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綠湖還一邊問著小二,看看唐淵在哪一間廂房。
終于,找到了唐淵所待的廂房,綠湖及阿福兩人非常高興的敲著廂房的木門。
只是一打開木門,段盈袖整張小臉全綠了起來,廂房內還有一名客人,那俊逸修長的白色身影就這麼落入她的眼里。
唉呀,她真的時運不濟呀!段盈袖暗自叫苦一聲,小手掙月兌出綠湖的手,那嬌小的身子就此想要離開廂房。
但沒想到,那一抹白色的人影在此時開口了。「原來,你就是段盈袖。」那笑容始終是那麼迷人。
段盈袖只得縮回自己的腳尖,臉上瓖著苦笑,抬起一張小臉看著前方的兩名男子。嘲笑她,笑她……自投羅網。
她沒想到自己再怎麼樣掩藏,卻還是在最突然的情況之下遇見他,叫她措手不及,毫無任何的防備。
「還真是巧合,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面。」段盈袖展開一抹甜甜的笑容,企圖想借以瞞混過去。
孟夏泠只是看著她一張笑顏,站起身子來到她的面前。「我一直不知道,原來神廚的女兒,雙手是這麼的‘靈巧’。」話里有著玄機,笑顏還是掛著沒變。
他在暗地里諷刺自己模走他的荷包,她不是笨蛋,當然听得出他話中有話,只是她又不是偷賊,她只是因為好玩而惡作劇。但千算萬算,她就是沒有算出自己會在這時候遇見他。
看到他,就想起那只被人偷起的荷包,這下子她可真是尷尬了。
咬了咬唇瓣,她又眨眨那雙無邪的大眼。「我只是因為好玩……」她考慮是不是要先供出來,但是又看了看身後的綠湖,要是她說出實情,不知道綠湖會不會先尖叫一聲,然後昏倒在地。
「好玩?」孟夏泠笑得不留痕跡,那雙迷人的黑眸眯著。
「呃……」
她呵呵笑了幾聲,發現他的眸子瞬時結冰,但在一瞬間,她卻又覺得似乎看錯了,因為她在他的眼里,發現放柔的目光。
這是怎麼一回事?就在段盈袖搞不懂情況之際,另一名身著青衣的男子,來到她的面前。
「敢情這位小泵娘,就是那名多年未見的小袖兒嗎?」唐淵戴著一張笑顏,親切的看著她。
這時,段盈袖連忙將眼光別開,望向唐淵。「你……你是唐哥哥?」好多年不見了,在她的腦海里全是一片模糊的影像,完全認不出來他是唐淵。他像是熱絡的熟人,握住了她白柔的小手。
為了躲避孟夏泠問她荷包的去處,她只得跟唐淵裝得熟稔,事實上消失後的事情,她哪可能記得那麼多,只是以傻笑瞞混過去,反正當唐淵說了些什麼,她就是傻笑兼點點頭的帶過。
孟夏泠見他們談得熱絡,只是以一雙黑眸靜靜看著他們,動作緩慢的喝著他的茶茗,一邊听著他們的對話。
原來,她是從神仙谷來的,只是為了要找到一名叫魚刀師傅的廚師,想得到他身上帶著的一本廚藝之典,目的是要繼承她娘的衣缽。
與唐淵說話的時候,段盈袖因為心虛,眼光一直不斷的瞟向孟夏泠的身上,這下于也引來唐淵的注意。
「袖兒妹妹,你也認識孟大人嗎?」瞧他們眉來眼去,似乎認識。
「這……」
段盈袖這下子笑得更是尷尬了,偷偷望向孟夏泠,發現他一雙眸子正好看向她。
「我們剛剛才認識……」孟夏泠笑痕似乎又增加了,而且眼里帶著一抹深意,等著她怎麼自圓其說。
說那時遲、那時快,段盈袖便拉著他的衣袖,往一旁走去,企圖與他溝通。
「拜托、拜托。」她將他拉到門邊,與眾人離了一點距離。「別說出我對你剛剛所做出的一切好嗎?」她小聲的說著,垂著螓首,似乎有一點的悔意。
