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舞低頭看看身上非常美麗精致,但略嫌暴露的褐紅色低胸露背禮服,是飯店總經理買單的,連腳上的高跟涼鞋亦是他出資。
真不明白,為什麼佳美要她選這麼惹火的顏色及性感的款式?
飛舞自認這不符合她隨性的個性,可是好友蔡佳美不斷稱贊非常適合她,根本不讓她有反駁的余地,就請店員包下來了。
她的長發在高級沙龍被設計師的巧手改造下,梳整成相當優雅浪漫的編發,好讓她的背能完整展現在眾人面前,不過她實在太不習慣了,決定去一趟化妝間把頭發放下來,遮掩涼颼颼的背。
「飛舞、飛舞!看到他了!」蔡佳美興奮的嚷嚷,制止她走開。
「看到什麼?」她一頭霧水。
蔡佳美不由分說的拉著她,往人群里頭鑽。
「佳美,慢一點……」飛舞護著胸口,又擔心開衩的裙擺會使她走光,而腳上十公分高的涼鞋也不便行走,更不適合奔跑。
小跑步了一段距離,她們在游泳池畔停住。
「嗨!樊先生,好久不見。」蔡佳美展露出自認為最甜美的笑靨,情緒高昂。
飛舞低頭檢視儀容,動作明顯僵住。
樊之甚旋過身,就看見垂著雪白瓷頸,正在調整過低領口的女子,她的舉動實在不太雅觀,可是卻流露出無邪的純真與性感。
他眯起眼,靜待她抬起頭,看清她的長相。
「真沒想到又是在Party上重逢。」蔡佳美主動和他攀談,貪婪的欣賞他英俊無比的臉孔,心情大好。
樊之甚禮貌性地微笑以對。沒有搭腔,視線依舊膠著在身材曲線姣好的紅衣女郎身上。
「她是我的好朋友,你們之前也見過面的。」蔡佳美不知情的介紹著。
「終于又見面了。」樊之甚盯著飛舞,意有所指的說道。
「就是呀!沒想到這麼巧,居然在拉斯維加斯見面呢。」蔡佳美應和。
飛舞始終螓首低垂,失序狂飆的心髒,仿佛隨時都會蹦出胸口。
見到他了……她連日來最深切的期望竟然實現了……她的身體因過度激動而微微發抖,眼角濕潤。
「飛舞,你怎麼了?干嘛都不說話。」蔡佳美覺得她似乎不太對勁。
想念的人就近在咫尺,她卻連抬頭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明明有好多話想跟他說,卻連最基本的招呼問候都說不出口。「我……我想去一趟化妝室。」她緊張得結巴。
「飛舞。」樊之甚未經思索,便伸手扣住她雪白的臂膀,想將她看個清楚。
蔡佳美瞪大眼,來來回回看著他們兩個人的互動。「你們……」呃?她錯過什麼了嗎?
「放開我!」飛舞用力甩開男性大掌,因力道過猛而震出淚水。
樊之甚睨住她,神情轉為冷峻。
飛舞逃也似的跑開,試圖讓上升的血壓降下來,再重整心態、以最好的姿態面對他。
「飛舞?!」蔡佳美被她突兀又詭異的舉動嚇了一跳。
樊之甚則把她逃離的行為,解讀成是不想見到他的緣故。
他該讓誤解繼續,或是找機會為自己平反?
