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雲磊回頭望了落子鴛幾眼,發現她就坐在他的床頭替他縫月兌落的扣子。
雲磊的心頭不知被啥敲了一下,讓他整顆心為之搖晃,眼前的情景,有人幫他放洗澡水,有人幫他縫扣子……
之前上官非非曾口口聲聲說要當他的妻子,他一律以兒戲看之,加上自己工作繁忙,實在不認為他有多余的心力負擔一個家庭,可是現在這幾個月以來,每天晚上有人煮好晚飯等他,有人會在他晚歸的時候等他,有人會在他熬夜處理公事時幫他送上一林提神的咖啡。
這種感覺……似乎很不錯……而他竟然有些想讓這種感覺延續下去。
雲磊躺在充滿薰衣草香味的浴白里,淡雅的香味讓他暫時忘卻忙碌了四個月的公事。
而落子鴛趁著雲磊洗澡時,開始幫他整理行李,將里頭的衣物分成洗與不洗,在這時候雲磊也洗完澡,上半身習慣性地赤果,下半身則是圍著浴巾,結實寬厚的胸膛夾著淡雅的薰衣草香味出現在落子鴛眼前。
落子鴛發現雲磊的頭發是濕的,立刻遞上一條大毛巾。「雲磊,我幫你擦頭好嗎?這個季節,頭發沒弄干很容易感冒的,而且我會一點按摩技巧喔,我幫你按一按,你就會更舒服。」落子鴛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求之不得,我的骨頭都快坐酥了。」
雲磊坐在床尾,讓落子鴛跪坐在他身後拿著大毛巾擦拭,落子鴛一面擦干雲磊的頭發,一面用指月復輕輕按摩雲磊的頭部,再以掌心按住雲磊前額,稍用力向上推動,過頭頂向下至頸後,沿頸側翻過,繼沿兩側面頰向上推至額頭,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相當熟練流暢。
「這個力道可以嗎?」
「嗯!很舒服。」
雲磊閉上雙眼享受著落子鴛舒服的按摩,落子鴛的指尖像是有魔力一般,輕輕一按就讓他疲勞不堪的大腦獲得舒暢。
落子鴛慢慢將手移到雲磊寬厚的雙肩,輕輕揉捏著。
他的胸膛好大、好溫暖……
落子鴛的手每踫觸到雲磊一寸肌膚,臉頰就泛紅、燥熱一些,落子鴛管不住自己的目光不去注視雲磊偉岸的身型,而指尖下的肌理也遠比她所想的結實。
如果倚在他懷里,不知道是怎樣幸福的滋味……
難道除了上官非非外,真的沒有其他的女子讓他動心嗎?
打從知道雲磊是飛邦集團的總裁後,落子鴛有偷偷去翻一些有刊登評論雲磊的雜志,內容一律都圍繞在雲磊如何做出決策,如何管束下屬,絲毫沒有提及他的私生活,他的私生活真的不像一般大企業家充滿桃色新聞,他干淨無瑕。
「在想什麼?」
不預期地,傳來雲磊醇厚的嗓音。
落子鴛回神一瞧,才發現自己的手都在同一個地方打轉。「對不起。」
「我在想你跟其他人相較真的很不一樣!」落子鴛真誠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不一樣?難道我像外星人?」雲磊抿著笑意,輕松的氣氛化解了不少靜默的尷尬。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長得夠帥了,怎麼會像外星人。」落子鴛的神情有些尷尬。「我的意思是就一個高級主管來說,你的私生活干淨無瑕可說是相當少見,至少我之前的上司許宏明,他在外頭就包養了兩個小老婆,我還沒變胖前他也問我要不要當他的小老婆,他還保證我下半輩子可以舒舒服服的過日子。」
「那你怎麼回他?」
「我當然是回他一句我沒興趣,要麼就是做大,何必偷偷模模當小的。」
落子鴛一臉得意,當她想到許宏明那副自討沒趣的嘴臉就想大笑。
雲磊也感染了落子鴛話中愉悅的氣氛,一掃工作繁忙的沉重心情。「你這麼讓他難堪,難怪他會對你不客氣。」
「才怪,他是因為我變胖變丑才對我這麼不客氣,男人還不就是這麼一回事,看到漂亮身材好的美眉就客氣的不得了,看到又老又丑的歐巴桑就直嚷傷眼。」
