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眸光一對,段盈袖像是驚慌的小兔兒,又想要逃月兌時,突然一只長臂輕摟住她的腰際,將她摟進了懷里。
滿懷的盈香在此時對著孟夏泠撲鼻而來,那是一種淡淡的甜香味,就像剛蒸好的甜糕般,柔軟、香甜,以及軟綿。
突然被人摟住的段盈袖,此時只想掙月兌他的懷抱,沒想到在那看似斯文而瘦弱的身體下,竟然有著她意想不到的力氣,將她緊緊的箝制著。
他他他……想做什麼呀?她咽了口沫,抿著唇看著他。「你想要做什麼?荷包已經被偷走了,我頂多還你一個嘛,至于那些銀子,我也會慢慢的還給你,你別生氣,也別對我動粗。」她一口氣說了出口,就怕他打她。
「我不會打女人。」無辜的眨著眼,孟夏泠看著她花容失色的小臉。「只是,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道歉嗎?」
段盈袖是個怕惡勢力的姑娘,雖然見他掛著一張笑顏,但他的眸里卻似乎帶著冷酷的光芒,且又是她不對在先,她只得先軟化態度。「好嘛、好嘛,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听她有那麼一點點不甘願的道歉,他更笑得如春風般,沒想到她真的這麼可愛,單純的像一名毫無防備的嬰孩,完全沒有一點心機。
「那就原諒你了。」笑了一聲,他與她空出一段距離來。
見到他那判若兩人的態度,段盈袖真是又氣又悶的,而且也在心里怪著自己不爭氣,就這麼低聲下氣的。
「乖。」他拍拍她的頭,像是哄一名小孩。
「我不乖啦!」她沖口而出,氣呼呼的瞪著他瞧。
他眯著眼,笑痕加深。「你不乖,那我給你一塊梅香糕,你乖乖的好嗎?」他真的將她看成小孩子了。
「真的嗎?」一听到吃的東西,她心里的氣就全一掃而空。「府里廚子手藝好不好?」提到吃,她似乎又可以和他盡釋前嫌了。
丙然……像個小孩子。
落雲箋眨著一雙圓潤的大眼,看著段盈袖不斷將點心往嘴里塞。
這個姑娘,還真是會吃。落雲箋目不轉楮的看著段盈袖,又看看周邊大家的眼光,除了自個兒夫婿及自己外,其他人似乎是習以為常了。
尤其是孟夏泠坐在一旁,獨自喝著茶茗,眼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段盈袖的身上,而且眼里似乎流露出一抹寵弱的眼光,在她的身上流連.
落雲箋是個聰明的姑娘,她一眼就瞧出段盈袖的特別。
「好好吃哦,我從來就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味道好像她娘做的,雖然還是有一點點不一樣,不過卻解了她的饞。
「她是從哪里撿回來的?」仇烈皺起眉頭,粗聲粗氣的問著。
撿回來?落雲箋暗中拍了拍仇烈的手臂一下,皺著眉頭看著他。
「我有說錯嗎?」仇烈嘖嘖作響。「桌上的那一盤點心,全部都是她一個人啃光的,豬也沒有那麼會吃……」話一出口,落雲箋在桌角暗中踩他一腳。「干嘛,我說的是事實……」仇烈沒好氣的看了自己娘子一眼,有點委屈的說著。
段盈袖一听,原本光采的小臉頓時陰沉了下來,扁著小嘴,看著眼前狂妄的男人。
「我才不是豬!」她反駁道;「要不是因為府里的點心很好吃,我連嘗一口也不想嘗。」沒禮貌的男人,竟然說她是豬。
「豬就是豬,有什麼好說的。」仇烈依然是一副狂傲的態度,哼了哼聲。
「沒禮貌!」段盈袖氣呼呼的說著。「吃都吃完了,不然你還想怎麼樣!」她完全沒將仇烈放在眼里。
「豬!」仇烈也是烈性子,頂了回去。
落雲箋深呼吸一下,又在桌下踹了仇烈一腳。「她還有發育中,當然吃的比平常人多一點。」她為段盈袖說話。
