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突發的一陣暈眩襲來,戚雪霓軟弱的身子不禁一倒,小錦趕緊攙助威雪霓搖搖欲墜的身子。
「小錦!扶小姐回房。」
「是!」
戚雪霓感激戚沐懷的體貼,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根本無法再坐上半刻,在丫環的攙扶下,戚雪霓慢慢踱回醉香樓。
「小姐!小錦幫你準備參茶,讓你暖暖身子。」
「小錦!不用忙了,去歇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想歇息了。」
不能讓小錦知道自己這個模樣,不然她又會大驚小敝,讓哥哥們知道就不好了。
「好吧!小姐,讓你就多多歇息,小錦就在一旁守著你,有事喊一聲就可以了。」
「嗯……」
小錦一步出房門,戚雪霓便再也忍耐不住的伏在桌面上,低低切切的啜泣.起來,自己該怎麼辦?
小錦在戚沐懷的暗示下,來到廳堂,回報戚雪霓的狀況。
「大少爺!小姐說她要歇息了。」
原以為戚雪霓會主動跟小錦說些什麼,看來隱藏在霓丫頭心里的事絕非尋常,怎麼失蹤了好一陣,人全變了樣。
「你下去吧,好好守著小姐。」
小錦離開了廳堂,看著戚沐懷一副疑心四起的樣子,戚沐宣也感到威府彌漫著詭譎的氣氛。
「大哥!霓丫頭怎麼了嗎?」
看著眉頭深鎖的戚沐懷,戚沐宣更是一陣訝異,戚沐懷現在應該樂昏頭才對,怎麼反倒是低著頭沉思呢!
「霓丫頭不對勁,在她失蹤那段時間一定發生不尋常的事。」
戚沐懷明顯可以感覺得到戚雪霓的異常反應,像是哭著回家的小媳婦兒,完全不像歷劫歸來的樣子。
「真的嗎?沒事啊!我看她好好的啊。」
「沐野呢?」
「大哥!你真愛說笑,二哥他怎麼可能在府里,他八成又不知道跑到哪個荒山野地去了,哈哈……」
整個大廳只有戚沐宣一個人的訕笑聲,眼見戚沐懷不捧場的樣子,只好趕緊收斂,停住荒誕可笑的笑聲。
「把他給我找出來,我一定要在明天早晨之前見到他,否則我就把你關到茅廁去模銀子。」
戚沐懷陡地發出大脾氣,嚇壞了一臉無辜的戚沐宣,戚沐懷吃到炸藥嗎?不然怎麼突然發這麼大的火,再說能不能找到那個四處爬的野人,也不光是自己的問題,怎麼要把自己關到茅廁呢?戚沐宣哭喪著臉.始終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大少爺!外頭有人說要見你。」一名下人來報。
「誰?」
「小的不知道,他不願說出他的名字,不過他說他是為鬼面閻羅而來的。」
「鬼面閻羅?」
戚沐宣倏地站起身,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把這四個字生吞活剝入肚。
「快請他進來!」
戚沐懷眯著狹長的鷹眼。鬼面閻羅是嗎?我到要看看你在搞什麼鬼!
只見一名瘦小、年約二十出頭的男子跟在家僕身後,踩著惶恐的步伐,路上東張西望,像是在觀察什麼似的,一見即知絕非善類。
「下去吧!」
戚沐懷揮退下人,細細打量眼前的獐頭鼠目的男子,肯定是個吃里扒外的家伙。
「你是戚沐懷嗎?」
男子毫不懼怕地抬起下顎,顯然自認有戚沐懷相當感興趣的東西。
「我是,你該如何稱呼?」
「別說那麼多,我是布札,跟在鬼面閻羅身邊的人,我是來拿賞金的。」
「想拿一萬兩,得先看看你的消息值不值這個價錢。」
戚沐宣對于一萬兩還是相當心疼,以為威雪霓平安歸來,這一萬兩可以全盤歸回,沒想到這個節骨眼卻來這個殺千刀。
「不給我一萬兩,我就啥都不說。」布札果真閉上嘴。
「好啊……你這個家伙……」眼看戚沐宣就要和布札干上了。
「三弟別鬧了,想關茅廁嗎?」
戚沐懷滾動著陰惻惻的眸子,送了一記肅殺的冷光,戚沐宣這才安靜下來,真是的,動不動就要用關茅廁來威脅他,他好歹也是威府三少爺呢!
