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琴娜一見到夏爾,一改強勢作風轉成備受欺凌的小可憐姿態。
「夏爾!這條野狗八成跟這個女佣是一伙的,這只野狗不只咬壞我的GUCCI皮包,還讓我摔的滿身傷,這個女備也推了我一把,你看看,我這手臂、大腿上都是淤青,這要我怎麼出去見人啊。」
方琴娜氣呼呼地直數落森森與蝴蝶犬的惡行惡狀,不忘將滿身傷展示給夏爾觀賞。
「對不起!方小姐,我不是有心推你的。」
森森也確實承認她推了方琴娜一把,可是那是在情急之下才這麼做的,她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蝴蝶犬被打死。
「你先回客房,我會請佣人拿藥過去。」夏爾無溫的表情上依舊是冷漠一片。
「那她呢?總該給我一點交代吧。」
方琴娜惡狠狠地瞪著森森,完全無法忍受讓她連出兩次丑的始作俑者。
森森感受到方琴娜惡意的眸光,身體惶恐地顫了幾下。她依稀有听管家拍安提過,這個方琴娜小姐來頭不小,絕對不是她一個小小女佣惹得起的。
「自然。」
夏爾話一出口,方琴娜趕緊閉上嘴不敢再多說一句,方琴娜只以眼光狠狠掃了森森幾眼,腰一扭就轉身進了屋內。
直到方琴娜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森森才松了一口氣,緊張的情緒一放松,森森立刻感覺到手腕上的陣陣刺痛。
「燙傷?」
夏爾不期然冒出這麼一句話,眼光直接停留在明顯不同色的兩條手臂上,再看看散落一地的碗碟碎片,夏爾輕易猜出發生了什麼事。
「我……沒有……沒事啦,花花比較要緊,我擔心它受傷了。」
森森敞開笑靨極力掩飾傷處不停傳來的疼痛感,森森一想到蝴蝶犬受了方琴娜那重重的一踹後,焦急的眉心直打結。
當森森彎腰想要將蝴蝶犬抱高檢查傷勢時,夏爾已經快一步撈起森森想藏在身後的右手。
「夏爾先生?」
森森還沒弄清楚夏爾的意圖,一被夏爾踫觸到的傷處,馬上讓森森痛到眼淚直流。「好痛……好痛……」
森森抽回手腕,心疼地直吹氣,眼淚已經懸在眼眶邊,隨時都有崩落的跡象。
「痛怎麼不趕快處理。」一向淡漠的表情突然躍上一抹不悅的情緒。
夏爾看著森森手腕上清晰可見的紅腫痕跡,猜想森森可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當時……當時太混亂……而且花花……」森森懾嚅著,不知該怎麼跟夏爾解釋剛剛的情形。
猛然,夏爾拉過森森的手腕,一個轉身直接拉著森森往屋里走,森森讓夏爾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呆了。
他……他要帶她去哪里啊?
「夏爾先生……」森森著實想知道夏爾究竟要帶她去哪里。
夏爾仍舊沒有回話,快步走向自己二樓專用的洗手間,一到洗手間,夏爾迅速扭開水龍頭,蓄滿一個洗手台的水,就直接把森森的手壓進水池里。
森森這才搞清楚夏爾是要幫她處理燙傷的手臂。「夏爾先生……我自己來就行了。」
森森輕易嗅到近在眼前的夏爾身上傳來的淡雅香味,小臉迅速燒紅一片,森森這才發現夏爾就在離她很近的地方,她只要稍微往左移一步,就可以輕易踫觸到夏爾偉岸的身軀。
「你沖水沖久一點才能消除紅腫。」
夏爾一手握著森森的掌心,一手小心翼翼地從洗手合理舀起水淋在森森的右臂上。
森森察覺到夏爾厚實有力的掌心正握著她,馬上感覺到全身一陣熱燙,溫暖的觸感從手臂上蔓延到全身,直到停留在慌亂的心口。
森森凝眸望著夏爾堅毅的側臉,莫名的感動迅速盈滿森森的心頭。森森怎麼也想不到夏爾竟然會親手幫她沖水。
驚聞出大事的柏安也趕忙沖了上來,怎麼也沒料到會看見森森,一張老臉頓時拉長,臉上的表情盡是「怎麼又是你」的無奈。
「少爺!方琴娜小姐說要去驗傷,等等……方琴娜小姐曾說是一個女佣害她受傷的,難道又是你殷森森闖的禍!」
柏安最後一句話已經氣得抖出尾音,很明顯的對森森的忍耐度已經到了極限。
他都已經把她派去掃花園了,竟然還有本事闖禍!
