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個清朝瓷瓶要價二百五十萬,算你一個月兩萬五的薪水,你覺得你應該要工作幾個月才能還的起?」夏爾依舊維持笑意。
「五百個月,換算一下就是至少要在騰皇山莊工作四十一年。」柏安迅速算出答案。他可還沒老糊涂呢!
「呃……」森森優笑幾聲。要她還這麼多錢,干脆賣了她比較快,難怪舅舅逃得無影無蹤。
咚——
一聲巨響,殷森森直接昏倒在地,不醒人事。
她現在惟一的心願就是,當她睜開眼皮時,這不過是一場噩夢……
第二章
「醒了嗎?她醒了嗎?」
「還沒吧!」
幾名女侍圍在森森身旁,竊竊私語地討論莫名多出來的工作伙伴。
忽爾,森森眨了眨眼皮,意識逐漸清醒。
「咦?」森森望了周圍的環境,發現天花板上裝飾著古典水晶吊燈,另一邊落地窗的窗簾,則是綁著淺藍色的華麗絲穗,更驚人的是湊在她眼前的幾名女子,都戴著雞冠式的帽子,身著深藍色洋裝配上白色圍裙,就像是高級餐廳的女服務生裝扮。
「你們……啊……這是真的,這場噩夢是真的。」
森森猛然驚覺,她的噩夢成真了,她真的要開始在騰皇山莊工作四十一年來還債?
「什麼真的假的?你腦子沒問題吧。管家先生說從今天開始,你就要和我們一起工作啊!」
一旁圓臉的侍女蘇欣模模森森的額頭,就怕她的腦子給摔壞了。
「是啊!」其他人同聲附和。
此時,管家拍安也進了房間。「她醒了嗎?」
「嗯,我醒了。」
森森一臉愧疚地望著柏安。一想到柏安為了她摔破的瓷瓶哭得如此傷心,森森就覺得自己罪惡深重。
「嗯哼!」柏安低咳幾聲。「從今天開始你就在騰皇山莊工作,直到還清二百五十萬元的債務為止,騰皇山莊的侍女必須穿著固定的服裝,不能奇裝異服,你的工作是負責清掃大廳,這樣明白嗎?」
森森點點頭。「明白了,管家先生一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工作。」
「還有你的食宿都由騰皇山莊提供,非必要不得擅自離開山莊,一切都要遵從騰皇山莊的女侍規定,若有違者,按照情節輕重分等處分,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問其他人就可以了,你跟蘇欣同組,一同工作也一同吃住。」
「蘇欣?」連當佣人都要分組啊?
這騰皇山莊究竟住的是怎樣的人?怎麼感覺就像皇帝一樣尊貴?
森森的腦海里浮現越來越多的疑惑。
「好了!你們其他人還不快去工作,至于蘇欣你就領著她熟悉熟悉工作環境,免得又闖了難以收拾的禍。」
柏安依舊沒有原諒森森的打算,話說完隨即轉身離去,其他侍女也跟著一哄而散,只剩下蘇欣與森森對里。
「我是蘇欣,請多指教,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避說就是了。」蘇欣熱情地伸出掌心,讓被遺棄在騰皇山莊的森森,總算感受到一絲溫暖。
「我叫殷森森!以後請多多關照。」森森握緊蘇欣溫暖的掌心。
「陰森森?」蘇欣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哎喲!反正我的名字就這樣,听習慣就好。」
森森望著蘇欣的笑臉,自己也尷尬地笑出聲,無形中也化解了初識的尷尬。
「那我帶你去逛逛。」
蘇欣熱絡地擔任起導游的工作,想要一窺騰皇山莊的真面目,還不是每個人都看得到的呢!