落子鴛一股腦兒將埋藏多年的憤恨不平一舉說出,反正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永遠是視覺性動物,永遠用下半身思考。
「那你之前不是說我跟其他人不一樣嗎?你又怎麼知道我跟他們不同?」
「我……那是因為……」
雲磊仿佛抓著了落子鴛的小辮子般,落子鴛只能紅著臉支吾其詞,不敢正面回答雲磊的問題。「直覺,我直覺你跟他們是不同的,至少我每天看報紙沒看過你的桃色新聞,而我在這里住了一段時間以來,也沒見你帶女人回來,而且你對我一直很客氣,並沒有因為我的體型大小而有所改變。」
落子鴛誠實地坦白,讓雲磊恢復嚴肅的神情。「就我而言,女人一個就夠了,其他的不過是浪費生命、浪費金錢的消耗品罷了,只不過你別太早對我下定論,好歹我也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雲磊黑湛有神的瞳眸,就直接盯著落子鴛兩眼看,落子鴛輕易地在雲磊的注視下燒紅了臉,落子鴛垂下眼睫,好逃避雲磊似會勾人心魄的眼神。「不用看也知道你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落子鴛不明白自己的身體為何會突然開始發顫,似乎是從她看見自己的影子映在雲磊的瞳孔中開始,眼前的雲磊突然不再斯文溫柔,反而散發出一種具危險的氛圍,落子鴛也開始感覺到,溫柔似乎只是雲磊的偽裝而已,隱藏在溫柔底下其實是一種更致命的吸引力。
「聰明的男人,是不會把時間浪費在不重要的女人身上。」
雲磊移開緊迫的視線,起身到一旁的櫃子中替自己與落子鴛倒了杯紅酒。
「喏!喝杯紅酒有助于入睡。」
落子鴛望著盛著紅色酒液的高腳杯,遲遲不敢接下。畢竟雲磊房里的東西除了他以外,就是上官非非的,那他手上的杯子應該是她的吧……
一想到這,落子鴛就無法喝下那杯紅酒,與其要她當雲磊排遣寂寞的情人,她寧可保持朋友關系。
「不了,我一喝酒可是會發酒瘋,還是別沾得好。」
落子鴛輕易地替自己找了個借口掩飾。等她能確確實實擁有他,她才能敞開心胸與地暢飲。
「是嗎?」雲磊重新將目光鎖在神情困窘的落子鴛身上,似乎在估算這句話的真實性有多少,明亮的黑眸一掃疲態,反而顯露出屬于專業商人的精明眸光。
落子鴛實在無法在雲磊灼灼目光下久待,習慣性的自卑心態又開始作祟。「我該回房了,你也好好休息吧。」
「等等,小鴛,這個你拿去。」雲磊忽然從掛在一旁的大衣里拿出一條手巾。
手巾的顏色和花樣令落子鴛相當熟悉,落子鴛馬上認出那條手巾是幾個月前她弄丟的那一條,幾個月前,她忽然找不到那條讓她當作護身符的手巾,還一度以為掉了而讓她傷心了好些天,沒想到竟會出現在雲磊手上。
「這是……」
落子鴛緊張萬分,不敢伸手去接下那條手巾。
那條手巾明明是雲磊的,他為何又送給她?
而他是不是已經認出她就是半年前的那個女人?他是不是在猜測她藏手巾的用意?
種種令落子鴛忐忑不安的疑惑,緊緊捆住她的心房,幾乎纏得她無法呼吸。
「我……那條手巾……我……」落子鴛緊張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眼淚卻早一步先掉了下來。「雲磊!對不起,那條手巾……」
雲磊對落子鴛的反應有些訝異,不過他仍是保持鎮定地,看著眼眶泛紅的落子鴛。
讓他備感意外的是,他的心竟然在她落淚的那一剎那涌現了酸澀的情緒。「手巾底部用黑色線縫的英文字,LEO正是我的英文名字Leopold的縮寫,這條手巾就夾在你幫我整理的一堆衣物中湊巧翻到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