「拿冰塊過來!」夏爾的眼角抬也沒抬,仍舊專心于沖洗森森的燙傷。
「啊?拿冰塊?」柏安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不過在瞥見夏爾冰冷的綠眸之後,馬上改口。「是、是,我馬上去拿。」
森森一見到柏安被嚇呆的樣子,她同樣相當驚訝。「夏爾先生!真的不用麻煩了。」
森森怯怯地想抽回掌心。雖然她相當沉醉夏爾握著她的掌心時那種溫暖厚實的觸感,不過森森相當明白兩人之間現實上的差距,夏爾只是一個讓她做做白日夢的對象罷了。
「即使現在泡冰水都未必能消腫。」夏爾冷不防抬起眸光直視著森森。
森森猛然接觸到夏爾的目光,一張俏臉頓時紅的跟熟柿子一樣。「現在已經不會痛了。」
夏爾明顯瞥見森森臉頰上泛起的紅暈,白里透紅的肌膚仿佛可以掐出水來似的縴女敕,一張紅潤有型的唇瓣微微開合著,鼻子雖然不夠挺卻小巧可愛,整個人似乎亮了起來。
夏爾湛綠的眸中閃過一絲驚奇。印象中,她似乎不是長這樣的,怎麼一段時間不見就變了個樣子。「你的月球表面真消失了?」
「啊……我……那個……」
「少爺!冰塊來了。」柏安的出現適時解除了森森的尷尬。
「放著上夏爾兩道有型的濃眉微皺著,似乎有著被打擾的不悅。
「是。」柏安也不敢多停留,立即轉身匆忙離開。
夏爾動作輕巧地將冰塊倒進池水里,沁涼的冰水讓森森的燙傷更加舒緩了,森森也才放松緊繃了好一會兒的緊張情緒。
森森收回目光時,赫然發現夏爾竟然注視著她,那眼神好像在對她說,她還有話還沒說完,他在等著听。「呃……」森森難為情地燒紅了雙頰,這種話叫她怎麼說出口。
她怎能說出是為了他才想要變漂亮的,即使有人稱贊過她皮膚變好了,森森也不敢確定,她是否已經可以跟「美」字扯上關系了。
森森不得不佯裝忘記剛剛的話題,另開新話題好解除這尷尬萬分的情況。「看來我又意柏安管家生氣了,這次不知道又要被派去哪里工作。」
森森驀然想起她還沒跟夏爾解釋剛剛發生的事。「對了,夏爾先生,我剛剛絕對不是有心推倒方小姐的,那是情急之下才這麼做。」
「究竟是怎麼回事?」
森森將大略的情況從頭說了一次,眉宇之間盡是憂慮。「不知道花花有沒有受傷?」
「那不過是條狗,你也沒必要為了一只狗傷了自己。」
夏爾沉穩的嗓音回蕩在森森的耳邊,森森錯愕地瞪大眼,不敢相信夏爾會如此說。
有錢人家的主人對寵物不是都看得比僕人還重要嗎?「那怎麼行,花花是你最心愛的寵物,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它受傷。」
夏爾望著為一條狗大抱不平的森森。「我最心愛的寵物?我不記得我有說過這句話,而且它的名字也不叫花花。」
夏爾的綠眸平靜無波,連語調也平靜的無一絲起伏。
「呃……這倒也是……花花是我幫它取的。」森森赫然發覺自己說錯話了,趕緊道歉。「對不起,可是我還是無法眼睜睜看著花花受傷而不去管它。」
夏爾挑起眉角,森森的論調隱約引起夏爾一絲興趣。「如果方琴娜手上拿的是刀子而不是椅子,那你還會不會不要命的去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