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看去那頭瀏海大概是罪魁禍首,或許他該找美發師,將她那頭亂發整理一下。
不諱言,她率真的個性跟他的脾胃可有十萬八千里的差距,正確來說應該是完全不搭軋的兩個人,尤其像他這種重視規律的人,對于那種行事完全不經過大腦思考,完全憑直覺過活的人,根本是不屑一顧。
可是她卻一再打破他的慣例,她禍事不斷的驚人表現,似乎也增加了他生活上的刺激感,她永遠有讓他無法猜透的驚人之舉。她的存在就像一顆破壞他生活規律的絆腳石,明明該一腳踢掉,可他卻又不知不覺,讓她那分坦率的性格給吸引住目光,在她身上,他似乎永遠有發現不完的驚奇。
他……現在應該不怎麼討厭她,反倒有一點想將這惹禍精留在身邊,至少有看不完的笑話讓他放松心情,不是嗎?
當夏爾想得出神之際,森森紅潤飽滿的唇瓣輕輕逸出笑聲。「呵……」
「醒了?」夏爾將目光轉回森森臉龐,發現森森依舊緊閉著雙眼沉睡著,顯然剛剛那笑聲是夢囈。
「少爺!老太爺來電!」此時,門外傳來管家拍安的聲音。
「知道了。」
夏爾站起身整整坐皺的衣褲,正當要轉身離開,一本讓風翻開幾頁的筆記本瞬時吸引住夏爾的目光。之頂是什麼?」
夏爾將筆記本拿起來翻了幾頁,每一頁都畫著一件件剪裁時髦的服裝,有晚禮服,也有上衣跟裙子,圖案旁邊還加了幾個代表喜歡程度的星等注解。
夏爾看看衣服再看看老是穿著泛黃T恤的森森,頓時明白了原由,夏爾加深了嘴邊的笑意,湛綠的眼眸也滿是濃濃的笑意。
這種發泄白日夢的辦法,全世界大概也只有她一個人會做。
夏爾收回滯留的目光,手上拿著筆記本走出房外,對著站在一旁等候的柏安吩咐道︰「在老太爺回來之前,把這里頭畫上五星等的衣服都給我做出來。」
「啥?」少爺干嘛拿本童書給他?
柏安望著夏爾離去的背影,只能深深地嘆一口氣。
赫!好熱!
森森猛然從午睡中驚醒。「天啊!又流鼻血了。」森森抹了抹從鼻子里不停冒出來的紅色液體,馬上領悟到她又發生了什麼事。
森森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已經連續兩天夢到夏爾,而且還是每次都夢到跟他熱吻、挑逗的色夢。
夏爾一手挑高她的下顎,一手托著她的後腦勺,之後夏爾的性感薄唇就直接貼住她的,舌尖竄進了她的口舌之間,輕輕撩撥著她柔軟的舌尖,他引人迷醉的熱息正挑逗著她敏感的膚觸,甚至可以清楚感覺到她就倚在夏爾厚實的胸膛里,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胸膛,深刻地感受著他強健的肌理&?※$&#……
「天啊!我真是個大,不然怎麼老做這種夢。」
森森搗著發燙泛紅的臉頰,兩個鼻孔還插著兩捆止血的衛生紙條,嘴上雖不停抱怨著,心底卻是甜滋滋。
打從上回夏爾吻了森森一次後,森森的腦袋瓜有事沒事就會把記憶叫出來再放送一次,讓她能再仔細回想那令人臉紅心跳的經典畫面,畢竟以後還有沒有這等機會她也不知道,不過惟一可以肯定的是,森森百分之百確定自己對夏爾的渴望是逐日強烈,甚至嚴重到她已經有將夏爾強壓在床上的沖動了……
想奢想著,森森又燒紅了臉頰,而且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又開始四處溢流。
天啊!不能再想他了,不然她遲早有一天會血盡人亡。
放空腦袋思緒不敢亂想的森森,只能一臉茫然地坐在床角發呆,一切都只能等鼻血停了再說。過了二十分鐘後,森森感覺到終于止血了,才松了一口氣,不過卻也發現她惟一一件看起來比較干淨的T恤竟然染上了鼻血。
「糟了!我得要趕快把這鼻血洗掉才行。」
