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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燕臨從頭到尾真的只是白忙一遭,所有帳冊他都全看一遍,就是找不到其中的蛛絲馬跡,也想不通到底與官清韻有任何的交集之處。
是他領悟錯了,還是……她給的方向不是在這兒呢?
她,指的是紅豆兒。
悶得捧起一旁茶啜了一口,發現茶早已變得又冷又澀,澀冷而變味的茶水讓他皺緊眉頭。
望了帳簿一眼,他選擇—放棄!
或許,他得使出身為丈夫的威嚴,逼迫他那小妻子,好讓她說出一切。
她瞞他太多事情,甚至將他當泥團般任她搓圓搓扁,絲毫不顧他身為男子的尊嚴,放任她自由自在的將他玩弄在掌心之中。
眯起眸,眼里出冷厲的光芒。
他生病太久,似乎有人將他當成病貓般,關在溫暖而安全的籠子里,忘了曾經他是個敏銳而讓人畏懼的豹子……
現下,豹子傷好了,到反撲的時候了。
憶起——
她說︰有人要害他,可卻不知道是誰。
她問︰他對官清韻有什麼感覺?又說起與他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的官府……之間肯定有什麼牽扯在,卻又少了什麼而串連不起來。
他沉思,也讓自己陷在走不出的迷宮之中。
是有人設下的計謀,使毒害他?他眯眸,精明的腦袋不斷、不斷暗忖著。
他的思緒繞回初遇上紅豆兒的情況,她審視他身上的毒,斷定毒性不是來自於刀口,而是有人使毒……
藥湯!他想起來了,之前服用大夫所開的藥帖,每十五天便會吐黑血,而且昏迷不醒,可自從由她親自為他安排膳食後,就不曾再吐過黑血,甚至身子骨一天比一天還要硬朗。
嗯……
這麼說來……他喃喃自語,吐出的卻是不完整的句子。
四周一陣靜默,有的只是他的呼吸聲。
最後宣告——放棄!
沒錯,他真的想不出來這之間何來關聯,只確定有人想下毒害他,其余的缺乏線索,讓他無法連接起來。
有人要害他、官清韻與官府……
三者之間,可以串連什麼呢?
人︰官清韻。
事︰有人使毒陷害自己。
物︰官府?!
步燕臨拿起墨筆,隨手在白紙上寫下,瞪著紙上好一會兒……
「官清韻陷害我中毒,因為官府……」他理解許久,薄唇吐出了這一句話。
他睜大眼,驚於自己口中念出的話。
一瞬間,似乎迷霧在他的眼前散去,答案似乎揭曉一半,只是其中的陰謀卻還是迷離不清。
步燕臨笑了,嘴角恢復以往的冷漠笑痕,受傷的黑豹當夠了病貓,這下子該是換他反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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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紅豆兒見到步燕臨時,已是過晚膳時刻了。
一天的時間,足夠讓她跟全府人串門子、東家長西長短了,這時才見到他冷漠的回到房里。
他的眼里,只有她的身影。
被眾人圍住的紅豆兒,他依然一眼就找到她,黑眸深深的盯住她的臉龐。
她的小臉紅撲撲的,如同一朵被人捧在掌心,剛綻開的美麗花兒,臉上笑盈盈的表情,似乎可以收買整全府的人。
她到底施了什麼蠱,讓眾人如此禮遇她?
