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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枕 第10頁

作者︰羽嫣

剎那,卿語臉上的笑容僵住,雙眼圓突,菱嘴兒驚愕地張成圓形,好半天說不上話來。「你、你……」

看著她錯愕的小臉,一股笑意襲上善求恨的心坎,但仍他緊抿著唇,不願露出一絲笑意。

「看來我這主人當得很失敗,才會留不住客人,是嗎?」

他陰冷的表情不帶一絲情感,讓她看得頻頻吸氣,渾身抖得快散了,抖個不停的手指控訴般地指著他,僵硬又勉強地擠出幾句話︰「你、你、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哼,笑話!」他冷聲說道︰「這里是我別莊的範圍,我為什麼不能在這里,我倒想知道,莊里藏了什麼魔物,讓你這麼想走,」

善求恨大手一抓,握住她的手臂,卿浯一急,慌張地想要掙月兌他的鉗制。

不行。她不能再被抓回去。「放、放開我,我、找、我要離開這里!」廢話,還不就是他住在這里,她才想走呀!

「想走?」他又哼了哼,唇畔勾起一抹輕笑。「希望這不是你的真心話。」

湊巧對上他的眸,赫然發現他眸中噬血殘虐的冷情,卿語心頭倏地一驚,那是野獸的眼神,絕對不是個人的眼神,而他左頰上的森冷面具,仿佛就在暗示她,面具底下的也不是人臉,而是一張魔物之臉。

也只有魔,才會露出那種渴殺的眼神,

瞬間,她好怕,好怕接近他,甚至懷疑,她是不是馬上就會被他刨肉割骨……

「你……」

來不及驚呼,下一刻她的人已經騰空,被他背負在肩上,而他則是大步走回莊內。

卿語驚慌地冷汗流泄而下,過于驚恐的她,竟然發不出聲音喊救命,只好眼睜睜看著自己又再度陷入賊窩。

爹呀!娘呀!女兒這輩子來不及侍奉你們了.

第五章

回到伏夜莊的廳上,三更半夜卻是一室明亮,燭火全點上了,下人戰戰兢兢地站在門邊伺候著。

而大廳上,此刻卻跪著兩人,一人是被打得頭破血流的朝子蕭,頭上的傷僅是隨意包扎,另一人則是綠兒,兩人低垂著頭,不敢望向怒火翻騰的主子。

除此之外,真正的罪魁禍首卻早嚇暈,到現在還昏睡著,就等她醒來。

時間在等待的同時,顯得格外漫長,大廳上靜得連下人們吸氣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唔……」人兒動了動眼皮子,睜開丁雙眼。「這是……」

卿語揉了揉雙眼,睜亮一瞧,這才知道眼前的情況有多麼不對勁,發現跟前跪著兩個人,她驚呼出聲。「綠兒?朝總管?」

「醒了嗎?」

低沉的嗓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她定楮一看,赫然發現她竟然——依偎在他的懷中。

「天啊!」仿佛被炙鐵燙傷般,她驚叫地彈跳離開那溫暖的胸膛,怎麼也不敢相信,她會靠在那種鬼地方。

「你、你、你……我……」

她又緊張地舌頭打結,脆弱的心窩再也禁不起任何驚嚇。

他大手一伸,將她拉回他的懷中,清冷的笑聲逸出他的唇角。「既然你醒了,我們就可以開始了。」他邪惡地在她耳畔低語著。

「別摟著我……你……不可以這麼對我……」男女授受不親吶,這她可沒忘。

雖然她相當怕他,但他終究是男人,一個男人這麼親昵地貼著她,還是讓她羞紅了雙頰,和他肌膚相貼之處,都燃起一股熱燙,讓她更是急著想掙月兌他過熱的懷抱。

他收緊雙臂,不讓她有逃離的機會,他的唇隱約刷過她敏感的耳,直到垂她慌張地縮了縮肩,他才徐徐開門道︰「卿卿,听話,別再惹我生氣,不然某些人可要慘了。」

「你……」硬是降下音量,她細細回想他話中的含意,再看看跪在眼前的兩個人,突地了解他的暗示,只好溫馴地偎坐在他懷中,實則憤怒地小手握成拳,仿拂下—刻,她就可以對他飽以老拳,教訓仙這老愛威脅人的惡習性。