森森開了房門打算去曬衣間拿換洗衣服,人才剛走到曬衣間,就看見蘇欣跟柏安似乎發生了爭執,兩人吵得面紅耳赤,不可開交。
這個時候,森森也顧不得滿臉的OK繃,趕緊走上前去勸架。「蘇欣!發生了什麼事?」
「天啊!森森,幾天沒見到你,你怎麼滿臉是傷?」
蘇欣暫時放下與柏安的爭執,焦急地審視森森貼滿OK繃的臉頰。
「呃……蘇欣我的臉不重要啦,重要的是你跟柏安在爭什麼?我看你們兩個好像快要打起來了。」
「還不是為了你,森森,你是不是得罪夏爾王子?不然他怎麼派柏安來扔掉你所有的衣服?」
「夏爾叫柏安把我的衣服全扔了?」
「殷森森!這全是少爺的意思,如果你有什麼不滿語找他申訴。」
柏安的個性向來就是一板一眼,對于夏爾的吩咐從來不會懷疑。柏安仍繼續動作,將森森晾在曬衣間的衣服一件件扔進了黑色塑膠袋里。
「喂……柏安管家,打個商量,別這麼絕情嘛!」
現在的她在騰皇山莊工作的薪水,都必須拿去支付幾個月前讓她弄壞的古董跟名畫,她哪有什麼問錢去買新衣服穿?
「森森!別管柏安了,我陪你去找夏爾王子問問。」
蘇欣拉著森森就要往夏爾的書房去,森森只能腳步踉蹌地跟在蘇欣後頭。
蘇欣與森森快步經過大廳時,不經意從落地窗看見好幾輛的黑頭車停在山莊門前,由其中一輛車子的另一端走過來一名身型偉岸的男子,男子打開車門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從車里出來的一名頭發斑白的老先生。
「咦!那不是夏爾先生嗎?」森森從男子堅實的背影認出來,正是一整天不見蹤影的夏爾。「阿欣,你知道那位老先生是誰嗎?」
「我在騰皇山莊工作兩年多以來,從來沒見過那個老先生,可是看夏爾王子對他那麼客氣的樣子,顯然不是簡單的人物。」
「咦?那是……」方琴娜小姐?
森森赫然發現,方琴娜跟在老先生的後頭踏出車外,老先生一下子拍拍夏爾的手,一下子又拍拍方琴娜的手,之後又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方琴娜竟然含情脈脈地看著夏爾。
心頭怎麼酸酸的?還有點澀?
明明知道事情或許不是她所想的那樣,可是當森森看著方琴娜與夏爾站在一起時,那種極度登對的畫面,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劃穿她建築多時的白日夢。
前幾天那種盈滿森森心頭的甜蜜滋味已經悄然淡去。她知道這幾天夏爾對她相當好,也相當照顧她,讓她甚至一度以為自己有希望,可是在見過今天這種情形,與生俱來的自卑感瞬間纏住森森的心房,捆得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森森……森森……別發呆了,他們就要進來了。」蘇欣搖了搖兩眼無神的森森。
「嗯?」森森慌忙回神,就怕自己的心事讓蘇欣給察覺了。
「看這個樣子,夏爾王子似乎有客人,我們要什麼時候去找他理論啊?」
「呃……阿欣,我看這樣子好了,這件事我自己去問他,謝謝你的幫忙。」
森森綻出一抹笑意,卻怎麼也無法抹去心中苦澀的情緒。
「好吧!那你自己多加小心,等等……最近听其他女佣說,你住在夏爾王子的房間里嗎?」
蘇欣臉上的表情,已從剛剛滿臉殺氣變成一臉好奇。只要是女人都會對這等八卦感興趣的,畢竟這兩年多以來,也沒听過哪個女佣得到過夏爾「關愛的眼神」。
「呃……這個……」
森森確實從蘇欣羨慕的眼神中得到莫名的驕傲感,到現在她才體會能住進夏爾的臥房是一件多麼值得炫耀的事,只是她住進去的理由似乎有些不光彩,這叫她如何說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