當火紅的倩影消失在視線範圍內,他的胸口忽然一陣凝窒。
他腦子里唯一的念頭,就是不想讓她再度溜走……
第九章
飛舞踩著高跟涼鞋,行色匆忙,臉上淚痕未干。「化妝室在哪里?「她伸長脖子東張西望,情緒焦慮。
不管途中有多少男士對她投注感興趣的眼光,她都無心青睬,花了不少時間,她才看見化妝室的指示牌。
「終于找到了……」飛舞松了一口氣,加快步伐走過去。
一轉角,她和一名女孩撞在一塊,兩人紛紛搗著鼻子,發出不甚文雅的哀號。
飛舞覺得是自己走得太急,心里有愧。「喔!對不起!你沒事吧?」她擦掉淚水,柔聲用英文詢問對方。
「嗯……」年輕女孩揉著鼻頭,痛得淚花亂轉。
女孩一抬頭,飛舞就被她洋女圭女圭般的容貌吸引住,秀發烏黑、肌白如雪、膚細如瓷,特別的是她又大又圓的雙眸,眼珠子竟是淡褐色的……
飛舞陷入片刻恍神,聯想起剛剛不期而遇、同樣有雙淺色棕瞳的男人,心跳又失控了起來。
女孩發現她注視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忍不住問︰「我的臉怎麼了嗎?是不是妝花掉了?」她說得一口好听的英式英語。
「呃……不是。」飛舞收回視線,用著蹩腳的英文回答︰「你的眼楮很漂亮,不,應該說,你長得太漂亮了,所以忍不住盯著你看,對不起。」
女孩听她的腔調,判斷她的國籍。「你是台灣人嗎?」她改以中文問。
飛舞睜大美眸。「你也是嗎?」
「嗯!我也是。」女孩甜甜一笑,露出深深的小梨渦。「你的頭發亂掉了。」她指著飛舞垂落凌亂的幾紹發絲,語帶惋惜。
「沒關系,我正想把頭發放下來。」飛舞微笑,仿佛察覺出女孩的疑惑,她解釋。「穿這樣真的很別扭,我想有頭發遮住會比較自在一點。」
「你這樣很迷人,禮服設計很突出,紅色也很襯皮膚,不要把頭發垂下來。」女孩不贊成她把美好的一面藏起來。「在這種地方,每個女人都挖空心思招惹男人的目光,怎麼只有你反其道而行?」
才交談幾句,飛舞就喜歡上眼前的年輕女孩,跟她說話很舒服,沒有負擔,就是所謂的「投緣」吧!
「這種場合其實一點都不適合我。」
話甫落,她猛然想起,為什麼樊之甚也出現在這里?
隨後,她給了自己答案︰他認識貴婦、千金,陪她們來的話,自然就能以男伴的身份進來了。
罷才她一直沒抬頭看他,不曉得他身邊的女伴是年紀大的熟女,還是漂亮的千金?
「才不會!」女孩反駁。「這樣吧!我們兩個聯手,出去把外頭的男人迷暈,證明我們台灣女孩的魅力!」她提出點子,眼楮散發頑皮慧黠的光采。
飛舞沒有把她的話當真,笑了笑,打算與她道別。
「走嘛!有你陪,我一個人也比較不無聊。」女孩很認真,並且躍躍欲試。
「……」飛舞根本沒有置喙的余地,因為她已經被對方勾住手,朝人數眾多的會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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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玩得太瘋太野,樊之靈惹上了大麻煩!
她顧著實現自己臨時想出來的游戲,和一名外國男人「調情」,得意自己把他迷得團團轉之際,慘事也發生了——
「哪里來的野女孩?竟然扯斷我的項鏈?你知不知道全世界只有一條?這條項鏈價值上億美金,你這個小丫頭要怎麼賠?!」
今晚的壽星公霍達華先生最疼愛的麼女凱瑟琳小姐,憤怒得拔尖嗓子當眾指責。
「我只是不小心撞到你,又沒扯斷你的項鏈!」樊之靈也不是省油的燈,以同樣的氣勢與音量頂了回去。
凱瑟琳怒不可遏,徹底被惹毛。「我說的話,從來沒人敢質疑!你這個黑頭發的東方野丫頭,膽子倒是很大!」她揚手,氣得要呼她耳光。
樊之靈倔傲的仰起俏臉,不畏不懼。
兩個同樣被寵壞的天之驕女,誰也不可能在這次的對峙中退讓。
凱瑟琳重重的巴掌沒落在樊之靈白皙無瑕的臉頰,而是被趕過來的飛舞擋下,凱瑟琳雕琢得十分華麗的水晶指甲,當場刺穿她的手掌,很快冒出血來。
飛舞攢眉咬唇,顧不得皮肉之痛,連忙把樊之靈護在身後。
面對這種火爆場面,她其實非常無措,加上英文又不太流利,根本吐不出只字片語。