經過蘇欣的說明,森森大致明白大廳里的那座金色樓梯,一般人是不能隨便踏上去的。關于夏爾的身份,簡言之,夏爾就像個尊貴王子,而她不過是個卑微的女佣僕役,然而最令森森感興趣的是,夏爾為混血兒的身份,經由他,森森更加確信混血兒,是世界上最美的藝術品,平凡人皆具備的五官,在夏爾身上卻組合出最突出的樣貌,加上不平凡的家世,夏爾根本是所有女性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
不過這一切都只能放在心中想象,她殷森森不過是在王子腳下工作的女佣。
在寬敞的大廳上,森森正用雞毛撢子小心翼翼地清理掛在牆上的名畫,由于高度不夠,森森即使拖了一把椅子當作腳墊還是必須距高腳尖,再努力伸長手臂才能勉強踫觸到畫。
幾天下來,她的脖子已經快仰斷了!
「呼!好累!脖子好酸,手也好酸。」
森森環視了整個大廳一圈,起碼還有十多幅畫等著她清掃。「唉!還有這麼多啊。」森森唉嘆一聲,只能繼續咬緊牙根工作。
正當森森繼續埋頭工作時,忽然一陣腳步聲直朝她走過來,緊接著就听見一聲足以令女人融化的磁性嗓音。「小姐!你這雙腿真漂亮,又長又白,幾乎是全天下最美的一雙美腿。」
「咦?」有人在跟她說話嗎?
森森左右張望,想確定是不是真的有人在跟自己說話,沒想到一個沒踩穩,人直接往下摔,而手上的雞毛擇子一個不小心撞著了掛在牆上的畫作,畫作隨即跟著大力地搖晃起來。
森森才剛想到可能會開花的當頭,就已經落入一副健壯的胸膛中。
「哈!可愛的美女,我接住你了。」
映入森森眼簾的,是一位嬉皮笑臉的華人男子,但他卻說著一口古怪腔調的中文。
「啊……你……你……」森森第一次听見如此直接的贊美,雙頸迅速飄上一層紅暈。
「美女就是美女,不僅腿漂亮,連身材都這麼棒。」男子露骨的言詞,當場讓森森漲紅了臉頰。
呃……今天是愚人節嗎?不然怎麼會突然跑出來一個怪人對她頻頻贊美?
何況她從小就跟「美」這個字塔不上邊,連最基本的美容保養、化妝這些東西她從沒搞清楚過,這樣的她怎麼可能得到美女的封號?除非她天生麗質,不過這種百萬分之一的機會,壓根兒不可能落在她身上。
她根本是跟「美女」這兩個字絕緣的生物!
森森來不及理清頭緒,忽然感覺到攬住她腰身的大掌又開始不規矩了,趕緊掙月兌男子的懷抱。再讓他抱下去,她全身都要被模光了。
「快放開我!要是讓人看見就糟了。」
森森拼死命的掙扎,依舊無法掙月兌男子的懷抱,正當兩人僵持不下之際,擱在牆上的名畫原本就因為森森一個無心,被雞毛撢子勾到而搖搖欲墜,忽然「鏗啷」一聲,直接摔到地面上,撞翻了放在地上的水桶,水桶里的污水迅速的沾濕了整幅畫作。
「Oh!MyGod!」男子望著狼藉的慘況,藍眼中的驚恐,不下于森森早已獲白的一張臉。
「請問那幅畫很貴嗎?」
森森仰起眸光,望著跟她同樣驚慌的男子。為什麼這個家伙看起來好像準備落跑的樣子?
「呃……這個……」男子完全沒有剛剛的風采,反而緊張的像個小媳婦一樣。
不一會兒,夏爾的聲音已經從兩人的身後傳來。「任凱恩!」
「夏爾?」
夏爾的聲音讓森森與任凱恩大為吃驚,任凱恩戰戰兢兢地轉過身軀,忘了森森還躺在他的懷里。
通常夏爾都稱任凱恩為鄧,如果直接喊他全名,表示他現在非常憤怒。
「你最好解釋一下,任凱恩。」
夏爾說異地盯著眼前古怪的景象,任凱恩懷中竟抱著他山莊里的女侍?
那個女佣人怎麼有點眼熟?沒錯!能丑到這個地步的大概只有一個人。
「Oh!God!」任凱恩趕緊放下森森,躲到一邊去。「夏爾!我先去你的書房拿資料。」
任凱恩一個溜煙隨即不見人影,原地只剩下夏爾跟森森對望以及一地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