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問題,她在算賬時,完全沒想到…」
掌櫃這時才抬起頭來,見到她一張傻住的臉蛋兒。
「莫怪,小姐……商場的事兒,由小姐一個姑娘家來承擔,也太沉重了。」掌櫃將帳冊放了下去,嘆著氣的走出去,知道再提出問題也不會有結果的。
書房內又只剩她一個人,看著又多幾本的帳簿,她忍不住的嘆了口氣。
掌櫃大叔說的對,商場上的擔子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重了,再說,爹根本沒告她商場上的爾虞我詐,這樣的日子對她來說是一種折磨。
她最後惟一的一條路,就是找她的遠親們幫忙,舞府被她這個什麼都不懂的丫頭撐著,到最後一定會搞出問題。
舞歡喜站了起來,決定去大廳找那群親戚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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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眸子,如同貪狼般的看著舞歡喜。
雖然舞府不復以往那般有錢,不過還是引來許多人的觀賞,這座宅院的地契,可是人人都想得到的,因此舞府的夫婦去世後,他們貪婪的像是盯著這一塊肥美的肉塊,準備等到時機成熟後,便要奪取屬于舞歡喜的一切。
不用舞歡喜開口,廳里的五名舞氏宗親,便你一言我一句的給舞歡喜建盲,擾得她的思緒更加混亂,叫她難以理出一個頭緒。
終于,一名年紀較大的親戚站起身,要大家都安靜下來。
「歡喜啊,我記得,你在你娘的月復中時,就與人指月復為婚,你爹娘有同你提起嗎?」舞世清以伯伯的身份問著,他算是舞歡喜最親近的親人。
舞歡喜側著一張白瓷般的臉龐,微微的思考著。
此時,她模著頸上懸著一只用紅線綁著的圖騰玉,上頭刻著一只精致的飛龍,不過圖騰玉只有一半,呈半圓、色澤清澈如翠玉,屬于上等極品。這是她出生時就被娘掛上的,爹和娘在她懂事以來,就不斷對她耳提面命,一定要好好保管它,這是兩家交換的信物,要是弄丟了,她的姻緣也就不圓滿。
「清伯,你是說與風家的婚約嗎?」以前常听爹娘說風家的事情,只是最近忙壞了,她就忘了風家一事。
舞世清點點頭。「是啊,听說風家現在可發達了,在北方創了個風家堡,現下可是拓展的不錯,你今年也足十七,是可以嫁人的年紀了。」
女孩家一提到婚配的事情,總會臉皮薄的紅了起來,那張白皙圓潤的小臉飛添兩抹紅雲。「清伯,歡喜的婚配跟家里的急事,扯不上半點關系呀!」
「當然有關系,你是舞府的繼承人,你爹娘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心肝,但是可惜呀,你身為女兒身,對商場的事兒又不懂,交到你的手中又不妥,到不如早早與風家履行婚配,嫁給你的未婚夫,這麼一來舞府的商行才會穩定,你說是不?」舞世清咧嘴一笑。
意思就是要她嫁人,讓舞府有一個男主人維持嗎?舞歡喜鼓著一張臉兒,那圓滾滾的眼瞳,閃著如月光般的姣美,帶著一絲未被染指的純真。
沒錯,她單純、天真,不知道人心險惡。
雖然,眼前的親戚與她都不熟,不過她憑著他們全是舞氏的宗親,因此相信他們。清伯說的對,她是舞府惟一的繼承者,商行全是爹爹一手打造起來的心血,不能敗在她的手里,她得找個信賴的男人幫她才行。
經過旁人提醒,她才猛然想起自己的未婚夫。風家……她努力想著娘生前與她說的名字。
風什麼來著呀!她皺了皺勾月的柳眉,回想那帶點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風玄玴!對了,就是風玄玴!她一雙小手互擊一下,臉上綻開如同春花般的燦笑。她要去找他履行指月復為婚的約定,他應該會娶她吧!舞歡喜的小臉有著期待的笑容,一想到不用再背負商場上的壓力,她瞬時松了一口氣。
「是了,歡喜,你在近日起程到北方去吧!」舞世清笑了笑。
「嘎?為什麼要我到北方呢?」舞歡喜不解,嫁人不都是男方來迎娶的嗎?