「戚沐懷,你不是想去孤岩島嗎?我可以帶你去,不過你要我透露其他關于鬼面閻羅的事,抱歉我辦不到。」
布札看似又非全對鬼面閻羅背叛,似有相當的隱情,不過戚沐懷沒心思管到這些。
「成交,如果你能帶我去孤岩島,一萬兩銀子我馬上給你,不過我只能先給你五千兩,事後再給你五千兩,我想你應該能接受吧!」
「可以,大爺決定何時出發?」
「三天後。」
戚沐懷明確的下定了時間︰鬼面閻羅,你走著瞧,我一定會毀了孤岩島。
「三弟!五千兩交給布札。」
「真要給?那個消息不值這麼多錢啊?」
戚沐宣微微皺著眉頭,心如刀割般,五千兩可是他一分一分花自己的力氣賺來的。
「想關茅廁?」
對于戚沐宣這種死愛錢的個性,已快把戚沐懷惹火了,有必要把錢看的那麼重嗎?
「是是……是!」戚沐宣老大不甘願的移動步伐。
「拿去!五千兩!」
戚沐宣將五千兩的銀票在掌心模了模,捏了捏才下定決心的將到布札手中,雙眼還不自覺心痛萬分多看幾眼。
「謝謝……謝謝……布札先走一步。」
拿到錢的布札松了一口氣,高高興興的出門去了。
「現在馬上把戚沐野給我找出來!馬上!」
「是!馬上去。」可不想又被關茅廁威脅。
戚沐宣拖著碩長的身子,無辜的尋找戚沐野的下落去也。
既然敲定了攻打孤岩島的計劃,所有的事便要一並解決,包括戚雪霓的事,霓丫頭的異常反應一定和鬼面閻羅那個小子有關。
第九章
狂嘯的海風,拍擊岸邊發出巨大聲響,令人動魄驚心,立在岸邊同是願長、昂揚的身子,在昏暗的月光下格外醒目,一人噙著滿臉的怒容與憤恨,似乎什麼事正纏繞著他的心頭。
「焰!你把那個女人送走了?」
另一旁同是陰邪逼人的詭魅男子,臉上無任何表情,只是看不慣愁眉深鎖的兄長。
「殘心!她是戚家人,我會殺了她的,你不用擔心。」
「我說的不是這個,焰!老實說你已經不能擔任孤岩島的島主了。」
「殘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比殘焰毫不客氣拎起殘心的衣襟,眼神滿是懷疑,自己真的如此不堪嗎?
「焰!別再欺騙自己,你的心已經被那戚家女子奪走了,你已經沒有能力做出正確的判斷。」
比殘心從頭至尾觀看著兩人的變化,尤其是谷殘焰的改變最為明顯,一向視人命如草芥的他,竟然狠不心來殺了仇人之女。
「我從未愛過她……我現在不殺她,不代表以後不會殺她。」
比殘焰欺騙著自己,不願意相信到目前為止自己內心還掛念著戚雪霓,自己竟然無法再與其他的女人歡愛。
「光由這點就足以證明,焰!你已經失去平日的準確判斷力,那天是誰告訴你那個女人去小屋的?」
「媚兒告訴我的。」
思及前日發生的種種,谷殘焰更不能原諒戚雪霓的所作所為,這時經由谷殘心一句提醒,谷殘焰恍然大悟般,一雙黑瞳透露出些許的光芒。
「她確實到過了小屋,也偷看了爹的信箋,這點不能否認。」
比殘焰到小屋查過一番,發現地上雜亂的腳印,這絕對是威雪霓所留下的,再說她所說的話,都透露出她看過那些信箋,這讓他無法原諒。
「你曾讓她解釋嗎?」
比殘心看著一旁的人影忽地消了聲,知道自己的勸諫已經起了作用,好不容易,狂妄邪肆的谷殘焰找到了歸宿,怎麼可以讓他輕言放棄。
「她私自看過那些信……我無法原諒背叛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