「卿卿,你現可要要好好看著」他輕笑著,大掌不自覺撫那削尖的肩頭,還悄們地模了兩記

原本氣的敢怒不敢言的卿語,忽然被他這一捏,給滅滅了怒火,伴隨著這一記小動作所帶來的熟悉感,讓她怔仲地失了神。

她記得,許久以前,只要她窩在恩哥哥的懷中,撒嬌討糖吃,他總會捏捏她的肩頭,再告訴地,只要她乖乖的,他就會買糖粒兒給她吃……

十多年前的問憶了,又怎麼會突然鮮明起來,甚至現在,當感覺那溫熱的胸膛,隨著呼吸一起一伏時,她還會懷疑那胸膛是不是恩哥哥的,而他還是跟兒時一般,偎在他的懷中撒嬌著?

驀然眼睫淚濕,卿語抬起淚眼,凝望著他沒有戴上面具的右臉頰,看著他的眉眼、唇角、鼻梁、濃密的眉睫,瞬間,更多的熟悉感蒙上她的心頭,「恩……」哥哥。」怎麼了」他低下頭回望她。

只差那麼——刻,她將未語的字句給咽下肚,因為他的眼神不是他,恩哥哥的眼中對她只有滿滿的呵寵,而他,竟是冰冷的不帶一絲情感,所以那不是他。

「沒……什麼……」

地低下頭,胡亂地抹去淚痕,就怕讓他瞧出一絲端倪。

「你又分心了,鐵定沒听清楚我方才說了些什麼。」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輕到只讓地一人听見。

「嗯。」輕應了聲,承認她是瞧他瞧分了心,她不知道,這已經是她第幾次對他產生熟悉感,以至于分

「是嗎?」他笑著,忽然斂下笑容,神情轉趨嚴肅。「朝子蕭,綠兒,你們可認罪?」

「子蕭認罪。」

彼不得頭上的傷口,朝子蕭恭敬地伏軀,綠兒也跪在地上直發抖。

一見到眼前這事,卿語馬上了解這是怎麼一回事,他似乎要將她逃月兌之事,算在他們身上,可這事兒不論怎麼說,根本不關他們的事呀。

「綠兒,都讓你啞了,你還有本事嚼舌根,看來你似乎沒有把我放在眼底,是嗎?」

綠兒全身抖個不停,使勁地搖頭,臉蛋慘白毫無血色。

「綠兒,你可承認你嘴碎?」善求恨嘴角勾起陰冷的淺笑。

綠兒怔住,臉上寫滿恐懼,而卿語則是急的汗濕了掌心,拼命向她打暗號。綠兒,千萬別承認,她說過萬一真出了事,所有責難她會自個兒扛,不會為難任何一個人。

「不,不關綠兒的事。」卿語情急之下,大聲吼出。

綠兒望了卿語一眼,咬緊唇,點頭承認自己的罪過。

一見到綠兒點頭了,她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不……」

來不及再多說些什麼,她的聲音已經讓他深沉的嗓音給俺過。「來人,給我掌嘴,我最痛恨嘴碎的丫頭,把她給我打到開不了口,看她還敢不敢多嘴。」

他冷沉地下丁命令,她不敢置信地呆愣著,腦袋瞬間一片空白,直到听見殘忍的板子聲,她才猛然回神。

卿語轉過頭一瞧,立即瞧見綠兒被打得皮開肉綻的雙頰,她驚駭地扯住他的前襟,驚呼出聲。「住手!請你不要傷害她,綠兒是無辜的,我求求你,快住手,快住手!」

心慌的淚水溢出她的眼眶,她又急又氣,恨他的殘忍,和她的無能,若不是她死命哀求,綠兒根本不會膛這渾水,是她,害慘了她。

對于她的哀求,他恍若未聞,依舊冷眼旁觀著,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

板子聲持續著,綠兒的嘴邊兒乎血肉糗糊,慘不忍睹,而她早也禁不起這番折磨,身廣癱軟了一下去,好幾次得靠一旁的人扶著,才能繼續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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