舞世清解釋︰「傻歡喜,你爹娘去世,也不見風家的人來吊唁,可見他們與舞府也斷絕消息一陣子了,你就到北方去通知,接著便投靠他,要他履行婚配呀!」
舞歡喜听了進去,想想也對。
北方……她開始想象,不知道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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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林蓊郁,百鳥爭鳴。
一輛馬車自前方駛來,不華麗可至少能遮風擋雨。
舞歡喜來不及帶一婢一奴,便讓親戚拱出了家門,他們雇了一輛馬車,讓她至少以車代步前往北方。
雖未帶一婢一奴,可將她帶大的女乃娘王釵,執意要跟在她身旁,怕這沒經過大風大浪的小姐,在路上出了什麼岔子。
在出門前,舞歡喜已經先派人捎一封信給北方的未婚夫了,告知他在一個月內將會去拜訪他,要與他當面說個清楚。
頭一次出家門的舞歡喜,雖然心里忐忑不安,不過興奮的心情卻有增無減,不因為舟車勞頓而顯得疲倦。
「小姐,我總覺得那些親戚,準沒安什麼好心眼,老爺及夫人才過世沒幾天,他們就急著把你送出舞府,不知安了什麼詭計。」女乃娘王釵看著這單純的小姐,忍不住的嘆了口氣。
舞歡喜看著女乃娘,雖然心里明日那些親戚對自己沒什麼善意,不過她還是深信人性本善,大家都是親戚,應該不至于傷害她吧!
「女乃娘,你別擔心,叔伯他們也只是為我好,而且商行暫時由他們照顧,我也無後顧之憂,這一趟的北方之行,是我自願要去的。」舞歡喜看著車窗外稍縱即逝的景色,心里有大半是期待。
「為什麼?何必一定要小姐親自去北方呢?」王釵不解的問著。
「爹娘去世,舞府只剩我一個人,當然得由我親自去找未婚夫…自我接手商行後,一直是處于虧損情況,我怕再這樣下去,爹的產業會敗在我的手里,所以我必須找個人幫我。」想到爹娘,舞歡喜的鼻頭有一點酸酸的,不過,現在的她必須堅強。
「所以小姐想找未來的姑爺幫忙?」王釵終于明白。
「我求助無門,雖然說叔伯他們是爹的手足,可是我總覺得……是不是我想大多了?」舞歡喜滿臉疑惑。
王釵搖搖頭︰「小姐,你並沒有想太多,老奴也覺得這些遠親都不安好心眼,對舞府的事情太過熱衷了。」
舞歡喜沒有答話,她太單純,不會猜測人家的心思,只是遠親的表現,卻讓她覺得好虛偽,沒有一絲安全感。
她會毅然決然前往北方,是想要投靠她的未婚夫,畢竟她和那未曾見過面的男人,以後就會變成一家人了,她認為可以依靠他,將舞府的一切全交給他,至少,她也會覺得較安心。
舞歡喜手上的竹箱子莫名的動了動,里頭還發出動物的叫聲。
「小姐,里頭是什麼東西?」王釵皺眉的問著。
舞歡喜將小竹箱打開來,一只全身白如冬雪的小狐狸探出頭,用小鼻嗅了嗅,還張牙嘶咧,像是抗議把它悶太久了。
「雪狐乖。」全身白色的小狐狸,是她的寵物,那是她及笄時,爹送給她的禮物。一眼就愛上這只有靈性的小動物,所以她幾乎都帶著它不離身的。從小愛動物如痴的她,總在府里養了一堆動物,不過這趟出遠門,她又不能將所有的寵物都帶在身邊,只好帶著這只有靈性的雪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