「但吃的未免也太多了吧!」仇烈又忍不住開口了。剛剛的畫面實在叫他大開眼界,那一盤數十個點心,竟然不到半刻的時間,便都滑進了她的肚子里面,連他一名大男人都看到快要反胃了,這嬌小的女人竟然沒有什麼異狀,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孟夏泠站在一旁,沒有回答什麼,只是為她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面前。「潤潤口吧!」事實上,他也看她的吃相看到傻了,第一次看到姑娘吃糕餅,吃得如此之快,而且還不怕噎住。
她點點頭,端起溫茶啜了一口,那溫熱的茶香在口中散開來,齒間、舌尖中都有著甘甜的味道,洗去了口里的甜膩之感。
「真好喝。」她一臉幸福的看著孟夏泠,朝他甜甜一笑。
每次只要吃到好吃的東西,她就有一種很幸福的感覺,所有不高興的事情,都會暫拋在一旁,享受短暫的快樂。
孟夏泠只是笑了一下,像是寵著自己的妹子一般。
「還要不要再吃點心?」
「不了,我好飽了。」她搖搖頭。「不過這些點心的味道,還真像我娘做的味道。」雖然還差了一點,但有一點點像。
落雲箋看著她。「我听說,你娘是喚舞翩的神廚是不是?」
段盈袖點點頭。「對,我娘的手藝是神仙谷最好、最厲害的。」
「我听你的丫頭說,你今日會在這兒,是為了要找你娘的師傅吧?」落雲箋笑問著。
「對,我要找魚刀師傅。」眼前的落雲箋非常親切,段盈袖也朝著她甜甜地一笑。「不知道夫人是否看過魚刀師傅呢?」
「上個月剛離開。」落雲箋眨了眨大眼。
一听,段盈袖整個人彈跳起來。「夫人是說魚刀師傅剛離開將軍府?」
落雲箋點了點頭。「是他主動求去的,听說魚刀師傅每次所待的地方,都不會超過半年,而上個月好像是他在府里巳待滿了半年,所以便主動離去了。」
段盈袖懊惱的叫了一聲。「怎麼會這麼巧呢?」她咬了咬唇瓣。「夫人知道魚刀師傅上哪兒去嗎?」
落雲箋搖搖頭。「我沒問。」接著看向仇烈。「你知道嗎?」
「我怎麼知道這種小事。」仇烈噴了一聲,這種女人家的事,他根本沒有興趣知道。
落雲箋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段盈袖苦著一張小臉,只得轉看孟夏泠。
孟夏泠啜了一口茶後,雙眸與她一雙盼望的黑眸對上了。「魚刀師傅……」他笑了一聲。「我根本不認識他。」
「唉!」她挫敗的垂下肩膀。「如果魚刀師傅離開了天香城,那我上哪兒去找人?」
「你為什麼執意要找魚刀師傅呢?」落雲箋好奇的問著。
「魚刀師傅是我娘的師父。由于我娘近年來身子不太好,我爹不準娘再踫廚子的工作,而我想繼承娘的衣缽,將神仙樓給頂下來,所以才想找魚刀師傅,把當年教給我娘的廚藝之典,借我領悟一番。」話說的好听,事實上她只是想吃到美味的東西,所以才想要自己動手下廚。
落雲箋點了點頭,扯開笑容。「沒關系,孟大人會幫你的忙。」不懷好意的笑容,漾在臉頰上。
孟夏泠看了落雲箋一眼,似乎是看出她的用意。「夫人,這個忙不是我能幫得起的,我每天要在天香城、朝陵城來回奔波,似乎已經空不出時間再幫她尋找魚刀師傅了。」
「沒關系。」落雲箋笑得很甜。「可以先將帳簿交給小草管,而孟大人可暫時幫忙段姑娘。」
「你要幫我嗎?」她又拿著一雙兔子眼瞅著孟夏泠瞧。
孟夏冷也看了她一眼,卻難以說出推辭的話,卻又不想輕易答應這件困難的事情。
要找一個人並沒有這麼簡單,尤其是一名去向不明的廚師,要花費更多的精神及人力去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