步燕臨失神,心想。
「夫君?」見他一來就傻愣在原地,輕聲喚著。
他回神,眼里還是只有她一人。「豆兒,過來。」聲音冷硬、霸道,大掌伸出朝上。
不知為何,他當著眾人喚她名字時,她的臉頰一陣紅潮飛添而上,也增加了心口的熱潮,暖暖流過她的心中。
唉,早上的氣,因為他的叫喚,一時之間全都煙消雲散,她不計較的抿了抿唇瓣,來到他的身邊,將小手疊上了他的大掌之上。
見她的小手疊上自己的大掌,掌心握著她的柔荑,他將她整個人拉往自己的胸膛,讓她倚在自己的胸膛後,他挑著眉望著她。
廳里的親人看到這幕,無一不是瞠目結舌,鴉雀無聲。
這、這是他們印象中冷酷無情、殘忍冷厲的小十二嗎?頭一次見到步燕臨在眾人面前,以疼惜的姿態擁著一名女子。
親人們的心里,反覆思忖著,眼光離不開步燕臨身上。
此刻在他們的眼里,步燕臨終於像個活生生的人……
「出去。」忽地,步燕臨冷聲道。
「啊?」紅豆兒怔怔的望著他,他叫她出去?
「不是你。」他望了她一眼,抬起冷眸掃視眾人一眼。
「那、那是我們了……」排行十一的步十一,無奈的對著其他兄弟笑著。
廳里的四位大娘膽子小,提著裙擺便走出新房,不敢再留下一刻。
至於房里的兄弟,有些不怕死的竊竊笑著,有些互相低語,有些則是多看了他們一眼。
直到房里沒任何人時,他放開她,將新房的門、窗都合了上,只剩兩人獨處。
紅豆兒不解他的舉動,側著頭、擰著眉,等著他下一步的動作。
步燕臨無聲的坐在床炕上,食指一勾。「過來。」
她听話的上前,正思忖他想做什麼時,他扣住她的手腕,用力的拉往自己的胸膛前,以至讓她跌在他的身上。
接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個人反過身壓在腿上,接著做出她根本想不到的動作——
啪、啪、啪,大掌打在小的聲音。
「啊——」她的聲音瞬間傳開在房里。
步燕臨依然拍打著她的臀部,臉上的二道俊眉攏起,視而不見她的尖叫聲。
「做、做什麼啊?」紅豆兒整個人被壓制著,根本無法動彈,只能咬著唇瓣,承受他大手落下的力道。
怎麼突然變了性子,跟她玩起這「怪怪」的「游戲」?
只是這樣的「游戲」,讓她小臀兒很、很痛的耶!她口里咕噥著,沒想到他的力氣竟恢復一般男人的力道了。
「做什麼?』他挑眉。「你還敢問我做什麼?」
「本來就是了嘛……」她委屈的問著,小臉苦哈哈的抬起,終於望見他一張生氣的怒顏。「人家、人家又沒做錯事,夫君何以要動用私刑呢?」
嗚、嗚、嗚……難道他不知道這是「家暴』嗎?
「私刑?」大掌停在半空,他挑挑眉尖。「非得讓我這樣的方法,才能逼出你所知道的一切嗎?」
咦?听到他這麼說時,淚珠垂在羽睫上忘了滴落下來。
「夫君說的是哪檔事啊?」她真的不解,根本忘了他精明的本性,早巳理解她昨晚所提示的一切。
「官清韻。」他冷聲道。「我身上的毒就是她一手策畫的吧?」
她身子一顫,沒想到他在短短的時間里,就悟出了之中的陰謀?
見她明顯的反應,看來他的猜測已經八九不離十了。「而且是為了官府,才在我身上下毒,是嗎?」
她倒抽一口氣,雙眼圓滾滾的溜著,不願正面回答。
「不說?」大掌落下,又是響亮的聲音。
「啊、啊——」連續二下,她可憐兮兮的點點頭,迫於「惡勢力」,她只得點頭。「說,我當然說了。」嗚嗚嗚,他一點也下懂得憐香惜玉……
哪有人問問題,是用這樣的方式問的嘛!她委屈的癟癟嘴,長睫還掛著珍珠般的淚珠。
他挑眉,等著她的回答,另一只大掌壓著她的臀部,沒讓她起來。
「先聲明,還未收集到證據前,一切都是我自己假設的。」她哽咽說出。「夫君早該听說,官府名下的財產都變賣差不多吧?」
他點頭。「在我受傷之前就听說了。」
「官府曾向夫君求救,這也是事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