謝謝,你和我終于達到共識了。」她回過話,逕自往門口走去。
今晚的一切,她真的已經受夠了,尤其……她所認識的戰以洛也在同一時間,與另一名女子出席,這教她……更是不想吃完這頓飯。
堂千秋並未移動自己的身子,只是嘴角揚著一抹嘲諷的笑容,這女人……比他想像中還有趣。
最後,好奇心戰勝他原有的高傲,想追上關宓柔的腳步。
「干嘛?」一旁的戰以洛比堂千秋更快站了起來,甚至擒住堂千秋的手臂,攔住對方。
堂千秋回過頭,見到一名外表不錯的男子,帶著無限敵意看著自己。「是我該問你想要干嘛吧!」他一雙狹長的黑眸睨了手臂上的大手。
「那女人是我女朋友,不準你追上去。」戰以洛跩個二五八萬,像是宣布聖旨般。「還有,別對她有什麼遐想。」
堂千秋這下子覺得事情更是有趣,仔細瞧了戰以洛一眼,認出他是戰氏機械集團的總裁。「看來戰總裁也為那女人跌了很大的筋斗。」話里有明顯的嘲諷。「看著自己的女友,和比自己優秀的男人相親,心里肯定不好過吧!」
「他媽的,關你屁事!」戰以洛臉一紅,看來他被認出身分。「今天的事就這麼算了,不準你再約她,听到沒有,死小子!」
堂千秋輕易甩開他踫觸。「女未嫁、男未娶,一切公平競爭。」尤其對手還是集團的總裁,更激起他競爭的心。
「你最好有那能力!」他睨了眼前年輕男子一眼,末了跨開長腳,想跟上關宓柔的腳步。
「堂千秋。」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堂千秋拿一副看好戲的眼光望著他。
戰以洛回頭一瞪。「什麼?」
「我的名字。」堂千秋咧嘴冷笑。「最好記住你競爭對手的名字。」
戰以洛也回以一記嗤笑。「我的腦中從不記廢物。」末了,他不願再繼續浪費時間,便跨開腳步離去。
堂千秋並未被惹怒,只是以一雙饒富興昧的雙眼,看著離去的兩人。
他是嫌日子太過無聊,如果蹚人家的混水……會是怎樣好玩的畫面呢?呵笑一聲,他決定當個棒打鴛鴦的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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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輕拂,涼涼的。
就連關宓柔的心,似乎也被吹起一陣寒冷。
親眼見到戰以洛身邊出現一名漂亮的女子時,說不震驚是騙人的,而她卻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來解釋自己翻騰的心情,只能急忙找借口離去。
走在街道,人潮擁擠,可她的心里卻有著滿滿的空虛,像是有一種重重的失落感,尤其是見到戰以洛與另一名漂亮的女子時,她的心情更是復雜到連自己也找不到理由解釋。
嘆了一口氣,最後低著頭看地上。
叭叭——
一陣急促的喇叭聲,在路上一路響徹,聲音大的讓她不得不抬頭。
赫!一抬頭,她就嚇到了。
一輛跑車正逆向行駛,駛在路肩,車里的男人,就是狂妄而自大的戰以洛。
「上車。」戰以洛不顧其他人按喇叭的聲音,只想將這女人喚上車。
莫名的怒氣填滿心中,關宓柔並沒有听他的話,反而負氣的撇過頭去。
「該死!」他不滿的罵出來,她還真的在拿喬。「叫你上車沒听到啊!」他氣呼呼的吼著,難道沒看到他正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嗎?
逆向行駛耶!他活那麼大,狂妄歸狂妄,但還沒有做過威脅自己生命安全的危險事情,但他為了追回這名女人,做出這麼瘋狂的事,甚至還在晚上車輛眾多的時分。
「我為什麼要上車?」她終于停下腳步,隔著欄桿與他喊話,已拋下之前的矜持,不顧路人的眼光。
「叫你上車就上車。」他氣得又按下喇叭。「我有話跟你說。」
「我和你無話可說。」她噘起小嘴,頭一次像個戀愛中的小女人般耍著脾氣。
戰以洛的心里咒罵上百句的粗話,這女人真是頑強不屈,任他好說歹說,就是不肯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