「你後悔了嗎!」他看著她一副小女人的樣子,加深了眼里的笑意。「為什麼要偷走我的荷包?」
「我——」她望了望眾人狐疑的雙眸,一時之間也難以回答他,只得嘆了一口氣。「只剩我們兩人單獨相處時,我再與你解釋好嗎?別和我的丫鬟說任何事,我怕她承受不了……」到時候,倒霉的是她自己。
孟夏泠也不是強人所難的人,見她一臉的悔意,他暫時不做任何反應,像是對待一名小孩子,拍了拍她的頭,「我暫時讓你欠下一個解釋。」低首說了一句後,便又回到位置上坐著。
這時綠湖也靠近她。「小姐,你認識這名公子啊?」她小聲的問著,看了孟夏泠一眼,發現他長得一表人才,而且身上有著說不出的迷人氣質;尤其是他一張俊美的容顏,更是讓人看傻了眼。
「剛剛和你們走失時,遇上了他……」段盈袖咽了一口沫,她也是識時務的聰明姑娘,要是說出了事實,會有收不完的後果。
「小姐,那你有沒有好好的謝謝人家?」綠湖就像是一名嘮叨的嬤嬤,總是在她耳邊耳提面命的。
「有,她可是給了我一個很大的感謝。」孟夏泠端起茶茗,忍不住開了口,只是想要看看她的反應。
差一點,段盈袖就想沖上前封住孟夏泠的嘴,但礙于這麼多雙的眼楮,她只得佯裝笑顏,鎮靜的保持原樣。
「當然,這種感謝還不算什麼。」揚著笑容,但口氣卻是咬牙切齒的,看得出來她正極力的壓抑著怒氣。「要是下次有機會,會好好謝謝公子你的。」
孟夏泠只是揚了揚唇角,並沒有多說什麼。
「看來大家牽來牽去是互相認識的。」唐淵還搞不清狀況,以為他們早認識了。「這樣就好辦了。袖兒妹妹,這位是孟大人,是將軍府的軍師。」接著轉身為孟夏泠介紹。
「她是我世伯的女兒,名喚段盈袖。」
段盈袖的眼光根本不敢望向孟夏泠,且一听到他是軍師時,臉上的笑容更是僵住了。
在她的腦海里面,軍師通常都是長得賊頭賊腦的,常常在將軍的身邊獻些小計謀,而且有時候會很好詐的佔人家的便宜……這是她對軍師的刻板印象。
但是他就如同傳說中的天人一般,從他一張笑容可掬的俊顏上面,她見不到任何爾虞我詐的奸詐,反而見到了一種祥和的表情,那笑顏如同初陽般可融化任何人的心,但這張笑顏卻也成了一種假象,和平的假象——
說不上來,她總覺得他這張笑顏,似乎只是一種表象而已。
是她想太多了嗎?段盈袖皺著眉頭,轉而看望他一張俊顏,赫然發現他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危險的警示,可外表那股俊逸的氣質,將他的真實給掩飾的很好。
哪一面才是他?她猜臆著,但猜不到哪一面才是他,雖然認識他不深,但是她就深深覺得,這個男人一定隱瞞了一些事情。
「袖兒妹妹就像我自家的小妹一樣,希望孟大人以後請多多照顧她。」
唐淵見到兩人似乎隱藏了什麼關系。
孟夏冷只是瞄了他一眼,並沒有回應他任何的話,徑自品著自己的香茗,而且有時還會若有似無的看向她。
她不算是傾城的美人,可是她有著甜美的笑容,而且那甜蜜的嗓音更是如化的蜜糖,甜滋滋的想要讓人上前嘗一口。
「唐哥哥。」害怕孟夏泠將她的罪行給供了出來,她只得將話題繞在唐淵的身上。「你現在是住在哪兒?如果我們前去,會不會太叨擾了你呢?」
「不會的,將軍已經答應我空出一間廂房,讓你們住進去。」唐淵笑嘻嘻的回答。「而且,世伯送來的信,里頭提到的魚刀師傅,我會深入幫你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